门外的人用眼神选出了沈存作代表。
“你好。”刚刚金盆洗手告别演艺生涯的驭灵界扛把子说,“我们是受赵老请托,过来给小孩……叫魂的。”
“啊,赵培刚赵老先生?”
“是的。”
“请进请进,欢迎欢迎!”女声说完,咔地按开了门锁。
四人打开门,缓步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素蓝色衣服的中年妇女快步走来,脸上堆满了笑,一边热情的欢迎,一边对着屋里喊:“老太太快来,赵老介绍的大师来了!”
顾厌等人站在玄关处,露出了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哎呀,可把你们盼来了!不用换鞋,请进请进!。”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快步走来,她穿着做工精良的丝绸汗衫,虽然上了年纪,身体还是挺健朗的。两条小细腿倒腾地飞快,顾厌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用拐杖。
“哟,快看看,都长得真好啊。一表人才的。”老太太挨个儿瞧了瞧众人,选了个看着最面善的风凭,拉着人家的手不住地笑:“老赵打电话跟我说了,你们年纪虽小,经验却很丰富。我家那个孙子就拜托你们了。”
风凭弯下腰,温和地笑了笑:“我们尽力而为,先带我们去看看小朋友吧。”
“哎呀,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先坐坐,喝口茶。”老太太扭头喊,“阿兰,快去拿些点心水果。”
“不着急喝茶。”风凭说,“您先讲讲小朋友的症状,带我们去看看他。早些治好,大家也放心。”
“哎,好好。”老太太也忧心宝贝孙子,一边把他们往屋里引一边说,“铭悦这个样子已经一个多月了。上个月他上着辅导班,人是好好地去,却恍恍惚惚地回来。饭也吃不下,都要人一勺勺地喂。整天除了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就是不言不语地呆在自己屋里。”老太太说到这儿,声音开始哽咽,抹了把泪继续说:“他爸妈在国外忙工作,还不知道这事儿呢,我也不敢说,找了好几个大师也没用。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听说他们学校也发生过好几例类似的案子?”沈存问。
“是啊。”老太太叹了口气,“有人带着孩子转学了,可铭悦这副样子,要转学也得把魂叫回来再说啊。”
“他房间在哪儿?”池舟问。
“在二楼。”老太太说,“我带你们上去。”
这显然是大户人家,连楼梯上都铺着雪白的羊毛地毯。风凭走在上面都恨不得飞起来,怕给人家留下脚印。
老太太带着他们来到二楼,小心翼翼地敲敲一扇房门:“铭悦啊,奶奶进来了。”
房间里没动静。
老太太习以为常,拧开门把手,轻手轻脚地走进去:“铭悦啊,奶奶带了几个大哥哥给你看病。咱们铭悦马上就能好啦。”
李铭悦呆愣愣地坐在床边上,乳黄色的窗幔随风飘扬。这片富人区管理严格,连知了都被保安粘走了,一点嘈杂的声音也没有,安静得瘆人。
老太太招招手,示意众人进来。
“哎,就是这样……”老太太心疼不已地看着孙子,“呆呆愣愣的,一点平日里的活泼劲儿都没有了。”
“我们需要问他几个问题。”顾厌说。
“不要紧,你们尽管问吧。”老太太叹气,“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回话。”
顾厌俯下.身,看着李铭悦的眼睛:“你在那天,看到了什么?”
李铭悦似乎听不懂,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怔怔地回看着顾厌。
顾厌和他对视了好几秒,试图捕捉到丁点儿信息。然而他眼睛都瞪干了,李铭悦还没有半分动作。
“铭悦啊,别害怕。”老太太捋着孙子的脊背,“哥哥们是来帮助你的,有什么事儿你就和他们说。”
“你在怕什么?”沈存慢慢地哄道,“我们可以帮你打跑的。”
李铭悦缓缓眨了眨眼睛,突然道:“……影子。”
“什么影子??”沈存握住他的肩膀。
李铭悦把头转向窗外,魔怔似的重复着:“影子、影子……影子!!!”
他仰脸大叫,声音凄厉无比!老太太被吓得不行,风凭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抿紧嘴唇看向李铭悦。
西沉的太阳从窗户投射进大片的阳光,将这个孩子的影子,拉成细细长长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