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神快手速,好像预先猜透了我的意图和接下来即将付诸的行动,极度准的设定目标并精确的拦截图谋不轨的我。
真不愧是打空手道的人啊……居然暗算人如洞烛机先!
我被他手强大的握力握的疼,轻轻的唉了一声,他的手因为用力,指尖和我的手腕接触的地方泛起白,「放手啦!」我用气音传达我的痛。
他没有反应,像一个先设定好攻击目标的机器人,任务达成后就定住不动了,我的手就被他握在半空中,想挣脱也没办法,但他的握力明显有慢慢收掉变小。
「快放开啊!」再一次用气音发出通牒,他也没有松手。「你其实没睡,快放手啦,不要偷吃我豆腐……」我轻踢了他的桌子,「快点昂~~~」
才说到这里,就看到涂越桓鬼鬼祟祟的望这里不解的偷笑,我用自由的那隻手对他猛挥: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这样啦!
他投送一个曖昧的笑,然后趴下把头转到另一边继续睡。
如果我手可以动,我会把自己的头抱去撞墙,或是挖个深窟窿撞进去。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造成我里外不是人的罪魁祸首突然抬起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没戴着他那副圆框的金属架眼镜,他把我的手往他的方向拉,我的椅子也跟着后退了几十公分。
我怕如果椅子在后退时发出大声的噪音,把其他同学都吵起床然后用跟涂越桓一样的眼光注视着被逼迫别无选择的我,我会在这里咬舌自尽。
预期的尷尬没有发生,椅子很听话的像装了滚轮似的轻轻后滑,他还没要放手啊?
「说,你刚刚想对我的午餐做什么?」他把我的手当作他的手枕在他太阳穴的位置,开始兴师问罪,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就……我……」我像个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的小孩,在包青天式的审问下一句话都梗在喉头说不出来,任凭他抓住我的手摩擦他的发鬓。
刺刺痒痒的感觉,令我从头到脚发了个颤,从手背传来的刺激更是让人全身狂抖。
「想吃吗?」他拿起那个汉堡,在我眼前晃着,「香到有贪吃的小孩覬覦它了……」
涂越桓,你不要以为你偽装的很棒,你在我被弄的时候还落井下石,你当我没看到你偷偷的在我回答它问题时比了不知道几个的小爱心了吗?
「放开,不然我……」我想要把班导或警察之类比较有威胁力的人搬出来吓阻眼前的人停止他
正进行的罪刑,但是如果这样,这件事一定就会让越来越多人知道,越来越多人会在我耳根子底下说起一些莫名的传言,我便把到嘴的话吞回去。
「丁子安,你要赔我……」我这样说,其实我很少拿出这种如此强硬的态度说话,平时遇事都是能忍即忍,得让且让。
眼前男孩用没握住我手的另一隻搓着纸袋施力,利用跟桌面的配合把汉堡推出一半,在我面前大咬一口,「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他让我指定时间欸!哼哼你完蛋了,你今天很幸运让我从早到晚都在尷尬和撞死胡同,看我怎么还你。
「每天午餐的时候!」我说,还对他得意的挑眉,一瞬间甚至还忽略了我的纤纤玉手还受制于他的温热大手掌中。
「这时间……我一直都会在啊。」他不解,还露出一脸无害的神色,握住我的力道也放松了不少,他在放开前把那个被他咬了一口的汉堡塞到我手上。
「送给你。我吃不太习惯。」
「不要。」我心里才跳出这两个字当作强而有力的拒绝方式,但身体实际做出的反应却是把它收下放到我座位上。
「好吧,你不喜欢啊……那我再想办法。」
「看你要吃掉还是怎样,不准给我丢掉喔,浪费食物……」他给了我居然还附送上他个人独特的处理见解,自己不吃就要我吃,当我是厨馀桶吗?
我避开他齿痕侵袭过的区块,忿忿地咬了一口,是素食的起司蛋堡,虽然已经比素食便当好吃了……一点点。
我今天跟尼姑特别有缘啊?
「这时间……我一直都会在啊。」
脑海已将他这句话存档,还开了循环连续拨放,在我耳边转个不停。
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叫他赔我,他却问了一个时间,不问是要什么东西,正常人不都应该要问对方你要什么吗?可能,学霸的脑袋与眾不同吧。
我口中还在咀嚼他强塞给我的起司蛋汉堡,回头瞅了他一眼,午休鐘声刚好琅琅响起。
我抽了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礼物,自己想办法去」再画了一个笑脸,贴在汉堡纸袋上放还给他。
「学霸!救我的地球科学~~~」卢宜君狠狠的把她的手拍在丁子安的桌面上,不但把他吓醒,连无辜的我也惊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