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香气中，林天零满足地把几个鬼都放了出来，因为有些怕林天零，鸡蛋味的女鬼和瞳人都蔫哒哒的。
楚非翊看着不同鬼冒出来的浓郁阴气，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心中那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也随之渐渐变淡。
驭鬼。
甚至跟半神瞳人结了契约。
楚非翊想到，曾经的林天零就是凭着驭鬼的本事，控制了不少凶狠的厉鬼，成功让玄门之人听到“林天零”这三个字后就脸色大变。
现在种种操作……跟前世确实对上了。
楚非翊没想到对方会当着自己的面打开那盒子，放出来这么多鬼，神情认真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揣测着对方的意图。
他看到胖鬼从外卖盒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他记得这只被他召过来的鬼。
因为……这是一只有淡淡功德金光的鬼。
带有功德金光的鬼多半生前是心地善良，性格单纯之人，成鬼后依旧没有害人心思，甚至还主动帮助人类，所以天道才会给功德金光。
带有功德金光的鬼并不常见，阴气和功德金光缠绕，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鬼阳炁”，是邪修可以用来提高功力的一种走捷径的方法。
而带有功德金光的鬼因为生性单纯，极其容易被邪修诱拐，受尽折磨后魂飞魄散。
这只鬼因为新死不久，功德金光也是不久前才得的，并没有引起其他邪修注意。没想到被林天零直接带过来了。
楚非翊不动声色地推了推金丝眼镜，手指微微屈了屈，做好了从林天零手上救这只难得的带着功德金光的鬼的准备。
他的视线落在林天零身上，紧紧观察着对方下一步的动作，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动手，在林天零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把对方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楚非翊的不远处，胖乎乎的鬼兴高采烈，一脸幸福地感谢着林天零：“谢谢林哥，那外卖盒住着，简直太舒服了。”
楚非翊：“……”
这鬼果然生性单纯，是被林天零骗来的。
楚非翊眼神微暗，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胖鬼接下来的动作，让楚非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看到那胖鬼拿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到林天零面前，主动挤出了一团带着功德金光的阴气，深吸一口气，对着这团阴气念念有词，然后递给了林天零，语气有些忐忑地问着：“林哥，我这阴气，味道和成色……能让我留在这里吗？”
林天零看着这阴气，眼睛都直了。
能。
太能了。
那胖鬼碗里的牛奶还没到面前，林天零就闻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纯正的牛奶的香气。
这阴气的纯度极高，比林天零直接闻到的胖鬼身上的香气还要浓郁百倍，林天零看着碗里的阴气，甚至看到了碗里的阴气渐渐变成了牛奶的样子。
乳白的牛奶液轻轻的晃着，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晕，甚至因为浓厚，上方甚至形成了薄薄的奶皮。
林天零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首先触碰到的是奶皮。
奶皮特有的凝固又微微发凉的那如丝绸般丝滑的顺滑口感，配着浓郁的牛奶香，在舌尖中穿梭，在唇齿间碰撞，在入口的一瞬间就碰撞出了惊人的美味。
林天零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第二口。
奶皮之下，是流动的液体的牛奶，这牛奶比奶皮在舌尖的感觉更加丝滑，带着醇厚感以及牛奶特有的好吃不腻的顺滑脂感，让人欲罢不能。
每一次牛奶入口，从舌尖到喉咙都是那香甜而又清润的滑爽感，每一次吞咽，都带着顺畅的顺滑感，厚而不腻，柔软香甜。
林天零感觉自己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牛奶，甚至他觉得吃完这团阴气，人生都跟着一起升华了。
因为林天零入神的品尝，一直没说话，站在一边的胖鬼心中有些忐忑。
“我这味道……能行吗？”看着林天零把那一团阴气慢悠悠地喝完，胖鬼小心翼翼地问着。
为了增加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胖鬼想了想，继续急吼吼地说着：“我阴气特别多，如果品质不行的话，量大是不是也行……”
虽然阴气喝完了，但林天零依旧沉浸在了这好喝的牛奶带来的味觉的余韵中。
他怕自己一开口说话，口中残留的牛奶味阴气会变淡，虽然心中狂喜，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唉。”百年鬼看着林天零的反应，心中一沉。
他估摸着对方应该跟自己一样，是个不太讨喜的味道，看向百年鬼，语气中带着同情：“兄弟，没事，起码林哥都把你带回来了，应该不会把你撵出去。”
“没事，到时候我们麻利点，多帮林哥干点活也是一样的。”百年鬼拍了怕胖鬼的肩膀，出声安慰着。
看完全程的楚非翊愣住了。
在阴间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有功德金光的鬼这么上赶着推销自己。
——这简直就是生怕自己不被卖，还要跟人展示一下自己数学有多好，被卖了还能麻溜地帮对方数钱。
楚非翊表情复杂地看了这胖乎乎的鬼一眼。
另一边，那香甜的牛奶香气彻底从口中消失后，林天零点点头，看着正在安慰着胖鬼的百年鬼，摇了摇头。
这牛奶……有些过分好喝了。
他还想喝，却怕自己一次喝太多，对方作为新鬼吃不消，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让对方“再来一碗”。
“不，你们不一样。”林天零一边回味着这牛奶的回甘，一边对着百年鬼摇了摇头。
百年鬼：？？？
跟百年鬼说完，林天零看向神情再次紧张起来的胖乎乎的鬼，露出了一个笑，语气中带着肯定：“牛奶味的。”
“很好喝。”
胖鬼：！！！！！
胖鬼被林天零的笑迷的晕晕乎乎的，听到对方说“好喝”以后，整个鬼直接激动地飘了起来，胖乎乎的身体在销魂工作室上方激动地呐喊着，像是中了彩票一样激动。
很快，胖鬼冷静了下来。
落到地面后，他忙不迭地拿起了之前林天零盛自己快乐水味道的阴气的大桶水的桶，勤快地去洗了一遍后，又用自己挤了冲了一遍，然后把几桶空着的大桶全部灌满了，甚至还心灵手巧的用工作室里的做了打开大桶水的那种开关。
做完这一切，胖乎乎地鬼扛着几桶牛奶味的阴气走到林天零面前，声音兴奋：“来，林哥，喝！”
“别客气，”胖乎乎的鬼的脸因为激动变得微微有些发红，他挺了挺胸，跟林天零保证着，“别的本事我不敢保证，但是牛奶绝对管够！”
“只要林哥想喝，随时供应到位！”
感觉要被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砸晕了的林天零：！！！！
目睹完全程被震撼到说不出话的楚非翊：“。”
林天零看着满满的几桶牛奶，这么快实现了牛奶自由，感觉自己幸福到快要晕厥。
林天零想了想，怕牛奶时间久了会坏，林天零想了想，出去问孔光霁要了一摞冷冻符，围着这几桶牛奶味阴气贴了一圈。
冰冻符很好用，这用处还是之前喝快乐肥宅水的时候，因为想喝冰镇的研究出来的。
贴的冰冻符越多，冷冻的效果越好。
林天零贴了几桶后，实在有些手痒，他看着一边的鸡蛋鬼和瞳人，慢慢露出一个微笑。
被林天零这么看着，女鬼的微微一抖。
林天零冲着他们笑了笑，意有所指：“大家阴气都恢复挺快的。”
“我自己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女鬼想起林天零吸阴气那种恐怖的剥离感，瞬间一个激灵，飞快地说着。
“小瞳人先不用，”林天零拿出来之前磨好的咖啡粉，对两个小不点点点头，语气温柔，“你俩先去学习。”
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有点不太想学习。
鸡蛋味女鬼：……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有点想学习。
林天零没理会他们，看着眼前的食材，陷入思考。
牛奶，咖啡，鸡蛋。
食材齐全。
今天晚上……要吃点什么比较好？
林天零想了想，没怎么犹豫就定好了食谱。
他又从孔光霁那要了好几摞加热符、绞杀符、疾风符和高温符，想了想，又要了几张操控鬼气的控制符。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楚非翊：？？？
奇怪。
太奇怪了。
作为上辈子的对手，楚非翊对林天零了解程度颇深，但是现在，他看着林天零，陷入了深深对迷茫。
楚非翊没出声，继续看了下去，感觉自己完全琢磨不透林天零这是要做什么。
而林天零则是心情颇好地开始了他的“宵夜制作”。
林天零取了一些牛奶味阴气，用加热符消了消毒，把咖啡液做了出来。
然后林天零想了想，拿出来了高温符配着疾风符，做出了打奶泡必备的蒸汽阀门的效果。
随着牛奶味阴气的高速旋转，那团阴气变得绵密而膨胀，居然真的完美地打了一些奶泡出来。
真的成功了。
看着细腻圆滑，极为成功的奶泡，林天零的眼睛亮了亮，没什么犹豫开始拉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瞳人结了契约的原因，林天零觉得，如果注意力专注，自己不仅能尝到阴气的味道，甚至能看到阴气味道背后的模样了。
林天零一边想着，一边把打好的奶泡小心翼翼地倒入了咖啡中。
随着奶泡与咖啡完美融合，林天零手腕晃动了几下，拉出了一个漂亮的树叶的形状。
紧接着，林天零没停下，他如法炮制，用疾风符和绞杀符，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清和鸡蛋黄分离，然后让一边的百年鬼和牛奶鬼一起把分离好的鸡蛋清用疾风符打发。
符太好用了。
看着完美打发的蛋白，林天零心中满意。
然后……立刻开始制作烤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