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人如果带怨恨死亡,临死之际所许下的最后心愿,会形成强大的怨念,这股怨念会让死者成为游盪在人世间的亡魂,驱使着亡魂去实行他人生最后的心愿‧‧。
在中部山区某个知名的旅游景点,现在是凌晨一点左右,一群高中生正在夜游。
这群高中生都是成德高中三年级的学生,正在参加学校所举行的毕业旅行,而带他们夜游的人是他们的班导师。
「哈哈!真是稀奇啊!老师竟然主动要带我们夜游!」说这句话的人是一名叫做张志庆的男学生。
他是个富二代,父亲是间规模不小的公司负责人,仗着家里有钱,花起钱来不手软,在学校呼朋引伴,结为狐群狗党。
平常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又会欺负弱小的学生,但是由于他的母亲热心学校事务又是家长会的委员,所以不管张志庆欺负了多少个学生,学校方面都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当作是学生间的恶作剧来处理。
虽然张志庆的行为,或许并不是重大的伤害事件,但是长期下来,对于被欺凌的学生而言,是苦不堪言的霸凌。
「或许是因为老师他怕我们会有危险吧!如果他禁止大家夜游的话,我想大概还是会有同学半夜偷跑出来夜游,于其因为这样出了意外,倒不如由老师带队看着大家,以免到时候出了什么样地意外!」萧文华说着。
萧文华是班上风云人物,不仅学业成绩是班上第一,也是学校红榜上前五名的常客,而且运动神经发达,是文武双全的人物;更重要地是长得帅、个头高,在学校里有许多女同学暗恋着他。
「是是是!不愧是全校前五名的优等生,老师的想法你也猜得到‧‧!」张志庆说着。
张志庆虽然是班上的问题人物,但是他对萧文华却是异常地客气,不仅没有找过萧文华的麻烦,有时还会和巴结萧文华;看似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在他们之间感觉存在一种不为人知的「默契」。
「文华说得对,哪像某个紈絝子弟,仗着家里有钱,都不会用脑思考!」
嘲讽着张志庆的人叫做林靖萱,学业成绩排名前段班,父母都是国内知业企业的专业经理人,家境小康,是个独生女,父母的宠爱都在她一个人身上,因此有些千金大小姐的脾气;长得非常漂亮,是学校里的校花,目前正和萧文华交往中。
「是是是!林大小姐说得是,就萧文华最聪明,其他人都笨得跟猪一样。」
或许是因为萧文华的关係,张志庆对林靖萱也是异常地客气。
「哼!这是当然!」林靖萱骄傲地说着。
林靖萱相当地喜欢萧文华,只要有人夸讚萧文华她都会非常的高兴,似乎萧文华就是她的一切。
张志庆用指了指一旁不远处说:「不过呢‧‧现在似乎有人还你不死心呢!」他的表情略带些嘲弄的意味。
林靖萱顺着张志庆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班上的另一个同学──蔡新堂正盯着他们这边瞧,林靖萱立即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蔡新堂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曾经向林靖萱告白过,但是却被林靖萱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之后蔡新堂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变得沉默寡言,不太与人来往;虽然他变得如此,但在班上仍然有两位来往比较密切的同学,一位是王子豪,另一个是胡正国。
王子豪和蔡新堂是好朋友,他们是成为高中同学后,彼此意气相投才成为好朋友,而胡正国是属于长袖善舞类型的人物,在班上每个小圈圏都交好,不过他本人似乎比较喜欢和蔡新堂与王子豪相处,大概是因为比较单纯,不用顾及到太多人的感受吧。
「有够噁心的‧‧一付呆头呆脑的样子,个性阴沉,家里又很穷,十足十的穷酸鬼,真是有够倒楣,被这种人告白,这是我一辈子的耻辱啊‧‧。」林靖萱毫不留情地批评,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当然这些话也鑽进蔡新堂的耳里。
蔡新堂听到这些话后,默默地的将头低了下来,周围的同学们有人訕笑着蔡新堂的不自量力,自讨苦吃;有人沉默不语,但觉得林靖萱的话实在是说得太过份了。
这时候蔡新堂的好友王子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在意,别理会这种人!」
王美惠拉了拉林靖萱的衣角说:「小萱,你说得太大声了啊!蔡新堂同学都听见了。」
王美惠是班长,平常热心助人,非常注重班上团体的气氛;她戴着一粗框厚重的眼镜,和林靖萱是好友,不过她们两人是相反的类型,在林靖萱漂亮的外貌下,王美惠显得相当地朴实。
「什么啊!我是故意说得这么大声地,让那个噁心鬼知道,别再痴心妄想,也不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林靖萱说这句话的同时,音量更加大声,似乎怕人听不到她所说的话。
「可是‧‧这样蔡新堂同学也太可怜了吧!」
这时张志庆突然插嘴说:「啊咧‧‧!莫非‧‧班长喜欢那个傢伙‧‧呵呵!」
「不是的、不是的!」王美惠急忙地否认,说:「我只是觉得班上的同学要好好相处‧‧。」
「等一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靖萱打断了王惠美的说话,指着张志庆的鼻子怒怒冲冲地说:「小美是不可能会喜欢那样子的人,她只是个滥好人,同情那个傢伙吧了!」
「你干嘛这么生气啊!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张志庆嘻皮笑脸地的说着。
「就算是开玩笑地也不行!」
林靖萱虽然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但是只要有人欺负王美惠,她就会挺身而出,保护她的朋友。
正当张志庆和林靖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时,在前方带队的班导师开口喝斥着:「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
两人立即闭上了嘴,这时萧文华打圆场的说:「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别再说个了;班长也是好心,才这么说的,所以大家不要有什么臆测或乱说些什么,免得破坏了班上的气氛!」
「哼!」林靖萱狠狠地瞪了张志庆一眼后,将头撇向别的地方。
半夜的山区,山里的道路非常难行,仅仅靠着微弱的月光及稀疏的路灯照着弯延难行的前方道路,而且今晚的山区显得异常的安静,不仅没有任何的虫鸣声,连风吹过树林所產生的窸窣声响也没有,总觉得静的让人害怕,有些胆子小的女学生因为害怕,已经开始互相牵着手同行,时不时的张望四周,深怕有恐怖的“东西”忽然从道路旁的树林里窜出。
一行人愈往深山里走,心里一种诡异感愈来愈明显,有些胆子较小的同学,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但是在班导师的带领之下,仍然鼓足了勇气向前行。
在走到两边都是竹林的山路时,原本没有任何一点风的状况下,突然颳起一阵强风,两旁的竹林因为风的关係,互相的碰撞、磨擦,发出了「娑─娑─!」的声响,彷彿有人在竹林里走动似的,现场诡譎气氛迅速的上升,一行人不约而同的都停下了脚步,胆子比较大的同学,死命盯着竹林里,想要确认是否有人在竹林里。
风停止了,一瞬间风全部都停止了,停止得很突然,停止的方式就像是突然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墙壁挡在出风处,将风全部都遮断,竹林停止了摆动,现场恢復了一片死寂,没有风声、没有虫鸣、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恢復成静得让人害怕的死寂。
正当一行人对着这种状况感到一头雾水的时候,一阵凄厉的女性尖叫声,划破了死寂的空气!」
「呀──呀──呀──呀!」凄厉的尖叫声回盪在整个山谷。
每个人左顾右盼地看看自己的同学,发现这个尖叫声并不是自己班上的同学所发出来的。
这个凄厉的尖叫声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好像是在附近,又好像是在远处。
这个尖叫声就像一把利刃一样,刺入了每个人的心脏,令人毛骨悚然;有些人身子开始颤抖,有些人不由自主地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耳朵,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做,这个声音一样地鑽入了他们的耳里。
约莫过了十秒左右,尖叫声停止了,所有的人看着自己的同学们,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因为刚刚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太可怕了,每个人都被那个凄厉的尖叫声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班导师率先开口说:「同学们没事吧!如果没事的话,大家继续往前进!」
同学们惊魂未定,还有些未回神的状态,但是听到班导师这么说了,勉强地应答着:「喔‧‧。」
一行人跟着班导师的脚步,开始向前进,但是现在的气氛不若刚刚出发时那样的轻松,同学间还能说说笑笑彼此聊着天;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神经紧张。
走了一会儿之后,他们终于来到的他们这次夜游的目的地;这个地点是一个较为宽广的空地,再往上走就是知名景点──瀑布,但是他们的班导师并没有打算带他们前往瀑布,毕竟是在半夜,会有一定的危险因素存在。
这块空地看起来有稍微修整过,大概是为了让开车上山来瀑布游玩的游客方便停车吧;他们在此处稍作休息,等休息结束后便会回到饭店。
「‧‧都已经两点了‧‧!」王美惠看了看手錶后说着。
「是啊,我们走了一个小时呢!」林思庭说着。
林思庭是王美惠和林靖萱小圈圈里的好友;她本人并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长相平凡、成绩普通、运动也还好,并没有多大的个人色彩,被班上的人认为是依附在林靖萱底下的人,也就是跑腿的小嘍囉之类的存在。
「哎──!脚好痠啊!」林靖萱揉着自己的腿,一边抱怨着。
「这样啊!要不要帮你按摩一下脚呢?」林思庭走近了林靖萱的旁边,在她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啊!」林靖萱毫不客气地将脚抬了起来,跨在林思庭的大腿上。
林思庭仔细轻柔地按摩着林靖萱的小腿,而林靖萱则是一脸很享受着别人对她伺候。
然而这样的行为对班上的同学来说早就怪不怪了,林靖萱在班上有如女王或公主一样,被四周围的人吹捧着,仗着自己的家世好,人又漂亮,时常对着同学颐指气使,一不顺她的意便会大发脾气,甚至会指使亲近她的人对惹怒她的人霸凌。
这时林靖萱她们发现同学们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靖萱、王美惠和林思庭也来到了同学聚集的地方,想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你们在做些什么啊?」林靖萱她们三人一走到聚集处时,开口问着。
「这个‧‧!」其中一名同学指着面前的机器说。
林靖萱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大家围着一台四方的机器,机器的上面部份是四面都是玻璃,玻璃罩里有着一栋看起来像是庙的小房子,在房子的前方站着一个穿着中国风的小人偶;在玻璃罩的外围左边写着「通晓未来」,右边写着「指点迷津」,在机器的正上方有着三个大大的字──「灵籤阁」。
「什么嘛‧‧只不过是一台抽籤的机器而已‧‧。」林靖萱没好气地说着。
不过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似乎在讨论要不要抽个籤试试看。
「中间这个人偶看起来好诡异喔‧‧!」
「对啊!看起来挺可怕的‧‧。」
「会不会抽了之后,遭受到什么样的诅咒啊‧‧?」
「我看还是不要抽好了‧‧!」
「哎唷!当做是好玩就好了啊!」
「不要这么迷信,只不过是台抽籤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诅咒‧‧。」
「对啊、对啊!你们这些胆小鬼,我才不相信咧!」
「就把它当作是游戏好了。」
正反两面都有意见,有人赞成也有人反对。
「不然这样好了,想抽的人就去抽;不想抽的人就在一旁看着,这样不就好了。」忽然有人提出这样的意见。
此话一出,每个同学都赞同,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去抽籤,彷彿刚刚赞成要抽籤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这有什么好怕,既然没人敢抽,那我来抽!」说句话的人是张志庆。
他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狐群狗党们开始起閧奉承,大多都在拍他的马屁。
张志庆站到抽籤机前,伸手到口袋拎了一个十元硬币出来,投进了抽籤机的投币孔里;这时抽籤机响起了轻柔地中国古典乐,但是凌晨时分,又在荒郊野外,这样的古典音乐,让人听起来有些发毛。
只见抽籤机中央的小人偶转身进入身后的那间宫庙造型的小房子里,接着再出现时,小人偶的手上了一卷粉红色的小纸捲;小人偶回到自己原先的位子后,将纸捲投入了前方的孔里,那个粉红色的小纸捲就滚了下来,停留在出籤口。
张志庆拿起了纸捲,准备要将纸捲打开,这时全班同学纷纷向张志庆那边靠了过去,每个人都好奇着纸捲里到底写着什么样的内容。
张志庆故作神秘的将纸捲缓缓的打开,籤里的内容展现在每个人的眼前;看到籤的内容后,全部的人都吓到了,惊吓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籤里写着:
“在暗处,死神正窥视着;为曾经的罪恶,付出代价;种因得果,环环相扣;十年内,无人可活。“
在这段内容的最后面旁边,写着一个和内容文字大小不同比例的“死”字。
一张犹如预言般的籤诗,大大震撼了每个人的内心,这是一张预言着他们都会“死”的籤诗。
同学们同时想起了曾经班上发生过的“那件事“,此时此刻每个人都感觉到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该不会是‧‧那件事吧‧‧!」有人脱口说出了这句话,但是这个同学的语调听得出来是颤抖的。
「呀──不要啊!我不要死呀──!」一名胆小的女同学太过于害怕,双手抱着头尖叫着。
恐惧、害怕是会传染地,当那名女同学开始尖叫时,恐惧的情绪便开始散播出去,开始感染了其他的同学;有些人开慌张,有些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着,有些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害怕的情绪,一个传一个,顿时全班陷入了恐慌之中。
一听到学生的尖叫声,原本在另一边休息的班导师立刻衝了过来;他眼前所见到是自己的学生们,集体陷入了恐慌中。
「发生了什么事?」班导师焦急地问着同学们,但是同学们似乎没听到的样子。
这时勉强还保持着理性的萧文华,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渗着汗珠回答了他们的班导师说:「张志庆抽了一张那台机器的灵籤,但是、但是‧‧籤的内容‧‧。」
听到了萧文华这么说,班导师看着那台抽籤机一眼,随即将视线移到张志庆的身上;班导师只见到张志庆脸色惨白,六神无主地盯着手上的纸条。
「张志庆,把你手上的纸条给我。」
但是张志庆并没有听见老师所说的话,只是盯着手上的灵籤看,嘴唇微微地发抖着。
班导师走到了张志庆的面前,把他手上的灵籤一把抢了过来;灵籤被抢,张志庆抬起头来,两眼呆滞地看着班导师。
班导师看完灵籤的内容后,脸色微微一变,但是随即恢復了正常,他将灵籤揉成了一团,用力地往地上掷,怒喝着:「是谁准你们抽这个的!」
在班导师的一声怒喝之下,同学们从恐慌之中惊醒了过来,目光纷纷移到班导师的身上。
班导师缓缓地说:「这种迷信的玩意儿,你们不要太在意它的内容。」
听到班导师这么说,同学们纷纷低下头来。
「好了,你们应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回饭店了!」班导师的口气转为了温和地说着。
「‧‧嗯‧‧。」学生们答应着。
班导师将大家集合起来之后,点了一次名,确认人数无误之后,便领着学生回饭店去了。
然而在大家离开后,刚刚被班导师丢在抽籤机前的那张灵籤,却‧‧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