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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耽美 > 睦月之雨-新生 > 《第十二章、失踪5》
  看着窗外不停下着的雪,慢慢覆盖于街道上,前些天的艷阳不知从何而去,街道上树木枝头上的树叶们也早脱落而光,沉重的雪压在枝上,有些不堪负荷的便连根折断、更加显得街道上此刻的雪白孤寂。
  「⋯⋯」静静看着外头的景色,赵子樺稍稍有点担心起究竟会迟多少离和雪约定的时间。
  「这估计最快也要三天、看穿了也没用⋯倒是怎么不多睡一点?」柯家寧坐起身看着站在窗前的赵子樺,似乎有点担心道。
  想来昨晚两人入住饭店后、因为太多人也跟两人一样不想睡在机场不知道要等多久,便决定睡旅馆,可不知是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单人房居然全没了!只剩下单单一间的双人房⋯⋯。
  赵子樺当然是没差,毕竟自己只要有能躺下或靠着的地方立刻就能入睡,而柯家寧不同,如果少了枕头或被子那简直就是宣告当晚通宵。
  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接受了现实。
  而在当晚,两人又不可避免的吵了起来,接着莫名奇妙就又吵到了床上⋯⋯然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赵子樺一听到柯家寧刚起床有些嘶哑的嗓音、吓的立刻转头道:「学、学长早!」
  「⋯你身体还好吧?」
  「啊、如果你是指昨天做爱的过程我觉得可⋯」
  「停!你闭嘴当我没问⋯」扶着额头,柯家寧还是无法接受赵子樺对于这事描述过于明朗的态度。
  「难⋯难道学长有哪里不舒服吗?可是昨天被插的是我插人的也会不舒服吗⋯」赵子樺疑惑的小声道,可柯家寧又不是耳聋,听得可是一清二楚,立刻冷冷怒道:「赵子樺你别再给我提昨晚的事。」「好的。」立刻乖巧的在嘴上拉上拉鍊,好不容易才闭上那一张一出口就吓死人的嘴。
  「是说,雪凝的伤还是很严重吗?怎么都隔了好几年了那个薛凌还是这样紧张兮兮的?」
  赵子樺听闻则是跑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哀怨道:「还不是护妻心切⋯也不管我是不是刚回国都没好好睡一觉就把我抓来⋯⋯」
  「嘖⋯」
  「嗯?学长你怎么了吗?牙齿痛?」赵子樺不理解露出不爽的柯家寧,疑道,而柯家寧则保持不爽的回:「没事。」
  「看起来不像啊⋯但总之,起码他对小雪好就行了,毕竟那之后又发生了一堆事,没想到到现在都还没完没了,唉。」
  「他不是离开文家了吗?那他现在姓薛?」
  「是没有啦,但实质上我觉得应该也算了⋯」想起之前想给雪一个惊喜偷偷去找他的赵子樺,看到匆匆忙忙来开门衣衫有些不整隐隐约约透着咬痕的颈部,还有暗藏着怒火瞪着自己的薛凌,赵子樺至此拜访都会提前预约好时间,可说是周到又贴心!
  赵子樺接着补充:「叫雪或小雪就行了,他自己说是叫着雪凝总会想起他姐姐雪晶,虽然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但如果能让他早些忘记文家的事也好,哈哈。」
  「治标不治本。」柯家寧吐槽。
  「学长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唉⋯应该说其实大家都这么认为,但又没办法。」赵子樺倒在床上,而柯家寧往旁边一移挪出了一个位置。
  「如果按照三年前你说给我的前景来看,现在应该只是越发水火不容。」
  赵子樺挪好位置也道:「以我们外人的眼光来看的确是这样,而依深陷其中他们的人来看,不知道又是怎么想的,明明选择放下的话就能解决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翻旧帐到如今。」
  「我们不是他们自然不能体会他们所拥有的感受,但换个角度想,其实也就是太在乎才会这样走不出去,你看雪凝不也是因为薛凌的出现才成为了他治好病的契机?而他姐姐却太过在乎一些琐碎的事,硬要强求,你觉得,依这三年来看谁才是这场争斗的赢家?」
  坐着低头看侧着脸带着金框眼镜的赵子樺,这样有些没防备的样子躺在自己身边,莫名又心痒难耐,“奇怪?何时变得这样没有自制力了?”柯家寧内心纳闷。
  「我?我来看的话⋯⋯嗯~说实话我认为没有一方是赢家,可是⋯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江家有些古怪⋯」
  「江家?你是指雪凝姐姐的老公?」
  「我知道我这样无凭无据的说很差劲⋯」赵子樺微微蹙起眉抬头看了眼柯家寧:「但是明明文家这么积极在找人的时候,他们却什么也不做⋯⋯坦白说⋯让我感觉有些差。」
  「可也有可能是江家认为都和文家是双入双出的了,没必要这样在相同的事浪费精力吧?」
  「唔⋯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我倒是觉得,只单看这三年的话,最大的赢家或许会是失踪三年的冬睦月。」
  「欸?可是他从原本的公子哥儿一下子变成失踪人口,日子哪会好到哪去啊?」
  「事事难料。」
  柯家寧淡道。
  「什么啊⋯不过我还是希望这次不要再像三年前场面闹的那么难堪了⋯离得离分得分,然后雪晶姐原本期待的婚礼小雪居然也没参加⋯⋯倒是一堆不相干想来攀关係的人们凑了一堆,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你不也尽力了吗?你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天意了。」
  柯家寧揉了揉赵子樺的头发。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那学长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赵子樺眨了眨眼睛。
  「你要我说什么?」
  「嗯~什么都好,毕竟只说我的事,学长你自己的却一点都不提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和家人一起到法国然后工作,没了。」
  当然事实上也还有一些小事,但柯家寧不想现在就说出来。
  「我觉得学长现在给我的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赵子樺侧趴着看柯家寧皱着眉头怨道。
  「那你想要知道我的什么事?」柯家寧挑眉疑问。
  「就⋯在这里的生活⋯住的习不习惯⋯等、等等之类的吧!」赵子樺说的有些心虚,因为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因为很重要,所以必须得问三次!但实质是连问也问不出口,不过问不出口也没关係,因为赵子樺的脸上已经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可柯家寧知道吗?柯家寧当然知道!还异常清楚的知道,但想想以往的日子都是自己被赵子樺弄得七荤八素、暴跳如雷、气急攻心⋯⋯的各种情绪形容,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生活的还行、住的也还行,其他还有什么想问的?」
  「唔⋯你⋯你都不觉得缺少了什么吗?」
  看着躺在自己身旁莫名像个怨妇般的赵子樺,柯家寧又莫名觉得好笑又可爱,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昨晚嚐过的赵子樺软嫩的⋯”「⋯咳!」立刻咳出了声音咳去脑中莫名污秽起来的想像。
  「什么啊⋯学长你咳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缺少什么吗!」
  「咳⋯咳⋯嗯⋯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有缺什么的感觉!」柯家寧咳了咳掩饰了一下刚刚齷齪的想法看着眼前这好像涉世未深一脸纯真的赵子樺,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太要不得了!怎么能动不动就想着要对人家怎样!
  「是吧!那你觉得是缺少了什么学长?」一脸期待的看着柯家寧,这如同孩子般纯洁的视线直叫人无法招架,尤其是赵子樺还撑起身又往柯家寧的方向更加靠了靠,淡淡属于赵子樺身上的洗发露气味还有因为时常接触医疗用品的消毒水味悄悄渗入于柯家寧的鼻腔。
  「是缺少⋯」
  「嗯?是缺少?」
  「缺少⋯」
  「缺少?」
  越说、赵子樺便是越靠近柯家寧,而柯家寧就是越往后靠,吞了口口水。
  但正当要说缺少“你”的时候,没注意到后面没有墙壁挡着的柯家寧,就这样被赵子樺的逼近“碰”的一声滚落下床,不偏不倚的头上立刻起了一个包,这一下,惹的赵子樺惊呼:「学长!」
  而柯家寧则是忍住心里莫名激起的怒火,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要整人的又变成被整的?
  「你别再靠过来了,我要去刷牙洗脸了。」
  皮笑肉不笑的柯家寧却无法褪却赵子樺的关心,连忙又道:「学长我替你擦药吧?」
  看到这样鍥而不捨的担心自己的赵子樺,柯家寧内心升起了一股感动,但毫无意外的在下一刻赵子樺的嘴里又立刻浇熄。
  「虽然学长的确是什么都不缺,但脑神经我觉得有缺,不治疗我怕更严重!」天知道赵子樺突然冒出来这一句是啥意思?!纯粹报復心态还是无心之过?但反正知道的是,柯家寧已经不打算放弃和赵子樺追究,瞪眼道:「赵子樺,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学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又生起气来了⋯不会是真的撞伤脑子了?!」
  「你到底是想气我还是想气死我吧!?」
  「哪有!怎么人家对你示好也不行!学长年过三十再这么傲娇小心真的会没人要⋯」
  用力摆动双手表示没有,赵子樺看起来也是真诚,可就硬要在不需要的事上又加油添醋。
  「赵子樺你!」
  「可是没关係学长还有我呀,嘿嘿~」
  看到赵子樺推着眼睛天真无邪的笑容,柯家寧顿时的怒火居然都不知道要发了,而那过于纯粹真心的话语也犹如爱神的箭一般“咻”的就是狠狠插进了柯家寧的心窝。
  喜欢一个人可以很简单,但喜欢一个人全部的一切却很难,对于赵子樺这样少根筋偶尔说话气死人的行为,就是连自己亲爹都乍舌。
  「有你又怎样?」
  柯家寧蹙眉道。
  「那么久不见⋯难道有没有我的差别学长你感觉不出来吗⋯」
  「⋯⋯」柯家寧静静的顶着相同看着自己的赵子樺。
  「别再生气了唄,我也知道我错了,原谅我吧?」
  「你这是真心的还是有意的?」
  「呃⋯可能⋯两者皆有吧?」
  赵子樺不失尷尬的微微一笑。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就⋯其实我手机坏了⋯然后语言也不通,虽然有和小雪约定见面的地址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希望顺路不方便的话学长帮个忙⋯⋯」
  越说到后面赵子樺就越小声,眼神又开始飘移。
  「等等、顺路不方便有这种说法吗?」柯家寧吐槽。
  「当然没有啦!所以是如果学长你不顺便还是尽量顺便的带我去、这样。」以过于明朗的表情说着不要脸的话,柯家寧也气到不气了,只是服了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二的货?而两人甚至到现在都奇葩的做过却连有没有在交往都不知道,可要在柯家寧开口问这种问题柯家寧也不愿意,因为赵子樺的答案怎样都不会正常。预想一“欸欸欸?!!!学长觉得做过就是在交往了吗?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呀?”这样让人傻眼的答案,不然就是“欸欸欸?!!!学长都做过了居然还不认为我们在交往吗!学长原来这么随便⋯⋯”嗯嗯⋯两种答案都不想听到。
  叹了口气,柯家寧心累的摆摆手回答:「知道了,送完你我在离开。」
  听完柯家寧的话,赵子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哦⋯哦!哈哈哈~谢谢学长。」
  可等柯家寧进厕所关门洗漱后却又像洩了气的皮球头闷在枕头里轻声道:「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