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青昀抓过靳明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拍了拍，脸颊上都是慈爱。
“明月，你不用担心，哪怕是付出这条命，我也会让你和寒辞在一起。”
靳明月的眼里划过幽光，这样最好了。
“好，甘阿姨，不过我觉得直接威胁池鸢效果不大，甘阿姨知道聂茵么？就是聂家的那个养女，因为她刚刚遭遇了很大的变故，池鸢这会儿肯定恨不得将对方好好保护起来，但事实却是，池鸢暂时没有这个能力保护好自己的朋友，我们可以从她下手，拿她去威胁池鸢。”
靳明月已经领教过池鸢的厉害了，那个女人就是一块硬骨头，骄傲长在骨头缝里，哪怕是烧了还有一把灰！
想彻底击垮她，还是得像她教给柳如是的那样，从聂茵入手。
拿捏住人的弱点，才能战无不胜。
第501章 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池鸢此刻还不知道靳明月的这些算计。
她安静的开着车，看到聂茵坐在副驾驶上一直没说话，只沉默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池鸢也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有时候互相沉默反而最好。
栖霞寺的这条路她开过一次，特别熟悉，所以开的比较快。
但那里毕竟距离京城中心很远，一直到凌晨三点，她们才到。
这个点是进不去的，毕竟僧人都已经睡觉了，所以两人在车里将就了一晚上。
凌晨五点，她就把聂茵叫起来了。
“听到山里的钟声了么？走吧，上去，还能恰好看日出。”
聂茵跟在她的身后，两人去了庙里。
庙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山峦，层层叠叠。
聂茵看着红日从山头升起来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河山大好，将时间总是浪费在一个人的身上，未免目光太过短浅了。
见聂衍的第一面，就是聂衍从聂家的旋转楼梯，像王子一样缓缓走下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也许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意味着两人的结局了，他们不是同路人。
哪怕此刻她在这里看尽日落，爬上高山，或者有朝一日又去了草甸湖泊，看满天繁星组成银河，但不管她去什么地方，她始终觉得自己的心是在聂衍身上的，就像是被诅咒似的，让她这辈子都逃不开聂衍。
也许是因为当初许了愿，所以只要把那块许愿牌拿下来，一切就结束了，不再满怀期待。
周围的天空还是有些黑，显得那轮太阳越发的耀眼。
僧人听说她们是来取许愿牌的，都有些惊讶。
还有人劝。
“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特意来这里找当初许愿的牌子，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池鸢已经接过了别人递来的梯子，脸上带笑。
“大师，也许有些人就是需要这样的形式呢。
僧人双手合十，叹了口气。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池鸢只点头示意，并未反驳。
距离她当初挂牌的时间并不长，没想到现在已经被众多许愿牌给淹没了，哪怕她记得大致的位置，也不好找。
她和聂茵顺着最下方，缓缓往上找，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看见。
池鸢累得额头都是汗水，扭头的时候，却看到聂茵的脸上都是冷静。
这会儿，大概聂衍和柳如是已经坐婚车去往教堂了。
她觉得讽刺，没有说话，埋头继续找。
两个小时之后。
聂衍和柳如是已经在教堂举行完了婚礼，随着到场的宾客们的祝福，两人互相交换戒指。
柳如是的眼里都是欣喜的泪水，看着周围女人嫉妒的目光，嘴角缓缓弯了起来。
就该是这样，她本来就是柳家的小姐，生来就该享受别人的注目。
感谢聂衍，将她再次站在了这个圈子内。
但对比她脸上的幸福，聂衍却显得很是寡淡，就连在给柳如是戴上戒指的时候，他也十分平静。
柳如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完全没有感觉到。
婚礼结束后，柳如是看着印在同一个红色本本上的照片，没忍住抱住了聂衍。
“聂衍，我真的好高兴，终于和你结婚了。”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这场婚礼并不受欢迎，因为聂衍这边的许多朋友都没有出席，包括靳舟墨和霍寒辞。
聂衍抱着人，却感觉到心脏空空的，像是被什么蚕食掉了最重要的部分。
但他只是垂下眼睛，淡淡的“嗯”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人。
华容在一旁出现，看到柳如是，指了指旁边的空房间，意思是有话要说。
柳如是的嘴角弯了弯，喊了一声，“妈。”
华容的脸上很冷，听到这称呼，没应。
柳如是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高兴，反正婚已经结了，聂家这样的背景，应该很不希望传出什么婚变的传闻，这就是为什么她费尽心思也要跟聂衍结婚的原因。
今晚是新婚第一晚，她和聂衍的婚房都已经准备好了，里面铺了大红色的床单和被套，还有一只金色的凤凰。
今晚她和聂衍就要在那张床上，颠倒凤鸾。
她的心跳忍不住加快，嘴角弯了起来。
第502章 何况她已经脏了
进入房间之后，柳如是关上了门。
“妈，你找我什么事。”
华容不耐烦的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额角的碎发。
“婚礼完成了，你也知道聂家不会轻易传出婚变新闻，所以有关那份视频，你全都得删干净。柳如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聂茵从小在聂家长大，不会有任何一个聂家人乐意见到那份视频，你留着，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雷，只要这份视频被人看见，不仅是聂茵被人打进十八层地狱，你只会受到比聂茵更加严重的报复，现在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没必要给自己留个会爆的雷，以后和小衍好好过日子，他不会亏待你。”
她的语气淡淡的，十分不待见柳如是。
柳如是的脸上都是笑意，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今天因为高兴，脸颊都飘了两抹红，哪怕是精致的妆容也无法遮掩。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华容的面，将视频删除得干干净净。
“妈，视频我只存在手机的秘密文件里，删除了就没有了，我已经删除了，你放心，之后不会有人再见到这份视频。”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聂衍的声音。
“什么视频？”
聂衍推门进来，脸上有些阴沉。
柳如是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却听到华容回答。
“有关你们婚礼的视频，我在想之后要不要传给聂家其他人一份，现在已经解决了，你们回去吧，今晚是新婚夜。”
华容说完，没去看两人的反应，直接打开门便要离开，不过在走之前，留下一句。
“顺道一提，我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转给聂茵了，价值几百个亿，以后她想做什么都行，聂家会尽快给她安排门当户对的婚事。”
聂衍听到这话，只觉得浑身一僵，心里的那抹烦躁越来越厉害。
但是他已经结婚了，还能说什么呢，哪怕是想继续和聂茵保持这段关系，她还能同意么？
何况她已经脏了，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了。
光是想想，聂衍就觉得自己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柳如是恰好抱住了他的腰，语气都是诱惑。
“妈说的对，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听说卧室的床单是国内顶级绣娘一阵一阵绣的，是纯手工的，我们回去看看好不好？”
此刻天已经黑了，既然是新婚夜，两人回去肯定是要滚床单的。
柳如是的脸颊都是害羞。
“聂衍，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要了我吧。”
聂衍上次在酒店自己动手过，之后一直觉得那股火憋在身体里没有发泄出来，所以他现在确实有些想了。
他低头看着柳如是，柳如是的眼里都是涟漪，含羞带怯的将他看着。
重要的是，柳如是还是第一次，没有聂茵那么脏。
用来泻火正好。
他点头，两人便要从教堂离开。
但是聂衍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聂茵打来的电话，说是问过酒店了，手机被他拿走了，问他手机在哪里。
聂衍一顿，完全没想到聂茵会打来电话，只觉得一切都很反常。
她今天去哪里了，为何没有出席婚礼？
他甚至还想愤怒的质问，到底是把哪个情夫带去了酒店，能不能不要这么下贱，难道离了男人就不能活。
但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若是此刻质问，只怕聂茵会直接挂断电话。
“是在我这。”
“我现在要，方便送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