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一切都白费了
“我知晓了。”卫灵犀帮她把身上的衣服拢好，“走吧，我们回去休息！”
夜渐深。
卫灵犀带着犀儿去找郎中要了些消肿祛瘀的药物，带回了房中。
她脸上的伤很重，整张脸都是红肿的。
可这比起胸口的伤来说，并不算是什么。
秦锐那当胸一脚，险些要了犀儿的命。
胸口处此刻已经是淤青一片了，虽然没有伤了内脏，但还是需要服些药物化掉体内的淤血。
卫灵犀小心地帮犀儿涂了伤药，又将药粉化了水，让她冲服。
犀儿喝光了那些药，躺在了软塌之上：“小燕的命是夫人捡回来的，日后小燕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夫人。”
话说的急了，被口水呛到了，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原本呼吸都会痛得胸口，这下子痛得更加厉害了。
“不要说话了，你今晚好好休息，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留到日后再说。”
“嗯。”犀儿点了点头，含着眼泪闭上了眼睛，“夫人，我放下他了。他虽然身份高贵，贵不可攀，却不值得我为他倾心。”
卫灵犀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你这么想就对了。睡吧，安稳度过了明日，你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这一夜，卫灵犀兴奋的有些睡不着。
她望着窗外那透进来的银色月光，在脑袋里想象了无数种与萧珩重逢的场景。
不知道曜儿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吃的好么？睡得好么？有没有听他爹爹的话？
前些日子，她算着应该是曜儿的生辰了。
曜儿的一周岁生辰，不知道萧珩有没有给曜儿好的办一办。
南州城那场大火有没有给卫家造成什么危机？母亲和舅舅可还好？哥哥和嫂嫂们也是否安然无恙？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迫不及待地要回到萧珩的身边。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
日上三竿，她才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下床去看犀儿。
犀儿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地嘴里头不知道在喊着什么。
昨晚的情况实在是惊险，她又被秦锐弄得满身是伤，伤了人，又伤了心，情绪痛苦郁结，可能是导致了发热。
“王侍卫，李侍卫……”卫灵犀推开门便冲着外面喊。
“夫人有何吩咐？”
“快！快去请郎中来！”
“是。”
王侍卫和李侍卫二人去请了郎中过来，给犀儿看病。
郎中摸了摸脉，捋着自己的花白的胡须道：“没有生命之忧，只是情绪在短时间内剧烈变化所至，不要紧的。老夫开几剂药，给她吃下去就好了。”
“有劳您了。”
“夫人客气了。”
郎中拎着药箱子往自己的住的地方去了，半路上，却被秦锐身边当差的小厮给拦住了。
“快，快跟我去看看公子吧！”
“公子怎么了？”
“公子大发脾气，不小心把手给割伤了，你速速随我去给公子包扎包扎。”
“走走走，赶紧引我去。”
郎中见到秦锐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坐在桌边饮酒。
这屋里的酒气冲天，桌旁已经放了一个空了的酒坛子。
桌上的酒壶旁边，放了一个被捏碎的酒杯。
酒杯上的边缘上有血迹，应该是秦锐所为。
“公子，我来给您包扎一下伤口。”
秦锐喝了一坛酒，却并不醉。
心里越是难受，人便越是清醒。
“我迟早要弄死他！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秦锐咬牙狠道。
今日一早，他又收到了消息。
听闻萧珩命人用鞭子蘸了盐水抽打秦家人。
别人还好，他的父亲身体向来不好，如今年事已高，却要遭受此等虐待，他恼怒气愤，却又犹豫不决。
卫灵犀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折了秦峻手下全部的皇城军才弄出来的。
如今，让他乖乖送回去，他不甘心！
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见到她，她便喜欢上了。
随着时间越久，越发的让他魂牵梦萦，不能忘却。
萧珩将他逼到了这个份上，让他二选其一。
不管哪一个都是他不想要放弃的！
所以，难啊！很是艰难！
郎中才不管谁要弄死谁呢，他就是一个给人看病的郎中，管不了那么多。
“公子啊。”但在秦府这么多年，他对秦锐多少也有点感情，“这大上午的您便饮酒，而且还喝了这么多，真是很伤身啊！”
“我也不想……”秦锐转着酒杯，仰头就将杯中的酒水饮尽了，“一切都白费了！白费了！”
郎中并不想听他说什么，听得多，危险就多。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看个病，糊个口算了。
“公子，您保重身体。”郎中帮他包扎完了，拎着药箱子便一阵风似得从这里出来了。
秦锐又喝了半小坛酒，酒劲有些上头了。
他摇摇晃晃走向了自己的床，倒头就睡了过去。
等一觉醒来之时，天色竟然已经黯淡了下来。
小厮见他醒了，忙递上一盏茶：“公子，您可算是醒了！醒酒茶您喝了吧。”
秦锐揉了揉有些发疼得额角：“天都黑了……有吃的没有？”
“有有有，都给您备着呢。”
“扶我起来。”秦锐将手递给了小厮，下床走了两步，便命小厮摆饭。
用了几口饭之后，他才说道：“通知下去吧，今晚便启程回南州。”
“回……回南州？”
“嗯。”秦锐点头，“带上萧夫人，今夜尽快出发吧，我怕我父亲和几位叔伯撑不下去了。”
他被萧珩给拿捏得死死的，一个女人换秦家这么多口人的性命，这是没有选择的事情。
“那小的这就去准备。”
“先去一趟萧夫人那里，让她也准备准备，今晚就回南州城！”
“明白。”
小厮来到了卫灵犀居住的院落里传话。
卫灵犀与犀儿正在用晚餐，听到这个消息后，两个人都高兴不已。
“夫人麻烦你快些准备，公子可是不等人的。”
“知道了。”卫灵犀欢喜，将小厮打发走之后，便开始了准备。
“小燕你的行李多不多？我帮你收拾一下，路上还有时间来考虑，到了南州城你是要自由，还是要留在我身边。”卫灵犀道。
犀儿哪里敢劳烦她，急忙起身道：“夫人，我的伤势都不要紧了。您就别操心我的行李了，到是您，这些日子憔悴了很多，瘦得脸上都没有什么血色，奴婢帮您稍微打扮打扮吧，见了摄政王不至于让他太心疼。”
“有理。”卫灵犀坐在梳妆镜前，“那就劳烦你了。”
第573章 后悔
“这是小燕的本分。夫人不必客气！”
犀儿受了些伤，动作远不及以前利索。
但，想到能够把夫人打扮的漂漂亮亮送回到摄政王的身边，她便忍着难受，认真的帮夫人打扮。
“小燕，这么多天我是不是变丑了？”卫灵犀望着镜中不施粉黛，面容略显苍白憔悴的自己有些担心自己。
犀儿却是笑道：“夫人您真是多虑了！就算是夫人比当初憔悴了许多，这容颜也是胜过这世间千万的女子！”
“你在哄我开心。”卫灵犀淡淡笑道。
“怎么会呢？您若是不美，怎么会那多人为您的容颜倾倒呢？”犀儿奉承道。
“容颜……”卫灵犀叹口气，“容颜总有老去的那一天，谁也不可能青春永驻。爱慕容颜的人是肤浅的，只有爱上你灵魂的那个人，才是真的爱你。”
经历一番毒打之后，犀儿此刻深以为然。
她连容颜都没有，还指望公子爱慕她什么呢？
她不过是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