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紫焱帝国,摄政王府内,尉迟空无语的站在墙壁一角,看着那一地的碎片。
周啸轩一身黑色衣衫有些凌乱,黑色的长发也狂放的披散在半露的胸前。他喝下最后一滴酒水,然后将手里的酒壶用力的扔出去,碎了满地。
「哎唷我的王爷呀,你看起来好像酒鬼啊。」尉迟空眨了眨眼嘲讽道。
周啸轩不说话,只是瞪着他几秒后,继续找酒喝。
「我说你这个就喜欢跟别人不一样是吗?打下几座城池的功臣不去庆功宴喝,反倒自己闷在书房里,嘖嘖,瞧瞧你这模样,哪像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爷啊?」尉迟空说着,还一边把周啸轩没来得及喝完的酒壶全打碎了。
「滚!」周啸轩暴吼一声,惹得尉迟空眼皮跳了一下。
「咳咳,关于莫尘逸的消息……」尉迟空慢悠悠的说,眼睛还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周啸轩。
果不其然,周啸轩身子顿了一下,片刻后摇了摇头,眼神恢復了几分明亮。
「说。」周啸轩终于正眼看向尉迟空,这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
拜託,他已经在这看他喝了将近半天了,要嘛就别喝,要嘛就醉死了好让他偷偷踹个几下啊!
「有人在红越国看见过他,而且还有另一个人。」
「谁?」
「你猜啊!」
「……」杀气凝重。
「咳咳,据说皇甫墨也在那儿。」尉迟空尷尬的咳了声道。
「呵,那可真是热闹。」周啸轩哼笑了声。
「可不是嘛,而且你看。」尉迟空说着,拋出了几个顏色不一的石头。
周啸轩挑眉不语,他有时后真的很好奇姓尉迟的到底是怎么从这几颗石子中看出那么多东西的。
「去那里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尉迟空像狐狸一样笑着,但过了几秒又沉下脸说:「但是……」
冷风吹进了窗内,尉迟空的话语被外头树叶的颯颯声掩盖,但不难看出他在说什么沉重的话。
风止息,周啸轩满脸写着震惊,整个人愣在那边。
「那么,你的选择呢?」
⋯⋯⋯⋯⋯⋯
⋯⋯⋯
⋯
红越国边境的荒郊,欧阳月一行人飞快的赶着前往山兽火山,路上几乎没什么交谈。
「慢着!」
卿磨抬手示意眾人停下,眾人纷纷停下脚步,提起警觉。
只见前方有座城镇,但是没有半点人声,东西看起来都还很整洁,不似经过战乱,旁边卖包子的蒸笼里也还装着包子,街道上非常乾净,也不像匆忙逃难的样子。
但是……为什么没有人?
欧阳月脸色凝重,眼睛眨也不眨,仔细的环顾四周,生怕错过了任何蛛丝马跡。
「御鬼,你可有感应到活人的气息?」卿磨瞇起眼问。
御鬼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感受到生命,但一座空城?这太不自然了……
「不管怎样,都提起精神,通过这里,山兽火山就在前方。」欧阳月说着,抬脚步入城里。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奇怪的是,他们连城镇中央的高塔都还未到达。
「不好!是幻术!」欧阳月脸色铁青的说。
可恶!她太大意了,本以为会有埋伏,没想到竟然是幻术……
「御鬼,能破吗?」卿磨看向御鬼问。
「不能。」御鬼说道。
「怎么可能?」卿磨讶异出声:「你怎么可能没办法?你就先别考验丫头了。」
「我没见过这种幻术,也感应不到施术者。」御鬼皱眉解释着。
「喂,你们当心点,好像起雾了。」竹青云收起以往那玩世不恭的笑脸,用正经八百的表情提醒着。
「嗯,小心别走散,我们……」
欧阳月话说一半,发现身边早已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御鬼!」
没有人回应。
「卿磨?竹青云?」
回答她的,只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欧阳月第一次如此紧张,全身的毛细孔紧缩着,细胞慢慢的结冻,心脏更是快撞出来了。
「谁!」
眼角闪过一抹黑影,但仔细看去时,什么也没有。
「云火!」欧阳月召唤云火出来,沉下声说:「找得到御鬼他们吗?」
云火鼻子灵动的嗅了嗅,最终摇了摇头。
「是吗……竟然连五感都被限制了……」欧阳月咬紧下唇,这还是她目前遇过最棘手的问题。
「竟然走不出去,我就烧出一条路!」
欧阳月大喝一声,一把黑火像龙捲风般向前袭捲而去。
但是那火好似烧不到尽头一样,就这样消失无踪,不祥的雾再次笼罩四周。
「该死!」欧阳月愤恨的咒骂着。
就在这时候,前方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月儿,救我……」
欧阳月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眼前黑色的身影臂上有一个口子,鲜血淋漓,那人就是……
「周啸轩……?」
欧阳月嚥了口口水,看着对面那个男人,他身上的那个伤口,是那时候在战场,她亲手造成的……
周啸轩缓缓的走到她的身前,一双冰冷的手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掐住了欧阳月的脖子。
「月儿,为何总是将我推开?」
周啸轩说着,手中力道渐渐加大,指节因紧缩而微微泛白。
欧阳月脸色涨得通红,当她想要推开他时,已经来不及了,脚下好像被无数隻手紧紧缠着,无法动弹。
「好痛啊,月儿,跟我一起走吧……」
「放、放手……!」
欧阳月几乎喘不过气,她努力的挣扎,却只是徒劳无功,而眼前的男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却有点陌生。
「吼——」
一旁的云火声嘶力竭的吼着,牠想过来救欧阳月,但有无数人的黑发将牠缠的死紧。
难道就要这样完了?我什么都还没做……就算现在发现眼前的景象不过是幻境,却还是因为内心的颤抖而无法做出思考和反应。
我真的变得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