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点头，表情从容自如，一点都没有慌张的意思。
是他安排的，顾斯妄的死，就是和他有关系。
苏颜的眼底里闪过一丝吃惊，却很快恢复平静。
她苦笑了一声，然后点了下头。
“那为什么瞒着我呢……我还傻乎乎的，在别人怀疑你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我男人不至于干这种肮脏的事儿。”
“苏颜，我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我是害怕告诉你了之后你会胡思乱想。”
“我为什么要胡思乱想？”苏颜眉头紧锁着，语气有些激动，终于平静不下来，“那顾斯妄待你如敌，三番五次的要害你，他死不足惜！你弄死他这件事儿，我帮你藏着掖着我都不会怪你知不知道？”
顾斯臣抿着唇，一手抬起来，欲言又止。
看得出，他在无措，他不知道要怎么和苏颜解释。
“苏颜，杀人是犯法的。”
苏颜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到眼睛红，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可你是顾斯臣，你就是法。”
“其实我没那么强大，只是在你面前强大。我也有怕……”
苏颜只是看着顾斯臣，突然抬手勾住顾斯臣的脖子，唇瓣触碰时，浑身都在触电般。
顾斯臣睫毛轻颤着，眼神里有些复杂。
他沉默一瞬，随后伸手揽住苏颜的腰间，反入为主。
……
夜，很漫长。
回到家时，十一点半。
苏颜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
顾斯臣回家便一头栽进书房。
苏颜出来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演小品，还有几分钟就开始倒计时了。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作响，各个群都炸开了锅。
小窗口私聊也一个接着一个，群发比手打的都多。
朋友圈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回老家过新春的朋友们发着烟花，美丽极了。
苏颜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洗好的提子往嘴里塞去。
电视里一群眼生的新人，眼熟的老戏骨反而是越来越少了。
苏颜看着手机里的内容，本想关掉手机，又突然将手机拿过来。
徐莹：“颜颜，我今儿在帝家过的除夕，帝奕扬的妈妈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比对待欢欢都好。”
徐莹发来了好多好多的消息，苏颜从头翻到尾，看了一圈。
一边看一边露出姨母笑，然后给徐莹发消息：“帝奕扬的妈妈喜欢你就好。”
“不像之前许心月那样就行了！”
手机上显示，还有一分钟即将00：00分。
书房的门打开，顾斯臣从里面出来，道：“我去洗个澡。”
“顾老板！”
苏颜突然叫他。
他本驼着的背突然直起来，然后转过身看苏颜，嗯？
苏颜突然眯着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顾斯臣哦了一声，便转身朝着苏颜这边来。
电视机里正好也响起了倒计时的声音。
“2——”
顾斯臣正要转身看过去，苏颜突然勾住顾斯臣衬衫的领带。
伴随着那个1——喊出来，苏颜几乎和电视机里的主持人一同说出那句：“新年快乐。”
顾斯臣望着苏颜，苏颜踮起脚尖，在顾斯臣脸颊轻轻一吻，“新年礼物。”
“一个吻。”
“还有，我们。”
苏颜揉了一下肚子，笑的极为灿烂。
“心满意足。”顾斯臣点着头，表示心满意足。
“老婆孩子都有了，丰收年。”不过，“我真得去洗个澡。”顾斯臣拽了一下衬衫。
一想到跟那么多人接触过，这身上的衣服就挂不住。
“去咯。”苏颜摆了下手。
“等下我洗完澡，咱们就睡觉。”顾斯臣拍了一下苏颜的头。
苏颜嗯了一声。
顾斯臣这才往卧室去。
苏颜将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打开微信，又是一波炸裂的祝福。
帝奕欢：“苏医生，过年好！希望您新的一年，前方一路小平坡，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宝贝儿，和斯臣哥的感情越来越炸裂！”
徐莹：“颜颜，新年快乐！记不住和你一起度过的第几个新年了，但很开心每年都有你。年年有你，是我三生有幸！”
帝奕扬：“顾总，顾太太，新年快乐。”
于司：“快乐。”
顾思琪：“嫂子！新年快乐！给我哥带好啦！”
苏颜收到祝福后，一个一个的回复了过去新年好。
但是看到于司的那个快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了。
于司这个人啊，其实真的挺难琢磨的。
你要说他智商低吧，其实他智商还真不低；你要说人家情商低，那得了吧，人家玩起情商估计甩你n条街都。
苏颜回复别人过年好，而回复于司的时候，则是多了一句：“新年祝你改变自己的三观。”
于司：“如果你说的三观指的是那天帝奕欢说的，那不用新年，现在就已经改变了。”
嗯？
苏颜顿了顿，看着手机许久，现在就已经改变了？
那还真是出息了。
于司：“好了，身为孕妇，还是要早睡的好，不要熬夜，对宝贝不好。”
于司：“顾总竟然没催着你休息，玩疯了吧他。”
噗……
于司还突然吐槽起顾斯臣来了。
苏颜咂舌，回了一个晚安，明儿见。
于司还来了句：“明儿不一定见得到，忙。”
……谢谢了您内，我就是客气一句。
还真是当真的不得了。
苏颜囧，关掉手机，摇了摇头。
叮——
顾斯臣的手机突然响了。
苏颜找了一圈，在客厅的床上找到的。
顾森发来的短信，“总裁，那件事儿我办好了。至于初一初二，你定一下吧。”
苏颜抿唇，将手机放了下去。
初一初二。
顾斯臣不得不走这一步，顾荣林最近疯了，的确对顾斯臣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顾斯臣现在没工作，如果工作了，哪里有时间去管顾荣林？
如果任由顾荣林肆意妄为，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苏颜之后肚子越来越大，肯定行动起来不便，现在被顾荣林绑着她还能踩他一脚，撞他一下，以后大着肚子，根本没办法反击。
苏颜到是突然明白了顾斯臣那句——我也有怕。
他怕的，大概就是怕苏颜出事。
“媳妇儿，晚安。”
顾斯臣一手揉了揉苏颜的头，拿过苏颜手中的手机，将苏颜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表情淡然。
“我看你手机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