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瓶饮料坐到客厅,由于平时工作都他做,在有了想偷懒的想法下就直接付诸行动,只是不做工作也的确无聊,基于没娱乐也没节目可看,他咬着吸管在沙发上发呆。
伉儷会给与水虫特权不是没有原因,基本上认识水虫的大部分都会这样做。
别人的他不知道,至于他自己会这样做纯粹是因为遇见了猪肉摊事件。
那天原本他和水虫是去买猪肉的,伉儷就在一旁边看水虫买边发呆,然后在他发完呆回神时,水虫已经将猪肉摊老闆拖进老闆自己的屋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在干什么?」
他看着水虫拉下铁门后开灯。
「没什么,临时发现的。」
水虫在他面前耸耸肩,然后露出牙齿。
「发现?」
他愣了一下。
猪肉老闆被绑在旁边,嘴巴被塞了平常大概是拿来擦手的抹布,这是源自于味道很难闻又有血渍下的判断。老闆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双脚蹬着。
大概是觉得他是可以求救的人,猪肉老闆用着哀求的眼光看他。
看我也没用啊,我可是跟虫混在一起的人。
太没观察力了。
想归想,伉儷还是给猪肉老闆一个出声的机会,拿掉猪肉老闆嘴里的抹布。
「干!衝啥小?去你娘……」
他后悔把抹布拿下来了。
「看利,你看是不是很适合做绞肉。」
水虫继续对他露牙齿。
嗯,是挺肥的,但你的一时起兴会不会太血腥了?
「等一下!我们可以做个交易,看你们要什么。」
听见了某些字眼,猪肉老闆似乎开始紧张起来,挣扎得更厉害。
「交易?」
水虫皱眉。
「看利,你觉得他有办法跟我做交易吗?」
「不可能。」
能的话,水虫就是人而不是虫了。
水虫从一旁抽屉抽出手套带上,然后走过来往鬼吼鬼叫猪肉老闆肚子踹下去。
被绑着的猪肉老闆痛到叫不出来,噁的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堆秽物,整个人扭来扭去,整张脸连同头发都沾上了一些。
是说刚才声音那么大,都没人过来问啊?
真是……冷漠的人们呢!
他弯起了嘴角。
蹲在旁,看了看手中很脏,上面还有未乾的猪血的抹布,伉儷塞了回去,转头看着水曜。
「我能不能先走?」
「不能!」
水虫再次对他露出了很白的牙齿。
先是拔毛扳指甲,水曜完全无视猪肉老闆的挣扎,非常愉快的继续进行着。从一隻手被割下肉塞进搅拌机,然后砍断,再换另外一隻手,又砍断,很快的,老闆连乱踢的脚都不能踢,因为没了。
最后猪肉老闆的头软软的垂着,也不知道是痛死的还是流血至死的,接着他的全身都成了绞肉。
其实他还挺庆幸水虫没要拿骨头回去熬汤,不然他一定设法让其他人灌下去,还要亲眼看着骨头煮完后丢掉,免得哪天不注意就喝到。
在一旁观看着,伉儷连眼珠都不转,还不时给意见,省得等等自己成了第二批绞肉。
后来这批绞肉水虫还当场在外面卖了起来,当天卖得不错,看后来都没传出什么灾情,证明了人的胃果然够强。
虽然让那些人知道真相的话,可能连胃都吐出来。
能够跟虫们相处,他自有相处的方法。
这也就是为什么冥蓝院会让他来,因为先前的人员最后都让虫们做成了私人物品。
所以后来他才会觉得,与其让水虫来尊重屋主他,倒不如他屋主去尊重水虫。
这样安全多了。
天下太平。
至于这些画面,伉儷早学会了瞬间遗忘。
我忘了,这是谎言。
骗自己的,可是没关係。
说久了就会成真,这还是骗人的,但没差啊!
因为他的人生从那时起,他的下半辈子,就都是用谎言编织。
伉儷再回去后,是吐过几次又做过几次恶梦,但他的适应能力向来很好。
虽然每发生一次就会突然不适应一次。
但,人嘛,还是需要点训练的,是不?
伉儷想着笑了。
「看利,你在想什么?」
一回神,伉儷立刻往旁边挪了几个位子。
幼虫拿着小刀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光影也在墙上闪来闪去,他还真担心晃到一半就刺下去。
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会多痛的问题。
「我昨天把资料都弄好了,你拿去分给其他人看。」
注意着对方拿的刀,他淡淡的说着。
「还有,不要工作都我在做!你和还在外面玩的都一样,多少做点!」
社会上都不知道多了几条血腥新闻。
「呜!为什么只念我!」
都起嘴,幼虫拿着刀一脸委屈的开始逼近。
伉儷又往后退几步。
「要不然我要去哪里找其他人。」
幼虫瞇着眼,将刀压低,双手握着身体微侧,这是衝过来时绝对能刺到的姿势。
提前是不闪的话,这是废话。
他耸了耸肩膀,边乱想着。
「看利果然好玩冷静,但一样不能偏心,你忘记了喔,还有水曜呢!」
那你去!
基于可能说不通,伉儷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冷静,是因为有太多次经验了。
害怕久了,就会发现其实并不可怕。
若有人要杀你,只要反过来杀了对方就好了。
有人要伤害你,就在他行动前没办法伤害。
失败了也没关係,反正都是死。
不过现在还在任务中,不能用失手这个理由来掩饰杀了同伴的事,上面绝对不听,只能想方法和平相处。
「要不你先跟他讲,然后我在你的葬礼上再跟他讲。」
如果有的话。
伉儷维持着神情不变,用着一种不以为然的语气。
不要现在就衝来,被刀划到很痛的,他比较能接受的只有肉搏。
伉儷暗自祈祷。
很幸运的,梅尔幼虫只是偏了嘴,没再用刀指着他。
「不要!水曜好恐怖,而且他喜欢整人,欺负弱者比较好玩。」
这个弱者……是指他吗?
在这种地方,可以成为你的同伴都不会好惹。因为都一样的,是站在高层且极少数还能够拥有名子的人。
幼虫是怎么上来的,他突然很好奇。
不可能是像水曜一样,靠着其强大的变态性和层出不穷,绝对能把人整疯整死的手段上来的吧?
还是都专欺负弱者?
冥蓝院果然是神经病院!
「好啦,我先回房了哟!要好好加油好好活下去哦!我还满喜欢你的。」
他看着幼虫故做可爱垫脚的说完,将小刀随便一扔,一路跳跃着回房。
好好活吗?
伉儷突然厌恶起身上还流动着的血液,那温度,是活着的证明。
其实并没有活着。
不过,谢谢你看轻我,感谢你的死,能让我活得更好。
这样想着,伉儷笑了,看着幼虫跳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