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伶人干了什么?!!」丁银怒不可遏,双手揪住杨瑜的衣襟吼问。
王清已经不想理会谁对谁错。当下马上找来几块碎布替韩贤伶止血,然后抱着开始冰冷的身体,急忙要往医院去。
杨瑜虽然被丁银狠狠抓住衣襟,却是目光追随着已然昏迷的韩贤伶,心里难受万分。
全部都是我的错......
是我背叛了伶人......
丁银看着久久没说话的杨瑜,最后怒哼了一声,把杨瑜推开,跟着王清要到医院。
杨瑜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韩贤伶的鲜血依然染留在地板。
「杨瑜,你知道么?」
忽然有谁轻声说话。杨瑜微微抬头,便见孙亦敛倚在门旁,那双黝黑的眼睛,此刻要比深海更为冷峻。
只听孙亦敛淡淡续道,「玻璃,其实要比钢铁坚硬好几百倍。但是,不同于钢铁,玻璃一旦破烂了,就会碎裂得无法修补。」
他缓缓转身,临行前向杨瑜拋下最后一句话,「我还以为,你会珍惜那颗琉璃心呢。」
杨瑜听在耳中,痛在心上。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底。
杨瑜愣愣的坐在原地,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韩贤伶以前最常问自己的说话: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可以相信你吗?
伶人......对不起!
我总是那么理所当然地回答你!叫你相信我!......却是我让你失望了!
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伶人,你究竟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会相信我?才会这么爱我?!
我竟然辜负了你!
伶人!......你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
杨瑜看着无人的梯间,地上还留下一滴滴暗红色的鲜血。
他缓缓站起身来,双脚从来没有像这刻这么虚弱的不使唤。
好想快点到医院。好想快点知道韩贤伶的情况。
但又害怕到了医院的时候,会是......会是......
緋冥的人不让杨瑜见韩贤伶。
从他们的口吻听出,韩贤伶的情况应该是没有大碍。
不过,人还是昏迷不醒。
韩贤伶被萧湘安排了在独立病房里休息养伤。
杨瑜一直坐在房门外,緋冥的一眾团员却是对他视而不见。
到了第三天,萧湘刚巧过来再探望韩贤伶,便看到杨瑜仍旧是坐在病房门外,一脸愁容。
杨瑜抬眼,就是看到望着自己的萧湘。
他开口想问候韩贤伶的情况,却是心中重重的内疚感把他的说话压得死死。
萧湘会意,轻声叹气,坐到杨瑜身旁。
「你有什么话想说?」萧湘柔声问。
「我......伶人,他......怎样了?......」杨瑜低着头,完全不敢对上萧湘的目光。
「嗯。小亦刚刚打电话跟我说,伶人醒来了,所以我这才来看他。」
「他醒了......嗯......谢谢你......」杨瑜俯身,两胳膊肘分别撑在膝上,双手拳头紧握。
「你有什么话,想要跟伶人说吗?」
杨瑜一愣。转过头来看着萧湘慈柔的脸孔,心里的歉疚没有减缓。
「伶人现在......应该不会想听到我的解释吧......」
「......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杨瑜的身子忽地弯得更低,脸都埋在双膝间的拳头里。
「是我错了!伶人如此相信我,我却背叛了他!但我不是故意的!......」说着,鼻腔酸酸的,杨瑜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他安静了一会儿,忽地轻声问道,「萧先生......我应该怎样做?......是我把那男人带到家里。我们脱光光的,在床上让那男人为我口交。可是!我却没有觉得舒服!我们没有做到最后!我真的没有向那个男人做任何事!」
萧湘默默听着,待杨瑜说完,才叹气一声,「你现在,唯有祈求伶人都会听你的解释吧。」说着便轻拍了杨瑜的肩膀,站起身来,走进杨瑜被禁止踏入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