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 > 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 第202节
  等鱼阙勉强恢复了,燕栖才把她放下来,又抽出干净的衣物,将鱼阙包裹,检查一番鱼阙有没有哪里有伤,这才向后退四步,垂头。
  “多谢。”
  “不必客气。”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鱼阙眼见她眼神犹豫,心里了然,问道。
  “我有几句话,不知道你听不听。”
  “你只管说就是了。”
  林间叶子被风吹得簌簌,燕栖警惕地探查一番。
  “现在的大少主,并不是大少主。”
  展开防御后,燕栖凑近她,压低声音开口。
  “什么意思。”
  “大少主被囚禁起来了。”
  燕栖说,“现在你看到的大少主不是他。”
  “自从小少主回来后,烛玉京就变了,他有意控制整个烛玉京,虽然不知道小少主是如何做到的……鱼阙,你明白么?”
  确实,烛玉京的氛围都不大一样了,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晏琼池怎么能够一个人就控制整个烛玉京?
  鱼阙沉吟,而后问:“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忙找到大少主,并且将他救出来。”燕栖说,“我做不到,只能来求你。”
  “他在哪?”
  “他被埋在烛玉京之下。”
  燕栖表情变了变,“烛玉京之下,存有监牢。”
  “大少主就埋在监牢中。”
  烛玉京有一座监牢,鱼阙虽然知道这个,但没有去过,她怎么才能把晏琼渊救出来?
  况且,方才和她交谈的人真的不是晏琼渊?
  见鱼阙神色有异,燕栖也沉默,她低着头,说:“鱼阙,我知道此前是我们不对,你若是觉得恨我,我把命给你。不过是否能看着我们昔日的情谊上……帮一把大少主?”
  “……”
  鱼阙瞧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开始的?”
  晏琼渊,什么时候被关起来的?
  “大概是两个月之前,小少主突然回到烛玉京,紧接着……”
  燕栖说:“紧接着,烛玉京好似一夜变天,我多方调查,才得知大少主被关起来了,现在我们看见的只是他的人骸。”
  诚然,作为大少主的势力,燕栖是要追随晏琼渊的,竹林雨夜的必死之局,她也来了。
  燕栖,就是晏琼渊手底下的一条忠诚的狗,他让她做什么,她都能完美的完成。
  包括为晏琼渊报仇。
  竹林雨夜里,便是她率领大少主的势力对他们一路追击,追得他们两个极为狼狈。
  “……”
  鱼阙想起燕栖不忍的眼神,终于还是叹气。
  “你既然知道烛玉京被晏琼池控制,还一直留在烛玉京,不怕死?”
  作为晏琼渊的势力,在晏琼池占据绝对生杀予夺之下,还不走?
  作为部下,倒是忠诚。
  “我与大少主有知遇之恩。”燕栖这才微微仰头,说:“趋利避害乃是晏龙庭入庭所学,但忠义也是,我不能抛下大少主。”
  鱼阙低头看她,见她表情动容。
  燕栖是被晏琼渊捡到并且带回烛玉京的孤女,被人抛弃的家伙一朝之间得到他人器重,自然竭力效忠。
  如今晏琼渊有难,小少主又不曾注意她,她自当尽力去救。
  “鱼阙,我恳请你帮帮我。”
  “此前种种,是我们不对,待你将大少主救出来,你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奉上。”
  燕栖拔出腰间的长短刀,单膝跪下,将刀奉上,“届时,你可用此刀取我人头。”
  “为了晏琼渊,你能做到这个份上?”
  燕栖笑了笑,说:“是。”
  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是无解的。
  “既然如此,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知与我。”
  *
  燕栖离去后,鱼阙随便找了个石头坐下。
  她看着淙淙流水,山林之间吹来的风吹动颊边的长发,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月亮出来了,溪水倒映着天上的月亮。
  突然想起什么,她直起身来,从芥子袋里摸出一直没来得及看的,晏琼池自己编纂的话本。
  话本的内封里,写着:魇阴。
  再一翻开,扉页是:【吾乃缥缈三界众生之夜,实为梦魇主神,暂且以魇阴二字代称,拙笔劣作以叙此生,望读者观之能掩面一叹:倦兮,谁当逝水,东流无终】
  她放出照明的灵灯,就着暖黄的灯光,一页一页地看手里的话本。
  说是志怪话本,实则不过只是某些小人物的自传,视角都以小人物进行。
  有人世里的皇亲贵胄,有国破家亡的亡国公主,有俗世里的商贾公子,也不乏混迹市井中的男男女女……一页页过去,都是挣扎麻木,绝望和无可奈何。
  他们最为统一的只有结局,被兄长害死。
  一次次,陨落在兄长手里……最后一世,故事的主角变作了一个长着角的少年,他很弱,弱得聚不起一点魔气。
  可他死不了,因为他是心魔。
  人世还有心魔在,他就死不了。
  他尽受兄长的欺负……在父亲死后,更是如此,他蹲在沙地上,用指尖画了一个长着大角身形却弱小的人。
  又写:愿此永生。
  被兄长看见了,捉了他的角,将他拖向湮魔井……鱼阙将书页又翻了一页,结局又是很俏皮的:【因兄丧命,又是一朝,可惜。】
  再翻,第十七回 只写了寥寥几句话,便没有了,不过书中夹了一朵花,是一朵洁白带着嫩黄的兰花。
  兰花在人世里,一表高洁雅静,二又表手足之情。凑近细闻,确实是晏琼池身上淡雅且好闻的兰花香气。
  鱼阙拿了花,风又将从手心它吹走,落进溪水里,花随流水去。
  很多东西随着飘远的花,莫名其妙地联结起来了。鱼阙不说话,只是看着流水出神。
  一盏灯笼来了,灯笼边上萦绕着飞舞的蓝色蜉蝣。有人把那盏灯笼放在她身边,也蹲下身来,靠近她。
  他穿着广袖长袍,长发也披散,将脸搁在她的肩上,见膝头摊着的书,惊讶的神色转瞬即逝。
  “看完了吗?”
  “嗯……你来做什么?”
  “你在外面待得好晚,我有些困,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睡觉。”
  你困了自顾睡去就是,非得缠着她?
  鱼阙不看他。
  “你不在我身侧,我总觉得不安心。”
  少年蹭了蹭她,像个甜甜的烦人精。
  “……”
  “他说了什么?”
  “……”
  “他说的都是鬼话,不要相信好不好?”
  晏琼池也不烦她了,只是直起腰来,乖乖待在一旁,同她看流水。
  月华流转笼罩狭间地,林间泛起薄雾山岚。
  落在他们身上,也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染得同样乌黑的长发银白。
  “你重塑身体,是要做什么?”
  鱼阙终于说话,此前她还为自己并不了解他而觉得郁闷,现在窥见了他世界的一角,只觉得胆寒心惊。
  “嗯?”
  “你的神魂碎裂,我将御海腾蛟之术交予你就是,若是此前那个伤口恶化,躯体不能再用,你大可以像晏琼渊一样,换一个躯壳。”
  “古书里的精怪托生之法也有。”
  鱼阙抬眼看他:“可是为什么要用祸蛇去重塑身躯?你想用祸蛇练就的躯体做什么?”
  “这个嘛,解释起来挺麻烦的。”
  晏琼池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是继续撒谎再以一百个谎去圆,还是干脆全部把自己的计划抖搂出来,又或者沉默如鸡。
  但看阙儿的神色,好像那种都不太行呢……
  “告诉我,晏琼池。”
  “祸蛇的神髓才能承托宝物炼化后的神性。”
  他神色淡淡,“至于我要做什么,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么?为了终结我的宿命……我必须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