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是谁?”高恬在她身后问。
沈朊听到这个姓,第一个想到的是陆宴,仔细想想不可能,陆宴应该在容城。这时有人过来结账,沈朊让了位置,高恬和李冰雪同时看她。
“我不认识。”
“一定是看你长得漂亮,所以给你埋单了。”李冰雪盯着她的脸分析。
“但是免单的话,只有内部人员吧。”高恬若有所思道,“姓陆、陆……”
“陆宴!”
李冰雪突然抬了声音。
沈朊吓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和高恬一起把人带到外面,李冰雪呜呜两声,挣脱开沈朊的手,指着走廊处急道,“不是,真的是陆宴。”
她们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李冰雪举起双手保证,“信我,我真的没看错,陆宴刚刚就是过去了。”
沈朊看向长廊尽头。
事情已经发生,陆先生也没有露面,沈朊也不想了,吃过后她们到枫树林里散步。林荫小道上微风习习,裹着枫树的清香,日光斑驳倾下。
“操——”蓦地,李冰雪抓住了沈朊的胳膊,她疼得皱眉,“怎么了?”
“你左侧。”
沈朊顺着她的引导看去,高恬同时转头,另一条林荫道上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穿白色卫衣黑色工装裤,戴着黑色鸭舌帽,神情寡然淡漠。
女孩比男生矮一个头,低着头,羞涩得很,这一看,就是表白现场啊。
而那个男主角,沈朊看清了。
李冰雪刚才在里面的话不是假的,真的是陆宴,看他的穿着,沈朊有股熟悉感。她想起上次到这来时,进门时被人给撞了,还有进电梯时。
不过当时对方戴着口罩,她看不清脸。
陆宴现在的穿着就很像那个戴着口罩的人,难道真是他给自己免单了?
“走吧走吧。”高恬拉拉她们。
李冰雪看热闹不嫌事大,陆宴哎,谁能看到有人当场向陆宴告白啊。
沈朊回过神,“走吧,不礼貌。”
她拉住李冰雪,后者依依不舍地,临走时还回头看,这一回头恰好看见陆宴看了过来,他的目光几乎没有犹豫,直直看向她身边的沈朊。
沈朊对看到陆宴挺吃惊的。
一来好奇他是不是上次那个男生,二来她为什么给自己免单还不露面。
回了房后,高恬打开了电视。
滑稽的动漫音效出来时,冷清的屋子也欢乐起来,沈朊站在窗边,掏出手机点进陆宴的微信。自从上次加过好友后,除了打招呼再无其他。
要不要问问他?
沈朊觉得自己和陆宴不熟,贸然去问不太好开口,况且他刚被女生表白。
她退出陆宴的微信界面。
沈朊目光扫到谢容屿的头像,想起早上出门时碰到他的场景,两人目光相对,谢容屿忽而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揉乱了她一池平静的春水。
-
晚些时候,她们出来泡温泉。
沈朊心里想着事,出电梯的时候没顾上,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撞了人。她抬头看去,正对上陆宴低垂望来的丹凤眼,“真巧啊,沈朊。”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陆宴裸露在外的喉结,沈朊顿时认出来,“是你!”
电梯口还有人。
陆宴将她引到旁边,李冰雪和高恬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抛下了沈朊。
“难怪我觉得你眼熟。”沈朊抬手悬空遮了遮他半张脸,只看他的眼睛,陆宴不自在地动了动唇,却没避开眼,她确定完,随即放下了手。
“今天中午也是你给我们免单的吗?”沈朊直白地问,陆宴点头,“这家温泉会馆是我母亲经营的,我偶尔过来。不巧,两次都看到了你。”
沈朊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她想起高恬和李冰雪,转眸去找,却看到空空如也,陆宴指了处方向。
“她们先去泡了。”
“……”沈朊沉默了瞬,暗骂狗友,随即朝陆宴道,“今天谢谢你了。”
“我还有事。”
沈朊挥了挥手,离开。
陆宴站在原地,忽而抬手学着沈朊的动作,遮了遮自己半张脸,轻笑。
-
西城玩了两天,沈朊回了容城。
她回到谢家见门是开得,陈姨在外面收拾东西,见了她以食指封唇。
“老太太在和二少爷说话。”
这个点,谢容屿竟然在家?沈朊轻声哦,缓步进去,未见其人先听其声。谢老太的声音中气十足,“指望你谈恋爱是指望不上了,我和将夫人看了日子,12号是黄道吉日,你们先把婚订了,感情再培养。”
沈朊游玩时放松的心情,猛地跌到了谷底。
【📢作者有话说】
二哥很快就支棱起来了,怎么买起陆宴股了哈哈哈哈
第40章 040
◎敲响了谢容屿的房门。◎
“从你们见面开始足有三月有余, 青溪这孩子无论从家世、人品还是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谢老太继续道,“你也不排斥,先定下来。”
沈朊站在玄关处, 进退不得。
陈姨从外面进来,见她站立不动神色不对劲, 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弯腰拿了沈朊的软脱到她脚边,“玩累了吧, 先上楼休息,我给你倒水。”
沈朊慢吞吞换了鞋。
谢老太听到玄关处的说话声, 扬了声, “玉芬,是不是小朊回来了?”
陈姨应了声。
沈朊也不能再躲在玄关, 她抬步进去, 没多久就看到谢老太, 随即是和她相对而坐的谢容屿。茶几上的精致茶点, 两人一点没动, 只有茶盏里的茶散发着余温, 沈朊故作轻松,“奶奶, 您耳朵真厉害, 我都没出声就知道我回来了。”之后, 她望向谢容屿,“二哥也在家啊。”
谢容屿视线撩向她。
“从西城回来累了吧, 上楼休息会, 我和你二哥有话说。”谢老太说。
沈朊本意是想黏在谢老太身边, 但她话出口了, 自己就没理由在这里。
她嗯了声。
沈朊在原地迟疑几秒,迫使自己转身。
她的软拖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谢老太也没开口,整个环境静地可怕。
沈朊踏上楼梯后,特意放满脚步。
谢老太端起身前的白色茶盏,慢条斯理的饮用,沈朊目光凝了凝,悄然看向淡定的谢容屿。他应该才从公司回来,西服都没脱,敞着,露出里面修身的白衬衫,双腿交叠,肩膀放松的倚着沙发背。
这种场面,沈朊很少见。
太正式了。
沈朊呼吸沉了沉,离开了现场。
谢老太放下手里的茶盏,“事情就这样定,接下来我们说说聘礼的事。”
“我不同意。”谢容屿忽而道。
谢老太微抬眼,锐利的目光折向他,“你对青溪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我当您是长辈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顺着您。”谢容屿扫了眼楼上,冷淡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神色,“现在看来,这场闹剧从开始就错了。”
“真不喜欢?”谢老太追问。
“若是您跟将家不好交代,我亲自去说。”谢容屿起身,理了理袖口。
谢老太尚余清明的双眸定定看他,面露狐疑,她以为谢容屿愿意同将青溪接触说明是有好感,而且后续她撮合的见面,谢容屿也都去了。事情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谢老太愈发想不明白,又不好问。
毕竟,谢容屿肯定不会说。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谢容屿话音落,转身,不久外面传来汽车启动声。谢老太摸着凉了的茶盏,若有所思,陈姨刚给沈朊送水,正从楼梯上下来,低头一看,“老太太,这二少爷怎么突然走了?”
“玉芬,你有没有觉得容屿不对劲?”谢老太问,“他拒绝的太干脆。”
“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但是碍于身份不方便带回家,所以才不愿同将家联姻?”谢老太猜测。
陈姨能知道什么。
谢老太思维打开,极有可能,她想到什么,让陈姨拨通了谢容修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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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沈朊在房间里急地团团转。
她没那个胆出去,房门开了缝隙也听不到下面的说话声,只能干着急。
路柚打来的电话犹如及时雨。
沈朊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么办怎么办啊柚子,奶奶刚才在说二哥订婚的事。”
“订婚!”路柚比她还震惊:“不可能吧,这么大的消息我怎么没听我哥提过?”
“我没听错。”
沈朊还记得日期,12号,也就是本周六,距离今天也就四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