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笑道:“差不多了,只等定制好的家具送过来,还有请人稍作修缮一下茅房和浴室。岳父那边呢?”
对于房子,刘父倒是没什么要求,够住就行,笑道:“嘿,我那可没这么讲究,随便凑合下就行,家具之类的,房子里本来就有,也就添些锅碗瓢盆。”
继而接着道:“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就算没闹灾,我们也得等来年开春再回去,眼下总得找个活计。”
“我还得考虑下。”张信本来是想让青山帮着到城外寻个地继续发展养殖业的,只是考虑到旱灾的事还没落定,就暂时将歇了这心思。若是闹了灾,粮食都买不起,哪来的钱买肉,这养猪也是要费粮食的。
张信问青山道:“青山呢,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跟大牛哥他们一起到码头搬货。”
张信闻言皱了皱眉:“怎么是去搬货,找个账房的活计也好啊,你又不是做不来。”
青山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手字,就是你不介意,到别人那哪里拿得出手。”
张信想起青山那狗爬似的字,嘴角微抽,也就了然了。
青山接着道:“再说了,反正也待不长,暂时对付过去就行。”
“你心里有数就好。”
刘父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村里现在怎样了?”
“怕是不怎么好。咱们一路过来,连水都没下滴。”
“但愿日子能过得去。”
没聊多久,张大伯和马嫂子他们几家过来了,手头上多少都带了些礼,有菜有肉的。
这是前儿个大牛过来通知说他们寻到了住处时,张信邀请的。想着让大家聚上一聚,就当是庆贺大家的乔迁之喜。
张信家里,男人们在堂屋聊天说话,妇人们在厨房里谈笑忙活,孩子们在院子里玩闹,一时间,气氛热闹极了。
宴席一直持续到天黑掌灯时分,张信让何叔和青山用马车分两批将人送了回去,两边还是有段距离的,而且几家的男人们都喝了不少,醉醺醺的。
过了几日,张信思虑良久,期间让人将家里的厕所和浴室改造好,终是下定了决心,打算到南边一趟,购买粮食。就算不闹灾,估计地里的收成也不怎么好,粮食定是要涨价的,怎么都不亏,而且这些天已经开始涨了,只是浮动不大,加上他又不用运费。
不过问题是,自己没有本钱。到现在,全部现银和金叶子加起来也就一百六十两左右,还得找个办法来快钱。只要粮食这一单生意做成了,他想要的亭台楼阁,良田千亩也就有了。
但时间不等人,张信想着先找马老大了解下情况,看看有没有路子,好带他去买粮食。
“这个,我们商行负责的都是咱们这片往来运货的,很少下到南方那边去,不过我有几个兄弟,经常跟船下南边,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下。”马老大听闻张信的来意后,思虑了一番道。
“那就有劳马大哥引荐一下了。”张信拱手道。
“我带你去,我认识人。”马老二突然跑进来道。
“跑哪去了,见天的不着家。”马老大呵斥了一句,接着对张信道:“就让他带你去吧,他整日跟人吃吃喝喝的,认识的人比我多。”
张信自然没什么意见:“那就有劳马二哥了。”
马老二摆手道:“客气了。”
然后勾着张信的肩膀就出去了,末了扔了句:“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出了门,马老二对张信道:“等会办完了事,我请你吃好吃的。我跟你说,府城这一片的吃食我最了解了,到时候我给你好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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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感觉有点浮躁,可能写得不是那么好,希望大家体谅一下。
最后,祝大家圣诞快乐!如果我一如既往的龟速,这篇文还可能陪大家过年︿( ̄︶ ̄)︿
感谢:
读者“乐在其中”,灌溉营养液,2018-12-2420:43:31
读者“妹子”,灌溉营养液,2018-12-2323:14:09
第57章 南边患水灾
一家小院子里。
“全子,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早些年认识的张老弟,最近刚搬来府城。”马老二拍了拍张信的肩膀介绍道。
全子笑着打招呼道:“张大哥好。”
“全子兄弟好。”张信也友好地笑了笑,顺带把手头上带的糕点和两坛子酒放到桌面上。
全子见状道:“怎么还带东西过来,太客气了。”
“就是,我都说了不用买了,他非得买。”马老二在一旁附和道。
张信笑道:“一点心意而已,况且我还想着找全子兄弟帮忙呢,哪能就这么空手过来,也太失礼了。”
全子不以为然道:“凭我跟马二哥的交情,张大哥有事尽管说一声就是。”
马老二冲全子肩膀来了一拳:“算你小子会说话,一会请你吃好吃的。”
“那我可等着了。”全子接着问张信道:“不知道张大哥找我帮什么忙?”
不待张信开口,马老二就说道:“是这样的,张老弟想开个杂粮铺,不过没有货源,就想着跟你们的船下一趟南边,了解下情况,当然你能帮着介绍最好。”
全子道:“原是这样,那张大哥倒不用跟船过去那么麻烦,我直接介绍你到商船的管事那,跟他商量下,帮你带货就行。”
张信之所以要跟着去,是因为想省下一笔运费。重要的是利用空间带些紧俏的货物到南方去倒卖,赚买粮食的钱。于是借口道:“是这样的,我其实还没确定是不是要做这买卖,打算到南边走一趟了解下情况再说,顺带涨涨见识,说起来,我还没去过南方呢。”
全子了然道:“这也没问题,我们商船本来就带人,我到时候跟管事的报备一下就行。”
张信问道:“不知需要多少船资?”
全子暗赞张信上道,不装糊涂,笑道:“我也不多收,给你个最低价,五两银子。”
张信也不犹豫,从怀里取了五两银子递了过去:“那就有劳全子兄弟了。”
全子收下银子,而后道:“那行,五天后商船出发,张大哥过来找我就行。”
马老二见二人说妥当,这才开口道:“走,咱们吃酒去。”
马老二不愧为吃货,在一家酒楼点了三间酒楼的拿手菜。当然是吩咐酒楼的小二去买回来的,可以看出马老二跟那小二交情不错。
张信对吃食并不怎么讲究,但也不得不说,这一顿饭着实不错,色香味俱全。
三人在饭桌上吃吃喝喝,不一会儿气氛就热络起来,各自聊开了。张信趁机旁敲侧击北方哪些货物在南方比较受欢迎,见状全子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知道的,细细说了下。
酒足饭饱后,三人就心满意足的回去了,特别是张信,探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晚上,房间里,张信一谈妥,就跟刘氏报备一声。
刘氏担忧道:“就不能让别人去吗?”
“这事得我亲自去办才稳妥,而且我想到南边那去看看,见识下不同的人和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很快就回来。”张信安慰道。
“...那好吧”见张信主意已定,刘氏便不再劝阻,心里想着为张信多做些准备,也不知南边是个什么情况,明儿个得好好请教下何婶,或许她知道。
不愿让刘氏多想,张信便缠了她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张信精神气爽地起了身,吃过早饭后,结合全子那得来的信息,张信打算去考察一番,再决定进什么货到南边卖。
不想路上看到粮店里的粮价都涨价了,特别是大米,从一两一石,一下子涨到一两二钱一石,整整两百文的差价!连续看了几个粮铺,结果都一样,张信不禁有些担忧。
“这粮价为什么一夜之间上涨这么多?”张信进铺子问伙计道。
店活计叹了口气道:“唉,客官有所不知,前儿个江洛一带发大水,冲垮了雏江堤坝,地里的粮食都被淹了,这价格自然就涨了。而且我们这边的情况也不怎么好,这么久都没下雨,今年的收成怕是没往年的一半。客官要是有余钱,还是多买些备着,不然这粮价怕是还得涨。”
江洛一带闹水灾,那边的粮价怕是比这边还贵,张信想着自己的计划可能得反过来。可是这样自己买粮食的钱就得另想办法了,不能利用倒卖货物赚差价的方法积累原始资本。
一时间张信有些踌躇,自己只有二百多两,加上空间里的六十石粮食,还要留下自家吃的,也赚不了多少。
不过存粮总是不会错的,张信下定决心道:“给我来二十石稗米和三十石高粱。”
张信现在没路子买粮,只得在粮铺里买。重要的是时间不等人,等自己找来路子,那时候粮价怕是比这会儿的便宜不了多少,甚至更贵。而且,估计眼下也没人肯再往外卖粮。
伙计回道:“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你最多只能买三石。”
“限购三石?”张信诧异道,也就四百五十斤左右。
伙计点头肯定道:“今儿个掌柜的吩咐过了,从今天开始每个人到我们这买粮食,最多只能买三石。”
张信没想到这会店家已经开始限购了,怕是想留多点粮食等涨价。毕竟闹灾年间,这粮价是一天一个样。
店家都限购了,张信更没什么好犹豫的:“那就给我来两石稗米,一石大豆。”
这年头挣扎在温饱线的人吃的都是些粗粮,即米糠、高粱、麸子、大豆等混煮,偶尔掺点麦米和大米,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吃那么一两次白米面。
以现在的情况,张信觉得还是多备粗粮的好,而且能储备的量也大些。
张信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将买好的三石粮食放进空间里,然后一刻不停地赶回家。叫上家里的男丁,还有刘父他们,发动到各粮店去买粮食,能买多少买多少。当然也没忘让青山到张大伯那给提个醒。
幸而张信动作够快,下午的时候各粮店已经人满为患了,都在排队买粮食。
张信借口租了个地方放粮食,把买来的粮食都放空间里了,不然把粮食搬到自家这么大动作,附近人家不得都知道自家有粮食,恐怕会招来灾祸。
“没想到霖州会患水灾,这会粮食更是紧张了。”堂屋里刘父叹道。
江洛一带隶属霖州,确切的说霖州的府城就在江洛。霖州土地富饶,加之水源充沛,有国家粮仓的美称,如今出了事,确实不容乐观。
继而愁眉道:“咱们这的天气也不知能不能好转,这会都六月了。”
张信看了眼外面的艳阳天,怕是难了。进入六月份,这天是越发热了,气温起码在三十三度以上,冰块的价格都涨了好几次了。与之相比,空间里的气候称得上凉快了。
张信不看好道:“我看怕是比往年还要严重些,咱们还是做足准备的好。”
休息了一会,刘父就和青山回自家去了,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
将二百两银子换成了粮食,张信心中稍定,正想着如何开源,就听何叔过来禀报说马老二过来了,张信忙让何叔将人请进来。
“张老弟,看不出来,你家派头不小啊。”一进门,马老二就笑道。
张信面露无奈道:“马二哥说笑了,不过是在乡下小有资产,到了府城根本就不值一提,这会还愁着怎么来钱呢。对了,马二哥怎么过来了?”
“这不江洛闹水灾了嘛,全子那船不出了,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说着马老二从怀里取出五两银子递给张信:“诺,这是你的船资。”
张信暗道自己疏忽,还想着下南边倒卖粮食,都没考虑船还能不能走。不过倒没怎么失望,这会粮食在哪都好卖。但是想到那笔运费,张信多少有些不甘:“那什么时候有船过去?”
马老说道:“张老弟你还想着到南边去呢,怕是得等上一两个月,等水退了才有船,听说现在那边还下着大雨。”
继而抱怨道:“这老天爷也真是,该下雨的地它不下,不该下的地就使劲下。”
“谁说不是呢,可苦了我们这些地里刨食的,也不知有多少人家因着这鬼天气流离失所。”张信颇为感慨道。
马老二是个心大的,不太想谈这么沉重的话题,转而道:“张老弟家里可储备好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