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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科幻异能 > 九零之读心神探 > 九零之读心神探 第203节
  【人心复杂,那就化繁为简,就事论事。】
  【不用管他们的曾经、过往,只看眼下。】
  赵向晚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你说得对!是我想多了。管他以前是怎样的,咱们警察摆事实、讲证据,破案就行。谁犯的罪,那就谁去承担责任,谁去接受法律制裁。”
  赵向晚的眸子亮亮的,勾得季昭心里麻酥酥的。
  两人窝在沙发里腻歪了一阵,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笃、笃、笃!”
  还夹杂着呼唤声:“向晚,向晚,在家吗?”
  赵向晚目光一闪,何明玉,她怎么来了?
  自从赵向晚建议大家买房,重案组的人都动了心思,陆陆续续在金苑小区买房。朱飞鹏家里有钱,动作最快,立马在赵向晚这一栋买了一套两房一厅。
  只不过他下手慢了一点,赵向晚这一栋只剩下一楼没卖出去,于是就选了一楼。正好何明玉肚子大了,也不方便爬楼,这里的一楼南门有个小院子,可以种点花花草草,何明玉很喜欢。
  赵向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衣服领口,这才开了门。
  何明玉挺着个大肚子,一看到赵向晚表情就轻松下来,侧过身指着她带过来的一个陌生女人介绍:“向晚,这是我大姐何美玉,她最近遇到了一点为难的事情,想听听你的主意。”
  仔细看的话,何美玉与何明玉眉眼有几分相像,都是圆脸、长眉、杏眼,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不同的是,何美玉年过三十,烫着大波浪卷发,体型有些发胖,看着比何明玉成熟很多。
  赵向晚将她们领进门,季昭从沙发上站起身,冲着何明玉点了点头。
  “啊,季昭也在呀。”何明玉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一眼赵向晚,“抱歉啊,打扰了你们小两口谈恋爱。”
  何美玉看到季昭,有一秒的呆滞,被何明玉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唉呀,对不起对不起,原来你就是我妹妹常说的天才刑侦画像师季昭,长得可真好看。”
  季昭看都没有看何美玉,长腿一迈,进了书房,顺手关上房门。
  何美玉以为季昭这是表达不满,一脸的歉意:“我,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赵向晚倒了杯茶递到何家姐妹手里,微笑道:“没事,他不喜欢与外人说话。再说了,我们女人说话,他不在还自在一些,是不是?”
  不必使用读心术,赵向晚也能看得出来。何明玉一个人带着何美玉上楼来,朱飞鹏没有跟着,显然是要说一些只适合女人交流的话题。
  何美玉坐下,一拍大腿:“难怪我妹说你善解人意,真的是!句句话都说到我心坎里了。”
  何明玉坐在大姐身边,看一眼大姐:“大姐,我说,还是你来说?”
  何美玉咬了咬牙:“赵向晚,你是明玉的朋友,我不把你当外人。虽说是我家里那位的丑事,但我真的很想听听你的意见。明玉说你识人心、懂人性,多少大案、悬案都破了,我们家里这点子破事,你肯定也有办法。”
  赵向晚看着何美玉:“你丈夫出轨了?”
  何美玉呆了呆,眼圈一红,转头看向何明玉:“你,你怎么到处说啊……”
  何明玉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天地良心,我可一个字都没有说。”
  赵向晚打断这对姐妹的对话:“何大姐,你刚才说是你家里那位的丑事,这个信息透露得已经足够多。你家那位还能有谁?这事与你丈夫有关。看你和明玉的表情,并没有悲痛,说明人还活着。你又说是家里那点子破事,破事,这说明与您丈夫的事业无关,应该是情感纠葛。综上,我判断你丈夫出轨,对还是不对?”
  其实,还有更多的信息,只是赵向晚不忍心说出来。
  三十多岁的女性,孩子应该还小,家庭关系里最容易出问题的,让何美玉焦急到求助于妹妹的同事的,多半是丈夫情感转移,也就是出轨。
  看过章石勇出轨、赵青云出轨、汪乾坤出轨之后,赵向晚对婚姻内男人的忠诚度,一直是执怀疑态度的。
  何美玉心中的痛苦被赵向晚一下子揭穿,眼眶一红,眼泪有点忍不住。她低下头,抬手压了压眼角,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泪意,强笑道:“赵向晚,对不住啊,我也不想哭的。只是我和他是初恋,从无到有一起生活了十年,突然遇到这样的事,真的很,很……”
  想了半天,何美玉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很害怕?是害怕的。害怕未知的生活,害怕他会将这个家抛弃。
  很伤心?是伤心的。曾经的初恋情怀、曾经的相濡以沫,全都被他遗忘。他虽然还是回家,但一颗心却不知道飘荡到了哪里。
  很气愤?是气愤的。恨他明明答应过她,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哪怕她变老、变丑,他永远只爱她一个。可是十年过去,他却将山盟海誓抛在脑后,将这些话对着另一个女孩诉说。
  更多的,却是自信被摧毁后的惶恐、卑微与无助。
  明明同处一室,可是他却心里、眼里都没有了她。他把她当作空气,不愿意与她亲热,哪怕睡在一张床上,哪怕她主动去抱他,他也转过身冷漠地说一句:我累了。
  这样的忽视与冷漠,让何美玉觉得自己是丑陋、肮脏、可耻的,一无是处。
  何美玉不知道从何说起,赵向晚却将她心中所想听得明明白白。赵向晚主动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柔声道:“你很好,不是你的错。”
  第102章 白莲花
  ◎想全身而退?休想!◎
  听到赵向晚这窝心的话, 何美玉的眼泪夺眶而出,瞬间泪如雨下。
  发现丈夫吴义信出轨的这段日子,每一天对何美玉都是煎熬。
  白天上班、带孩子、做家务, 事情多、忙碌起来还好。
  可是晚上只要闭上眼睛, 就仿佛看到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 明明人就躺在身边, 心却隔得千里万里,她的眼泪便不由分说地往下淌。
  一开始,她想着要挽回夫妻感情,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不敢吵不敢闹,怕把丈夫推得更远。何美玉不敢对娘家人诉苦, 只能默默承受着, 期盼着吴义信看在夫妻情分、看在女儿还小的份上,慢慢收心回归家庭。
  没想到吴义信看到她不敢声张, 愈发变本加厉起来。以前还不敢明目张胆晚上出去,这段时间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之后便出了门, 连理由都懒得再扯, 一直到很晚才回到家。
  闻到吴义信身上的廉价香水味,何美玉也试图和他争吵,可是刚一开始说话, 她的眼泪便控制不住, 泣不成声, 话都说不完整。吴义信不耐烦地转过身去, 丢下一句:“能过就过, 不能过就离。”
  何美玉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终于忍不住向娘家人诉苦。一开始她怕被妹妹们看低, 只敢找妈妈说。
  何家妈妈陈淑香是个老派人,这辈子嫁人生女,一口气生了四个女儿,自觉在丈夫面前低人一等,一味忍让。要不是四个女儿还算争气,她恐怕现在还要忍受丈夫有事没事的哀叹与埋怨。
  听到大女儿的哭诉,陈淑香脑子有点发木。
  吴义信出轨?怎么可能?!
  大女儿何美玉1956年出生,是家中第一个孩子,那个时候还没有生儿子的压力,都说先开花后结果有福气,因此美玉是在受宠的氛围中长大的。
  后来妹妹们一个接一个地出生,何美玉帮母亲做家务、带妹妹,懂事、勤快、乖巧,她学习成绩优秀,只是可惜赶上大运动,1971年初中毕业之后,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当知青,在那里与同学吴义信谈起恋爱,1977年高考恢复之后,两人一起参加高考,1978年考上星市财会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国营单位当会计。
  何美玉与吴义信是有感情基础的。
  两人是初中同学,一起下乡当知青,相互鼓励着考上大专,学同一个专业,1982年大专毕业后结婚,1983年生下女儿吴晓红,夫妻俩虽然一个在电机厂、一个在化工厂,但两个单位隔得不远,夫妻俩同进同出,羡煞旁人。
  吴义信的父母与何美玉的父母都是工人,门当户对,两家经常走动,关系良好。吴义信工作认真、友好同事、孝顺父母、疼爱孩子,认得他的人,谁不夸一句吴会计是个好男人。
  他出轨?陈淑香压根就不信!
  可是向来好强的女儿泪眼婆娑,陈淑香又不得不信,只能犹犹豫豫地说:“是,是不是真的?不会是别人乱说,或者你胡思乱想吧?男人有时候在外面应酬,被人传点花边新闻,你别当真。义信对你、对晓红那么好,怎么可能出轨呢?”
  何美玉的一颗心痛得快要死过去,她哭着告诉母亲实情,包括怎么发现吴义信不对劲,怎么跟踪,怎么看着他进了一家发廊,看到他与发廊里的一个小妹子亲密互动,吴义信怎么承认自己动了心,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陈淑香还是不信:“也许,也许他只是逢场作戏?美玉啊,义信现在是单位的总会计师,有钱有权,女人往他身上扑,蛮正常的。你别急啊,你先缓一缓,说不定他想通了、玩腻了,就会回来的。”
  想到自己忍了三个多月,却只等来吴义信变本加厉,何美玉又气又急,忍不住发起脾气来:“凭什么我要等他玩腻?明明是他做错了,为什么你要让我等他想通?”
  陈淑香心里难过,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头:“美玉啊,妈妈有什么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啊,你要是想维持这个家的完整,就得忍。忍字心上一把刀咧,我晓得你生气,可是没办法啊,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
  从母亲那里,何美玉只听到一个字——忍。
  不忍,难道离婚?女儿还小,离不开爸爸。吴义信事业正在上升期,好不容易日子越过越好,难道要把他拱手让人?
  可是,忍字头上一把刀,何美玉的心被割得很痛、很痛。
  再找三个妹妹诉苦,她们的反应很不一样。
  当警察的何明玉很激动:“离婚!姐,我支持你离婚。出轨的男人绝对不能忍。你说姐夫找了个发廊妹?是不是钱色交易?哪个发廊,我让扫黄办的去查一查!要是嫖.娼,我让吴义信吃不了兜着走。”
  当医生的何青玉很冷静:“先把钱管好,然后静观其变吧。他要是还有良心,舍不得晓红,那就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一意孤行,那就到他单位去把工资卡拿着。男人嘛,换哪一个都差不多,不如留着吴义信,以后就当他是为你们娘俩赚钱的机器。”
  当小学老师的何金玉客观而理性,喜欢说教:“大姐,你是不是也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大姐夫和你有那么深的感情基础,一直对你、对晓红、对爸妈都很好,下班回来的路上顺便买菜,回到家就做饭,我们这四姐妹里,大姐夫真的是最顾家的一个。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出轨呢?是不是你忽视了他的情感需求?我觉得吧,你要是想挽回婚姻,还得从改变自己开始。”
  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何美玉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这一回,她想到何明玉经常提起赵向晚,说她年纪虽小,但为人通透,能够通过微表情行为来分析内心真实所想,便鼓起勇气来找赵向晚,希望能够从一个中立的外人这里,寻求到一点精神上的支持。
  赵向晚没有让她失望,那一句“你很好,不是你的错”成功地击中何美玉的内心,让她那摇摇欲坠的自信心终于有了一点点底气。
  何美玉的泪水滚滚而落,看得出来她情绪非常激动。她紧紧握着赵向晚的的手,泣不成声:“可是……金玉说,我应该反省自己。”
  赵向晚淡淡道:“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反省。”
  说完这句话,赵向晚看一眼何明玉,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满。没看到你大姐已经快要精神崩溃、自信崩塌了吗?这个时候还火上浇油说什么反省自己,到底是不是姐妹?
  何明玉忙解释道:“那是我二姐说的,她那个人就这德性。干什么都喜欢说教,大道理一套又一套的,烦死了。大姐,你别理她,你信我的,直接离婚,把吴义信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一巴掌拍死!”
  何美玉一边哭一边摇头:“他是晓红的爸爸,我也不想害他。”
  她其实并不想离婚。
  初中同学,一起下乡当知青,一起挑灯夜读考大学,一起在校园里花前月下,再一起上班、结婚、生女,这点点滴滴的时光,怎么能说丢就丢,说忘就忘?
  清官难断家务事,每家都有每家的情况。
  不同的人,遇到同样的情况,也会有不同的选择。
  赵向晚不能代替旁人做选择,她只能提建议。
  “何大姐,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要我做什么呢?”赵向晚没有跟她绕弯子,直接了当地询问。
  何美玉悄悄看一眼何明玉,嗫嚅着没有吭声。
  何明玉急了:“你说呀,看我做什么。”
  何美玉心一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我想你去见见吴义信,通过微表情判断一下他的内心所想。他是不是真的想离婚?对我和孩子还有没有感情?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挽回他的心?”
  何明玉翻了个白眼,真是恨得牙痒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挽回?你这个人呐!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就不带你过来。”
  赵向晚从茶几上拿起一盒果糖送到何明玉面前:“来,吃颗糖。你怀孕了,不能动气。”
  何明玉拿起一颗糖放进嘴里,甜味在口腔里散开,心情渐渐回复平静。
  赵向晚再将果糖递给何美玉:“你要不要?”
  何美玉先拈起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果香味驱散了她的忧闷。
  赵向晚问何美玉:“你觉得,你们的婚姻还有机会挽回吗?”
  何美玉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她摇头道:“我不知道,所以想请你帮我判断一下。”
  赵向晚再问:“如果我的判断是没有挽回机会呢?”
  何美玉脸色一白,半天才说:“怎么会没有呢?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呢。”
  赵向晚安静地看着何美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