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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百合 > 夏夜徐徐,浮光冬雪(gl) > 29:决心
  宋于嵐中午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天晚上自己因为睡不着迷迷糊糊的给叶琳打了电话,而且还讲了两个多小时。
  立马传了讯息给叶琳道歉,说对不起昨天晚上神智不清就打给她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胡言乱语。
  奇怪,她的行径怎么跟酒醉一样。
  殊不知其实睡不着的原因也是因为叶琳,礼拜五和夜嫻逛街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寧的,连躺在床上脑袋里也都想着关于她的事情。
  她一个晚上都在想自己对叶琳到底是什么感觉。
  是像夜嫻一样,喜欢洪煜深,还是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她不明白,女生和女生之间该不该存在这种心动的感觉,这种感情是否就是所谓的爱意。
  如果说李夜嫻因为自己的关係而犹豫不决,那她是否也因为自身的因素而没法摸清?
  让人无法释怀的通常不是某个人或某段感情本身,而是类似这样却没有答案的詰问。
  女生朋友之间的界线就像毛玻璃一样模糊不清,谁也不知道,也很难把握好分寸,又或者是有些人藉着这种曖昧不明的关係藏匿心中的喜欢,以朋友的名义,偷偷守护对方。
  曾经在网路上看到一则没有根据的恋爱小知识,说如果要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的话,就想像自己和对方接吻,如果可以接受,那就是喜欢对方。
  她虽然半信半疑,但闭上了眼睛试着想像一番,脑海里只有一个人选
  宋于嵐会毫不犹豫的凑上去。
  睁眼发现自己想像的画面实在太过羞耻,宋于嵐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红耳赤激动的摇着头。
  我已经会进行这种想像了吗?!
  为了打断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从房间衝了出去,正好看见妈妈坐在电视前讲着电话,似乎聊得很开心,有说有笑的,他们放的是扩音,所以另一头的男声毫无阻碍的传进宋于嵐耳里。
  他们的谈话方式很显然关係不一般。
  她很久没有看过妈妈这样笑过了。
  「我打你怎么了?」
  从门缝看到的画面远远超出宋于嵐的想像,男人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个椅子上拆下来的椅脚,一下下的挥在妈妈瘦弱的身躯上,妈妈只能抱紧自己缩在墙角,不断求饶着。
  从有记忆以来她家一直是这样的。
  宋于嵐不知道该不该称那个男人为「父亲」,从来没有关心过母女两人,只是每天喝得醉醺醺,有人讨债的时候跑去躲起来,无所事事和妈妈要钱去赌博,不给就会动手。
  「不要打妈妈!」年幼的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挡在了母亲前面,眼里的男人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那股令人反感的酒气永远都散不掉。
  他往旁边吐了口水,「你们俩母女都一样,贱女人!」,毫无犹豫的举起木棍就要打下来
  她讨厌那个称为爸爸的男人。
  「这个是我自己摔倒的。」
  身上的伤痕掩盖不了,却只能一次次说谎替他掩盖证据,只是因为妈妈告诉她
  身为女人,就应该像男人低头,为了维护一个家庭。
  她不懂,一直都不懂,凭什么面对使用暴力的人还要这样袒护,那根本不是家庭,是监牢、是地狱,人想逃离地狱难道是错的吗?
  童年黑色的记忆直到妈妈终于逼那个男人签了离婚协议,带着她逃亡似的离开那个从来都不是家的地方。
  再看看妈妈笑着和男人聊天的样子,有一丝高兴,却又有一丝担心。
  高兴的是妈妈脱离了几年前那男人的阴影,重新接纳新的人,担心的是这个人会不会和他一样,虚偽不实呢......
  「我去体育馆看比赛喔。」宋于嵐重新拾起笑容走到妈妈身旁,顺便给她一个拥抱。
  妈妈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开心,可能这就是抱抱的魔力吧,摸了摸宝贝女儿的头,「早点回来,路上小心。」
  看着妈妈原本乌黑的头发长出几根银丝,原本想和她分享自己似乎有了第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但对方是女生。
  她不知道妈妈可不可以接受,或者是自己将会给她徒增烦恼。
  可是她不想再逃避自己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