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幼稚地露出得胜的小表情。
他在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只要愿意,一定会远胜辛怡。
之前辛怡在听瞿盈盈同情邢则女朋友时,还自信认为,邢则在自己面前绝对没有胜负心。
没想到,今天就被打脸。
即便是在恋爱中,他也还是那个不会认输的邢院长。
“你……幼稚!”辛怡脸红,愤恨甩开邢则的手。
邢则发出闷笑,松开她,自己也到极限,走去莲蓬头下面,板动开关,水流直直冲下来,邢则俯低了头去迎接水流,睡裤打湿都顾不上。
辛怡依旧愤愤,低骂一句:“活该!”
浴室狭小,邢则听到后,不怀好意来扯辛怡,辛怡没防备,被他扯了过去。
水柱浇下来时,辛怡人都懵了。她的衣服瞬间被打透,服帖地黏在身上,布料洇湿,突显出玲珑有致的身体线条。
“啊……你疯啦!”
忽而被箍着腰抱起来,辛怡眯眼忍受头顶的水流,两只手去捶邢则肩膀。
邢则不肯放她下来,喉咙不断滚动,声音枯哑:“低头。”
辛怡不肯听她的,邢则便被她抵到墙砖上,他的背部承受着水流的冲击,肌肉更为鼓胀,像刀刃,像峰棱。
一张脸洇润水光,眼瞳漆黑分明,旋涡般,要将辛怡深深吸附。
辛怡被蛊惑了,安静下来。
邢则静静凝视她,凑上前。
水线兜头淋下,辛怡虚起眼睛,视线模糊,感官放大,犹如乘坐舟船漂浮在水面之上,她想下来,又觉得有趣,掌心朝上掬起一捧水,往男人身上洒。
两人嬉闹一会,觉得累了,辛怡偎在邢则胸前。
心跳有力,贯入耳膜,内心也获得从未有过的安定。
……
第二天早起,辛怡耳边仍是哗啦啦的水声,水滴仿佛在地砖上敲了一整夜。
她懵懵地拥被坐在床上,浑身懒洋洋,精神说不出的舒畅,拍了拍脸颊,眯眼眺向窗缝,阳光漫进来,风和日暄,是个好天气。
对于要发生的事,她不抗拒。
只是,邢则很会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一直在压抑自己。
这种压抑却为辛怡带来另一种折磨。
可她又不能厚着脸皮告诉邢则,其实她已经准备好了。
“唉……”
叹息一声,辛怡起床穿衣服,不时轻嘶一声,好在今天休息,不用面对瞿盈盈她们。
刚洗漱完,再次接到邢则电话。
今天邢则也难得给自己放假,想着可能是今天有安排,辛怡接听,没想到邢则是让她过去,说自己这边出了点小问题。
经过昨晚,辛怡早有警觉,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
晨光当中,邢则依旧是衤果着上身,下面比昨晚还过分,只穿了一条短裤,露出一截劲健的大腿。
刚刚他可能是在运动,身上还有汗,与水珠的妙用异曲同工,都起到了加深肌肉线条的作用。
不过这一次,辛怡反应平平。
谁让他已经摸透邢则的路数。
果不其然,邢则直接给她来个壁咚。
盯着他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尤其是在逼近时杀伤力也在不断地放大,辛怡忍不住脸颊红透。
邢则在她耳边呵呵坏笑,吐气道:“这才是勾引。”
“……你要不要换个台词。”
“不换!”
辛怡随他了,她已经认输了,可是邢则仍然乐在其中。
比如吃早饭的时候,辛怡看到甲胄狗狗祟祟,意识到它可能干了坏事,心里一急,正喝奶的她呛咳一声,喷出少许。
没想到,邢则凑上前,指腹温柔地擦过她唇角,神情专注,颇有技巧,犹如在抚摸一件不凡的艺术品。
污渍早已不见痕迹,他却乐此不疲。
这次,辛怡直接抢了他的台词,“我知道了,这才是勾引。”
“既然你都知道,之前又是怎么做的?”
邢则竟然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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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男人的表现都让她猝不及防。
辛怡被他拿捏住了。
大好的休息日,邢则时不时撩拨她一下,耳边高频率响起同一句话:“这才是勾引。”
气温适宜的天气,整整一日,辛怡活似被油煎过——邢则察觉她逐渐适应后,调整策略,愈发直接。
辛怡气得抄起抱枕掷过去,“你够了!”
运动而已,何必发出“那种”声音,太魅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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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妖精!
而且,每个角度都很刻意,故意彰显自己的身材跟力量,简直就像是一只求偶的雄性华美极乐鸟。
见辛怡发作,邢则轻哼一声,手背用力蹭掉下颌上的汗珠,挑眉,笑容特别邪气不羁,用眼神问她:服不服?
辛怡憋气,捡起抱枕拍了拍,忽然想到一个整治他的好主意。
她也学着邢则哼哼两声,“吃完饭我们出去散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邢则以为是约会邀约,很满意她“服输”的方式,捧起她小脸,狠狠啄了一下,不忘拍拍发顶赞扬:“真乖。”
结果,辛怡直接将他带到公园,指着甩鞭子的大爷说:“精力无处发泄是吧,胜负欲强是吧,你去挑战他们啊。”
邢则看到了一副人间奇景:练铁头功的大妈,单杠上几十个回旋不喘气的大爷。还有练鳄鱼爬,以及会缩骨功的……
“……”
邢则汗颜,辛怡小表情尽显得意,将憋屈统统奉还给邢则,冷哼个不停。
邢则被她逗笑,摸摸她的小脑袋瓜。
“年纪上我占了太多便宜,等我们七老八十再来,到时候你当裁判?”
辛怡不由想象了下,退休后的邢则在公园施展他的好胜心,视线只是随意瞥向做单臂回旋的大爷,她没忍住,笑得不行。
笑着笑着,才发现眼角濡湿。
辛怡偷偷拭去,觉得丢人,可邢则那句“等我们七老八十”,听在她耳朵里,很像是对未来的承诺。
耄耋之年他们还能在一起,哪怕两鬓霜白,用一生来践诺,应该是最最浪漫的一件事。
她最近情绪过于饱满丰沛,太容易感动了。
“那么开心啊。”
邢则凑过来,将人往怀里扣,每天怎么亲都亲不够。
辛怡往男人热乎乎的胸膛靠,听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城市喧嚷的星空下,心是宁静的。
邢则去牵她的手,“来都来了,我们逛逛,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这么多……”邢则绞眉思索了下,最后概括:“嗯,奇闻异事。”
到现在他看那个做单臂回旋的大爷都觉得心惊。
辛怡说起刚搬来的时候,偶尔失眠,也是为了熟悉环境,她会一个人到处逛逛,白天打听过早市的位置,她想先探探路,至少知道在哪里,无意间经过这座公园,看到一幅幅奇景,当时可把她给惊讶坏了。
“感觉这些老年人,活得可比我有活力多了。”
邢则捏她的脸,“你也挺有活力,早上呵斥甲胄那一声中气十足。”
辛怡去捶邢则手臂,“它又去叼我内衣。”
说完才意识到,随着每日相处,辛怡已经不跟邢则见外,也忘记了害羞。要知道第一次甲胄叼内衣被邢则看到,她内心懊恼的要死。
邢则捉来她的手,轻轻按揉,“我赔给你,钱从甲胄的口粮里克扣。”
“这次不送护肤品了?”辛怡故意揶揄他。
“也送,你想要的都送你。过两天,我就去李润那里,把你喜欢的蝴蝶标本都偷回来。”
夜晚的城市像海底世界,海葵徐徐展开柔软且美丽的花冠,海笔亮起“荧光灯”,成群的水母从眼前游过——迷离灯光交织出梦幻的奇景。
葳蕤的树冠下,隔着重重树影,他们投入地相拥亲吻。
邢则忽然觉得,出来约会也不错。
气氛正好,邢则心满意足拉着辛怡,漫步虫鸣唧唧的公园里,只是,他发现辛怡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将人揽紧一些,邢则用嘴唇去贴她耳珠。
辛怡仰头看他,“我想跟顾敏顾医生一样。”
“嗯?”邢则不知其意,撩起辛怡的头发,放在鼻端嗅闻。
辛怡鼓起勇气,“我想成为宠物心理科的助手。”
听清楚辛怡在说什么,邢则皱了下眉,发丝也从他指间滑落。
辛怡隐隐有种愿望要落空的感觉。
果不其然,邢则毫不留情,“不行。”
辛怡心往下沉,“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