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胥似有所感，抬眸朝她看了过来。
第881章 881 程桑见二狗
卫夫人发觉卫胥看过来了，神色一慌，转身就走。
卫胥快步追上去，在抄手游廊的转角处叫住了她。
“夫人。”
卫夫人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卫胥来到她面前：“夫人是来找我的我吗？”
卫夫人垂下眸子。
她无颜面对卫家，也无颜面对卫胥。
夫妻多年，卫胥又怎会不明白她内心的想法？
卫胥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写给爹的信我也看见了。”
卫夫人闻言，蓦然抬头看向他。
卫胥道：“是出事之后，我在赫连邺那里发现的，你曾提醒过爹小心莫归远，为什么不告诉家里？”
武安君收到信后是提防了莫归远的，只是没想到背后的势力不止白莲教，还有南疆与圣女殿。
莫归远下的毒早被武安君发现了，他们真正中的毒是来自圣女殿。
卫夫人的眼眶红了。
不敢在家人面前展现的脆弱，不配有资格出现的委屈，突然就涌上了心头。
“都怪我……要是我早一点说出来……兴许就不会这样……”
卫胥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当年的事情很复杂，我一会儿慢慢和你说。”
卫胥安抚完卫夫人，陪着卫老太君回了院子。
“娘，我让小小和小七带着孩子去护国公府了。”
“哼，我又不会说什么！用得着你来当这个好人！”
很好，儿子宠不过三秒，活着就不稀罕了。
卫青能走路了，看了两圈让他“跪安”了。
只有卫曦月，卫老太君是宝贝得不行，搂着不肯撒手。
“想死太奶奶了哟，你那混账爹，把你和你娘拐出去，回头看太奶奶怎么揍他！”
卫青：要不我还是坐轮椅？
另一边，苏小小与卫廷带着程桑、宗政徽来到了护国公府。
守门的小厮见到小姐与姑爷，高兴坏了，忙不迭地跑下台阶：“小姐！姑爷！”
一听小姐姑爷，值房内的小厮们也纷纷冲了出来，一个个激动得不行。
程桑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外孙女与外孙女婿在护国公府过得不错。
苏小小和他们打了招呼。
小厮们笑着开了大门，马车长驱直入。
这个时辰其实有些晚了，苏小小本以为爹和弟弟已经歇下了，哪知老远便听见苏二狗的声音。
几人来到院子门口一瞧，赫然是苏二狗在打拳。
院子里没人盯着他，他一个人没有半点偷懒。
一招一式，皆做到了极致。
卫廷满意点头。
还不错。
苏二狗的个子又长高了，身板儿也魁梧了些，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了。
如今走在大街上，鲜衣怒马，器宇轩昂，不知多少姑娘家看得脸都红了。
程桑是第一次见苏二狗，但她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薇薇的孩子。
比起苏小小，苏二狗的五官其实更像程薇的。
程桑看得目不转睛。
苏二狗如今的警觉性高了许多，他察觉到有人过来了，打完最后一招便收了拳。
他吐纳完，转头一看：“咦？姐夫？”
苏小小一个趔趄。
我还是不是你亲姐？
苏二狗一秒变回孩子，迫不及待地朝着卫廷奔过来，近了才发现他姐也在。
他挠头：“姐！”
苏小小：“哼。”
你眼里只有你姐夫！
苏二狗对着身后叫唤：“爹！姐姐和姐夫回来了！”
“来了来了来了！”
苏承在后院冲冷水澡。
卫廷拍拍苏二狗的肩膀，欣慰地说道：“长高了，也壮了，拳打得不错。”
被姐夫表扬了，苏二狗开心坏了。
“姐夫，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卫大将军回来了吗？”
卫廷笑道：“回来了，明天回卫家玩，带你去见我爹。”
卫廷用的回字。
卫家有苏二狗的院子。
苏二狗点头点头：“好呀！我来京城这段日子，听了不少卫大将军的事迹，我可想见他了！”
说着，他四下看了看，原本是在找大虎二虎小虎的，却一下子看见了一旁的程桑。
程桑与卫老太君、秦沧阑同辈，但她的年纪比二人小太多，今年还不到五十。
加上她天生骨相好，近日调理得也好，气色红润，容颜回春，看上去就是一位端庄优雅的夫人。
苏小小道：“带你见见外祖母。”
苏二狗往后一蹦三跳，嫌弃地说道：“我才不见那个老东西！”
程桑尴尬。
苏小小瞪了他一眼：“不是陈家人，咱们娘不是陈家亲生的，我这次去南疆，遇到了真正的外祖母。”
“真的？”苏二狗瞪圆了眸子。
他讨厌陈家，更讨厌陈家那么对娘。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自己和陈家没关系就好了。
“千真万确。”苏小小拉着他来到程桑面前，“喏，这就是娘的亲生母亲，你的外祖母。”
苏二狗呆呆愣愣地看着程桑：“我的亲外祖母这么好看呐？”
程桑原本激动到泪流，听了这话眼泪突然就憋回去了。
程桑的眼神是温柔的，宠溺的，和蔼可亲的。
苏二狗这个大憨憨，竟然被程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程桑颤声道：“二狗。”
苏二狗莽汉害羞：“诶。”
程桑激动坏了，抬起手来，想要摸摸他的脸，又怕吓到他：“你能……叫我一声外祖母吗？”
苏二狗挠挠头：“你这么年轻，我有点儿叫不出口……”
苏小小：“叫。”
苏二狗：“外祖母！”
宗政徽走了过来。
这回不必亲姐姐血脉压制，苏二狗主动叫了人：“外祖父！”
突然就有了名分的陛下：“……”
苏承身子都没擦干，穿上衣裳就出来了。
程桑望向了苏承。
这就是女儿挑中的丈夫吗？
倒是一表人才。
女儿这点随了她。
苏二狗可兴奋了：“爹！爹！我有外祖母和外祖父了！娘不是陈家人！娘和陈家没关系！娘是这一家的！”
程桑正要解释。
苏承大刀阔斧走过来，扑通一声在程桑面前跪下，行了个女婿见岳母的大礼：“娘！”
不待程桑把他扶起来，他又对着宗政徽：“爹！”
程桑：“那个……”
宗政徽默默地掏出一个超大红包给了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