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的痒意,加上那小声呢喃, 像苍蝇似的,打扰她睡觉。
苏子墨忍不了。
还没睁开眼,下意识的, 她一个巴掌甩到了对方脸上。
——世界安静了。
但不过几秒, 烦人的声音陡然变大。
“呵……”
男人似是从喉间发出笑声,低沉、性.感, 在寂静的房间回荡。
苏子墨觉得, 云羁大概疯了。
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她想呵斥对方。但才张嘴,便被一个柔软的存在堵住了。
是唇。
男人像是渴极了, 拼命地寻求着水源。
关键他妈的她也不是水龙头啊??
他不仅抢占水源, 还抢占空气, 苏子墨完全没法呼吸。
草。
这他妈是什么品种的疯子!
一个濒死的人, 爆发的力量极其可怖。苏子墨忍无可忍, 蓦的睁开了眼。
一张放大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很眼熟。
……
黑发凌乱,白衬衣领口微.敞, 男人闭着眼, 睫毛颤抖。
原本白皙的肌肤, 早已染上红.晕,像是发着高烧的人一般。更诡异的是,哪怕他闭着眼,苏子墨也能感受到这人极度兴奋!
对,说的就是那条一直缠着她的舌.头。
男人是庄映。
但不是她认识的庄映。
苏子墨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地咬上那条舌.头!
“嘶….”
男人吃痛,终于睁开了眼。
苏子墨趁机后退,与他拉开了距离。
“庄映,你发什么疯?”
苏子墨扫过周围,这是一个昏暗的密闭空间。窗帘拉着,她无法确定时间、以及更多的信息。
不过熟人作案么,总比被陌生人绑架好点。
对方还是庄映,那个温柔到有些懦弱的男人。说实话,苏子墨不怕。
但这也掩盖不了对方卑劣的本质。
察觉自己的脚上拴着什么,苏子墨生出怒火。
扫过对面那唇角溢.出鲜血的男人,她轻嗤道:“非法拘禁?庄映,你可真有种。”
看似夸赞,但和曾经说着“你太弱了”时,语气没什么区别。
甚至增添了点尖锐的不屑。
可就是这样的不屑,却让庄映陡然兴奋起来。
……她的眼底,如此清晰地出现了他的身影。她所有的情绪,皆为他而起!
男人擦拭血迹的动作一顿。
片刻,他垂下头,刘海遮住眉眼,低低的笑了起来。
“墨墨……”
温柔的声音仿若轻叹。
“你还是那么可爱。”
因着先前俯身亲她,庄映本就跪在床边。
叹息后,他膝行着,一步步逼近床.头的女人。
“墨墨,别怕,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现在开始,是独属于我们俩的婚礼。”
男人的气息逐渐靠近,他的声音里染着喜悦。
“墨墨,我知道你喜欢白衬衫。看,我身上的衣服眼熟吗?是高中时,你夸过的那件。”
“墨墨,你说想穿上全世界最漂亮的裙子。”
“我想,婚纱是最漂亮的。墨墨,你身上的婚纱,我设计了四年……”
“——太美了。”
“墨墨,这件婚纱就是为你而生。”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说自话,苏子墨甚至没法打断。
不管她如何冷眼、如何唾弃,男人压根不在意!
听见“婚纱”两个字,她顺着男人的话垂下头。
“草!”
看清身上的衣服后,苏子墨骂了一句。
她身上的婚纱还真换了!
他妈的,庄映这个死变.态!
腿被禁.锢着,她便伸出手,想再扇他一巴掌。
但男人早有防备。
伸出的手被男人握住,他甚至顺着手腕,朝上抚摸。
掌心微凉,像一尾冰冷的蛇,缓缓蔓延。
所过之处,泛起了鸡皮疙瘩。
男人陶醉一般闭上眼,脸颊病.态晕.红,声音迷.醉。
“墨墨,好香……你也期待这天很久了吧?”
苏子墨:“……”
“庄映,玩够了吗?”
女人声音冰冷,和男人仿佛两个极端。
她身子微微后仰,是很放松的姿态。
“以为做一次就能改变一切?”
“你未免也太窝囊。我和云羁,早就已经提前领了证。”
其实还没领。
但苏子墨也就随口跑火车。
不知道哪句刺.激到了庄映,男人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恰好此刻,他的唇.畔停在了苏子墨的脖.颈间。
气息湿.热。
下一秒,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苏子墨,你是不是真当我那么窝囊?”
终于正常了?
苏子墨松了口气,随口道:“那不然呢。”
是啊。
庄映一直都是温柔的,温柔到懦弱。云羁在尝试成为人夫,但庄映,原本就是人夫。
那样太无趣了。
爱上一个人,失去自己的灵魂,又如何能够长久?
苏子墨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哪天和云羁离婚。
可惜她忘了一件事。
人夫的黑化,也黑得更为彻底。
庄映蓦的抬起了头。
房间昏暗,但两人的距离够近,苏子墨可以清晰看见,他的眸底布满了血丝。
那琥珀色的眸子,匿于黑暗,像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
森冷、嗜血。
“哈,哈哈……”
庄映笑得浑身颤抖。
“墨墨啊,你是不是在想,云羁何时会来救你?或者是….陆森郁?”
“哈,你还不知道吧,陆森郁已经成了个残废!半死不活!他拿什么和我争!”
“云羁呢?云家?没有了云家他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