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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科幻异能 > 盗版boss重归无限怪谈后 > 盗版boss重归无限怪谈后 第237节
  祁究看不明白这些,他对这类牌桌上的赌局毫无兴趣,所以只兴致缺缺地看了几眼,然后又垂下眼皮不知心里琢磨什么。
  新进屋的纸人念念在他身边落座,然后像个摆件一样不声不响板板正正地坐着。
  祁究看了眼正在麻将兴头上的许太太,确认对方现在注意力在牌桌上,转而问刚落座的纸人念念:“姑姑,我有个小堂弟对吗?但家里人不允许他的存在。”
  纸人念念明显颤抖了一下,不语,祁究也不去催促,耐心地等待对方反应。
  “妈不高兴我讲这些。”约莫隔了半分钟,纸人念念才用低如蚊蚋的声音模棱两可道。
  祁究注意到,许太太此时已经用余光朝他们这边看了。
  祁究也不继续追问,而是将一支从梅丽莎那买来的糖人偶递给纸人念念:“姑姑,这是给堂弟的新年礼物,等您回屋后,也麻烦帮我给堂弟添柱香。”
  纸人念念明显愣了愣,而后用微微发颤的手接住祁究递来的糖人偶。
  她的举动几乎是默认了祁究的问题。
  “谢谢。”
  “别客气。”祁究笑。
  百无聊赖的祁究再次看向电视柜上方的彩色合照,待他将照片上剩余的两个窟窿补全,处理干净许之问和许之唯兄弟俩的故事,许太太这张全家福就齐整了。
  之后,他就能专心解决那位调皮小堂弟的事情了。
  「游戏时间」——祁究脑海里蹦出一个词。
  看人打麻将让时间变得无聊且漫长,没多久,祁究就靠着沙发打起了盹。
  因为早上在501时被何想死前的记忆影响了,祁究的梦境也被粘稠的液体包裹着,他似乎又被装在了某个密闭的溶液瓶子里,就好像他在自己潜意识里感受到的一样。
  不知道是他的视线被关闭了,还是浓稠的液体漏不进半点光,祁究感觉自己身处一片流动的黑暗里,耳边是无数小气泡升腾而起的细微声响。
  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容器的玻璃壁——“咚、咚咚”
  “咚咚咚。”
  突然,原本密不透风的液体突然照进了光亮,祁究在容器的玻璃壁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这是079的脸。
  隔着玻璃容器和粘稠的液体,彼此视线相交。
  “小堂弟,你应该叫我堂姐哦。”随着对方的出现,祁究的感官也在逐渐苏醒,他微眯起眼睛凝视对方,就好像透过水面凝视自己的倒影。
  以前是他在明,079那家伙在暗,可现在彼此的立场就没这么清晰了,明暗的界限也随之变得模糊。
  但无论立场和感情如何变化,合作的原则和底线都是不变的,彼此深知这一点。
  “谢谢你的糖果。”对方的声音隔着玻璃器皿和溶液传来,听起来有点失真。
  “不用客气,你也是花了不少钱的。”祁究笑,在马戏团副本的木偶戏环节,079可是花了大价钱为他增加npc聘用时长,才能让郁子小姐顺利将梅丽莎送回木偶庄园。
  虽然祁究从来不多嘴过问价格,但作为受益人的他知道npc的雇佣资金绝对不便宜。
  “不过,我更希望你能亲自给我。”079同样笑。
  祁究啧了啧:“我想,一定会有机会的。”
  “在此之前,我想和你确认一件事,和副本内容无关,而是我自己…”祁究语气略微一顿,“在何想的记忆碎片里,我看到了我自己。”
  “还有你,079。”祁究一改往日调笑的语气,非常认真地看向对方的眼睛。
  079沉默了两秒,面色严肃:“怎么回事?”
  079的看上去毫不知情,祁究定定的观察着他,将他最细微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
  要是079在演,他能一眼看出来,他对彼此的认知有这个自信。
  而且,他也不认为079是会用演技糊弄他的人,他们之间没这个必要,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是这样。
  祁究摇头:“当时我和现在一样,被封存在装满溶液的器皿里,像一个尚未培育完成的实验品,而你穿着研究人员的工作服,站在容器外看我。”
  “这些场景画面我确信自己没经历过,在你的梦境中也没存在过,除了现在这一次…”
  “祁究,当下不是我给你的梦境,是你自己的梦境。”079声音微哑,但十分笃定。
  祁究微微睁大眼睛:“什么?”
  079:“这一次,不是我制造出来的梦,而是你,祁究,是你把我拉入了你的梦境里。”
  祁究呼吸微滞,一时无言。
  此时此刻,并非像往常一样是079入侵他的梦境所制造的场景,而是他在潜意识里搭建的梦境。
  彼此间深刻的连接,让祁究可以在无意识中做到这点。
  “你确信那位研究员是我,对吗?”079放低了声音,但此时他的声音比刚才清晰许多,就好像祁究周遭的粘稠液体瞬间蒸发掉了一样。
  “你知道我不会认错,”祁究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仿佛看着自己的玻璃镜像,“079,你知道怎么抵达类似副本的坐标吗?有培养皿、研究室、和泡在营养液里的人类胚胎,或者在「规则图鉴」里哪里能找到相似的场景?”
  祁究不打算对079隐瞒自己潜意识里的场景,毕竟这家伙比自己更熟悉「规则图鉴」。
  079沉默一瞬:“我倒是知道有个副本——”
  他话音未落,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那面将两人镜像重叠的玻璃顷刻碎掉了。
  周遭液体立刻形成旋涡,把祁究以及裂成碎片的079倒影卷入其中,整个梦境、包括他的感官都在剧烈摇晃……
  “哥,醒醒,要开始了,”祁小年努力将睡沉的祁究摇醒,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哑,“那个男生终于把筹码都输光了。”
  培养皿中的溶液在无声中退潮,旋涡也随之平息。
  祁小年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到祁究耳里,他立刻从晕眩的窒息感中挣扎着睁开眼。
  祁究看了眼墙上挂钟,还有八分钟牌局就结束了,但先前拿了何想身份卡的摔破碗少年此刻一枚筹码都不剩了,输得精光。
  他的时间点掐得非常好,这少年人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想必在打麻将上很有一手。
  “怎样?现在你要补筹码吗?”今天赢了最多钱的许太太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少年人。
  少年人按照祁究先前制定的计划,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补了。”
  许太太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对方的决定:“这样啊,那真是遗憾呢,输光筹码的牌友会…”
  她一句话没说利索,突然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何、何想?!你怎么…?”
  少年人在许太太宣布惩罚的瞬间及时绑定「何想的身份卡」——
  【叮!权限道具已装备完毕,目前您的身份已发生变更:许太太的客人→秦瑞兰的外孙女何想】
  【身份变更后,您将拥有许太太家人的待遇,也可入住相应身份的房间,拥有该身份的特权】
  【请注意!由于该身份卡比较特殊,您在身份绑定后无法随意走动,行动受限负面影响明显(一旦卸下身份卡,该负面影响即刻消失,请放心)】
  系统话音刚落,装备好「何想身份卡」的少年人就发现自己身体僵硬,完全没办法自由走路了。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纸人秦墨突然风风火火离开房间,等她再回来时,手里推着一个特大号的粉蓝色婴儿车。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孩子…”纸人秦墨一边柔柔哼唱摇篮曲,一边把无法走路的少年人抱进了婴儿车,“乖,想想,妈带你去走廊转转,下雪了,我们看雪去,等你长大一点儿,我带你去堆雪人。”
  婴儿车虽然是特大号的,但对一个少年人的体格而言实在有些局促了,被秦墨折来折去的少年人疼得“哎哟”叫了几声,秦墨却咯咯咯笑:“别哭别哭,很快就好了,你要乖乖待在婴儿车里哦,不能乱跑,不然那个畜生能把你吃了。”
  说着,秦墨硬生生把少年人塞进了婴儿车里。
  祁究抿了抿唇:“看来我们做多喜多乐挺好的。”
  祁小年:“好在对方身材矮小,如果个子再高一点,也太受罪了。”
  说着他朝身边一米八三的哥哥看去,摇头。
  “多喜的床已经够我受的了。”祁究诚实吐槽说,他实在睡不惯少女的床,晚上必须蜷着才能睡得下,起床后腰酸脖子疼的。
  “不过比起受这点罪,能使用许太太的家人身份卡,受到其家族的庇护,几乎是所有玩家梦寐以求的事…”
  祁小年感慨说,要不是祁究是他哥哥,自己也不会这么快拿到许多乐的身份卡,客人的身份不仅要想方设法躲开许太太设下的陷阱、规避更多的规则,还要防止被别的玩家背后捅刀子。
  正把玩着麻将的林沛澜掀起眼皮看向许太太:“规则上不是说,如果有调皮的小孩子上桌,那就是大人的责任,所以何想的监护人也要遭殃了吧?”
  许太太:“规则是这样的,不过别忘了,何成威那畜生也是何想的家长,虽然他不配。”
  林沛澜动作微顿:“那畜生不是没了吗?”
  许太太干巴巴笑了笑:“就是因为他没了,所以不好的都可以担在他名下,至于是他的坟被刨了还是尸体被吃了,都与我无关,是他自个儿的报应。”
  也就是说,破坏麻将桌规则所触发的惩罚,可以让已经彻底回不来的何成威承担,毕竟他也属于何想的家长。
  “麻将不能缺角,既然何想被墨墨带走了,那么接下来,有哪位客人愿意上来继续玩麻将吗?还有五分钟麻将才结束呢。”许太太终于将目光从麻将桌上移开,骨碌碌转动眼珠子看向众人。
  等待了约莫十秒钟,仍无人回答。
  这一切都是事先商量好的。
  许太太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似乎这才是她期待的结果:“如果没有人愿意的话,那,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
  说着,许太太从座位起身前往厨房,待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白瓷碗,和三张纸钱。
  “麻将桌不能缺角,我们必须凑足‘人’,将麻将局继续下去才行……”
  许太太一边念叨,一边将瓷碗摆在空缺的麻将桌上,就好像清明给死去的家人供奉。
  而后,她将三张纸币点燃,整整齐齐放在白瓷碗中央。
  第223章 年(42)
  “纸币烧啊烧,火越旺越好,跟着光亮走,去往麻将局才不会迷路……”
  许太太嘴上反反复复念叨着,待瓷碗里的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许太太将骰子朝正燃烧的碗里洒下。
  在叮叮咚咚骰子与瓷碗碰撞的声音里,混合着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声,给在场众人带来难以名状的诡异感。
  许太太在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以凑齐麻将桌的牌友。
  毕竟规则上说了,麻将局不能提前结束,更不能出现缺角的情况。
  随着骰子声渐渐平息,瓷碗里的火焰变成了青蓝色。
  这样的火光祁究并不陌生,早上在501看到的鬼火蜡烛、还有他自己的鬼火竹灯都是相同的色系。
  也就是说,那位替补的“牌友”过来了。
  三张纸币本不能燃烧多久,但瓷碗里的青蓝色火焰并没有熄灭的迹象,牌桌上的麻将也在没人搓动的情况下,发出“哗啦哗啦”洗麻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