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响起叩门,一稚嫩声音响起:“少监大人,奴才奉命给您上药。”
是昨日那个小太监。
黎至神色梗滞一息,抿笑寒声对外吩咐:“候着。”
小太监一愣:“是。”
手猛地扯了许襄君领子,往下狠吮吸一口,接着咬磨这块皮肉,哼呢不清说:“那你叫吧。”
“奴才可能会折腾人。”
许襄君仰头求救般喘息,手捏住他臂膀,却掐不紧。
“你的伤。”汗立马起了一背。
黎至指腹钩散她腰间系带,一件件剥开:“哦,现在知道我有伤了?方才是故意撩拨我玩?”
许襄君摇头。
“奴才是阉人,但我也是男人,送上门的极乐怎能不要。”
他一把拽掉许襄君最后一件小衣:“门外有人,娘娘尽管声音大些,今夜才有人能证你我同床共枕。”
埋头一吻,许襄君整个一惊,绷紧肩背失声叫出嗓,眼泪当即就蕴满眼眶。
指腹哆哆嗦嗦寻求出口。
胸肺挤出来的哼呢不断。
黎至温柔地揉了揉她眉心:“声音再大些,门外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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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告诉我
◎我油嘴滑舌?哪里滑。◎
温热帕子擦拭完她身子最后一处, 黎至扯过薄被覆她胴|体上。
垂眉敛眸,徐徐俯身凑她耳边,絮言:“我出去处理下事便来陪你, 你先歇会儿。”
小指钩过她脸上发丝拨到耳后,指尖留恋在细润中不断回味。
许襄君玉臂绵力揽过他肩, 闭眸摩挲印上他唇角, 嗓子哼出旖.旎色细声:“我安排了如何回去,你莫周全那些。”
想了下也可能是其它, 她细声哝语:“快些,我等你回来。”
话未罢, 纤弱臂膀坠进褥子, 人沉沉睡去。
黎至本能接入掌心,缓缓塞进薄被中。
听她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里头嵌着虚软竭力, 餍足神色此刻倍加称心。
他从床上钩件外衣起身出门, 门前小太监坐在台阶绷着背不敢动, 听见木门声响立马扭身跪伏在地, 肩胛瑟缩了下。
“可听到里面动静了?”
森冷声音坠下, 小太监忙叩头:“奴才没听见。”心慌意急地哽咽。
黎至满目浓郁月色,微垂颈子瞧他头顶, 笃言:“我说你听见了。”
明晃晃带种命令他重复的胁迫, 这小太监明白过来, 埋首改道:“奴才听见了,是少监与位姑娘... ...”
黎至蹲下身, 声线毫无情绪起伏:“劳你替我记住今日。”顿了顿, 音调温煦明亮两分:“回去吧, 明日再来上药。”
绿袍润满夜色铺散在台阶上侵入他眼底, 小太监紧忙收眸。
嗓子干涸滚噎,慌张磕头退下:“是是,奴才明日再来少监处。”音色稚嫩孩子气未消。
黎至起身靠上廊柱,眼睁睁瞧着小太监颤栗着出院子,身影湮入浓色中。
今夜如同有份实质见证,某个层面留了些什么东西在这偌大虚无的世间。
他这不耻私心实在可憎,悖逆了他数年间所习的礼教、学识、道德,知书明理算被他扔进狗肚子了。
这般淫逸该抱愧之事,许襄君却行的比他坦然。
她坦荡的理所应当实在炽手,仿佛他什么样的举止都是罪。
应她、不应她都是罪。
少顷,黎至伸指抖散衣袍上热气,去了私人小库端了盆冰。
应是天热,她鬓角不比方才湿得透,潮红晕到颈肩上,锁骨附近斑.驳着深浅不一旖.旎,整个奇色让人迷.魂.淫.魄。
许襄君将薄被绞了一半在怀中,纤长的腿与整张背袒露在外,夜色沉在她素瓷肌肤上朦胧流淌,染了层虚幻,她比梦境还似梦境。
黎至往前,撞破幻境踏近真实。
他将冰放在床侧,取了把折扇,轻轻将凉气扇到她那边,一手拽平薄被细细拢回她身上。
沁人心脾的凉意让许襄君惬怀的醒分神,伸手去探身旁本该有的人,动作趋势是要贴他怀中。
许襄君摸了半响空,迷迷瞪瞪睁眼... ...
黎至掐眸笑看她动作,在她目光落定时黎至冁然一笑,脆声揽了她的神。
许襄君倦怠地歪头瞧他动作:“怎么不睡,扇了多久。”
黎至坐了张高凳子在冰后打扇,风不大,拂来凉意却正正好。
手没停,黎至就着暗色认真看她:“不久,一个时辰,你惯是怕热。”
墨色披了她半身,许襄君就这样如梦似幻的在他眼前。
许襄君抱住软枕,眸子湿绵绵看他,伸手揪了揪他摊在膝头书册:“不点灯看什么书。”
黎至狭长眸子垂瞧折几根晶透玉指,心口胀然地覆住她的手,拇指留恋蹭擦她腕子附近:“看你,没看书。”
目光从她指间往上,润滑的小臂至肩,再到她脸到眸底,黎至莞尔:“你在,我眼中便无物,看不了其它。”
黎至视线侵占欲太强,许襄君被钉得动弹不得。
“油嘴滑舌!”掐眸斥他,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黎至手劲大两分,寒意一下便笼她半身,冷的她怔了下。
他慢声问:“我吗?”
他神色顿了顿,好似在认真反省,忽然道:“这句是襄君方才有感吗,我油嘴滑舌?哪里滑。”
许襄君闻罢脸赤起来,揪紧被子便掩住面。
薄被闷出细声:“黎至,你怎得愈发,愈发... ...”嗓子颤得说不出口。
她手挣扎用力也收不回,却又不敢继续触碰,雾蒙蒙眼睛从薄被中露出,咬唇:“你松手。”
声音湿漉漉绕他心尖,许襄君娇嗔模样实在可爱。
黎至摁着膝头染粉的指节:“不松,你别用力,一会儿该红了。”
拇指轻叩她内腕,流连中尽是不舍、缱绻:“我不浑了,睡吧,八月天实在燥,我再给你打会儿扇换盆冰就陪你。”
温煦慢哄着,其中夹笑愉悦又松快。
这般松泛光景让时间凝住,两人一同沉浸下来享受。
许襄君无所忌地牵他的手再次睡去,黎至一边打扇一边将人望在眼中。
此刻所有繁杂关系与高墙仿佛不在,他们没有禁忌身份,没做过逆伦悖德之事,只是万千人海里忠于骨子情愫的一对璧人。
合了天地之喜、成了日月之美。
这样静静的相处,无比遂心如意。
奈何天薄时辰短,许襄君醒在卯时初刻打更声中。
睁眼看见黎至温润轮廓,背光擦过鬓角在他脸上留下明暗分明的交际,将人衬得越发柔泽俊朗。
目光细细描摹了黎至五官,许襄君情不自禁往前。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扣住她后脑,将她摁进胸膛,黎至佝颈轻轻咬含她的唇,厮磨不足一息便松开。
黎至尚未睡醒,拿绵软的额头顶着她额角,声腔慵懒颤动:“要走了么。”
他臂膀收紧,将人往怀里揉了几分:“襄君,叫我一声,我想听。”清晨呢声动人心弦。
许襄君甜甜张口,轻唤:“黎至。”
黎至心满意足发出气声:“要奴才伺候你起床么。”
怀里温度非比寻常,炙手得很。
许襄君算下时辰,将肩颈拖后,郑重望着他的眼睛。
黎至瞧见她这番神情,昏睡朦胧眸子登时精亮,唇线抿紧,带动下颌线也绷住。
话未出口,气氛已然点到。
许襄君抿唇:“盛松是你特意调来照顾我的吧,那我便有一件事不瞒你了。”
这是瞒无可瞒,只得和盘托出。
黎至掌下扣紧她腰肢,吊眉掐眸:“可有要我替你周全之事?”
同她沾边,黎至万不敢掉以轻心。
他细思后轻道:“是李贵人与她背后之人么。之前你不让我插手,现在不好出面便让奴才做吧,改日便替你处置了。”
这事他肖想了许久,不免神色跟着压重,眉梢几分血色沁染。
许襄君神思翻转几遭都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在黎至愈发尖锐神色下温吞张口。
“进宫前我身心交病一直未愈,入宫那时常顾着你心绪... ...便一直服药强撑身子,现下我想断了药修养阵身子。”
数十个字,如同顿锈的刀划开他胸膛剖心,一字一刀,疼到四肢俱震。
黎至闻她这般糟蹋身子,掌下没了轻重,许襄君被捏得气哼。
他气虚息重恼怒道:“你怎能如此!身子不好为何早不医治,拖到今日你是想要了谁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