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达官显贵家的少爷,都在国子学读书,城中富户哪怕是为结交人脉,也会把孩子送来。
因而,国子学学生家长,有财者不在少数。
事关孩子,古往今来的家长,那都是一样的上心。
事实也是如此,国子学关于赛事的入场券放出来后,立马售空。
原本国子学的收入,仅有农桑课师生种出的粮食。
可那粮食也就刚好解决师生餐食问题,其他房屋修建、师生住宿等全部依赖国库。
而今年的骑射赛事一办,票价之高,完全覆盖国子学整年的全部支出,国库直接省了那么一大笔钱。
可是,这样的活动,就是六百年后的校际运动会么,一年至多两次,每次历时三天。
且只家有适龄孩童的富豪、达官,也只会在赛事前后关注。
那减轻富乐院姑娘们压力的目的,完全没有达到,也更不可能借蹴鞠赛事之力取代青楼。
常乐郁闷扶额,真真是费尽心机半场空。
朱标从后怀抱住自家太子妃,哑着声道,“事缓则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常乐的衣服系带,正似有若无的往里钻。
常乐呆愣半晌,“啪”得一声拍开他手,跳出他的怀抱,坐回自个的书桌边,提笔疾书。
温香软玉散去,朱标双手停在半空,“乐儿?”
常乐头也没抬,“别吵吵,耽误我赚钱。”
事已至此,那福乐酒楼也必须捞一笔。
国子学比赛场地入口,必须要有福乐移动奶茶摊的位置!
第40章
盛夏七月, 娴妃李氏平安产育,再得一位公主。
皇家添口,当为喜事, 可再一次成为父亲的朱元璋,无任何欢喜之意。
煤油灯边,马皇后眯着眼做针线活,专心致志。
每位皇子皇女出生后,都能得一套她新手制作的小衣服,娴妃之女,自然不会例外。
朱元璋在旁, 见她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压根没发现他皱在一起的郁结,只得自己打开话茬, “妹子?”
马皇后头也没抬,“重八又当爹了, 是不是很高兴?”
朱元璋:“......”
并没有高兴。
马皇后:“明儿早膳给你加菜庆祝, 好不好?”
她语气温柔, 跟哄孩子似的。
朱元璋站起身,各种绕着他家大妹子转圈踱步。
他那影子一会在前, 一会在后,一会在左, 一会在右。
马皇后眼睛都眯成条缝, “重八,你挡着我光了。”
朱元璋:“......”
他一个屁股墩挨到妹子身边, “......我不高兴!”
马皇后抬起自始至终低垂的眸,她眼里全是惊讶, “为何?”
朱元璋眉间的褶皱都能夹死只苍蝇,“太子成婚将近两年,可太子妃至今无孕!”
公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可大孙子,标儿生的大孙子,他是日也盼,夜也盼,头发都要盼白了!
马皇后微顿,她把针线收拢进篮子,拉过朱元璋的手,歉疚道,“重八,当年你我成婚之后,直到第四年年底方得标儿......”
她眼底浮现点点泪意,“那会,你是不是急坏了?那时候,你有没有后悔娶我为妻?”
怎么可能后悔,娶得妹子,是他朱重八今生今世最大的福分!
朱元璋整一个手忙脚乱,着急忙慌间,扯起龙袍的袖子,就给他妹子擦眼泪。
言语之间更是情真意切,“彼时,你我夫妻相依为命,我只要妹子你好好地陪着我。”
马皇后盘旋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靠入丈夫肩头,感动道,“谢谢你,谢谢你,重八。”
月上柳梢,坤宁宫内。
世间至尊至贵的夫妻二人,相依偎着,追忆往昔。
·
又是日暮。
朱标在奏折里落入最后一笔。
他依着平时习惯,先到坤宁宫给娘请安。
往日,他大部分时候是和爹一道前往,小部分的时间,他爹另去别宫.......
今儿是小部分,他独自前往。
坤宁宫的院子里,红艳艳的石榴花高挂枝头,待到秋日,想必又是一番“多子多福”的景象。
朱标随意扫过一眼,径自踏入殿门。
马皇后放了手头的针线活,道,“标儿,今日陪娘走走。”
她不容分说,先行踏出殿门,朱标微微挑眉,随即脚步稍转,跟了上去。
艳红的石榴花随风摇曳,偌大院中,唯有他们母子一前一后,缓步徐行。
马皇后微微侧眸,“前些日子,娴妃给你爹生了位公主。”
朱标垂了眸光,他眉峰微蹙,一闪即逝。
马皇后看眼已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儿子,“你爹那里,我暂时替你遮挡了过去。”
朱标唇角微抿,“儿子不孝,劳您操心。”
马皇后拍拍儿子的胳膊,“娘只愿你和乐儿,夫妻和美。”
朱标嘴角隐约牵出笑意,他与乐儿自会恩爱和美。
马皇后收回手,继续往前走,“但你是太子,你们夫妻之事非私事,事关朝野,攸关百姓。”
朱标些许沉默,他还如此年轻,相比于孩子,他更在意朝堂、百姓,还有妻子。
再者,他爹的意思,但凡乐儿产育,有了嫡脉嫡子,就如当年娘有了他们兄弟......
为平衡朝堂派系纷争,次妃势必要立马入宫!
次妃,次妃入宫,他与乐儿自然还是夫妻。
可至亲是夫妻,至疏也是夫妻。
成婚至今,没有特意为之,但他确也没有那么渴盼孩子的到来。
马皇后了然地看着儿子,提醒道,“你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朱标微顿片刻,“儿子明白。”
·
春和宫。
夏日炎炎,风也夹带着暑气。
书房摆着大盆的冰,常乐仍热得脱掉长衫和中衣,只留了件主腰(类似现代的小背心)。
纤细的胳膊,修长的脖颈连着雪白的前胸,积累两年的饱满荡起丰盈的弧度......
朱标只觉周身气血奔涌,他忙不迭合拢身后的门。
常乐手里笔墨未停,抬眸飞快看他一眼,“你走回来定是一身汗,要不先去洗洗?”
太子妃是真的爱洁,朱标也受不了满身的汗渍渍,但更受不了......
他一个大跨步上前,单手托腰拎起太子妃。
常乐猝不及防离地,“你干什么?!”
朱标毫不掩饰,“洗澡。”
他中途还不忘扯来件长衫。
常乐:“......”
因着月事,两人确也有些日子没有亲近......
她卸了劲,两只细胳膊抱住太子殿下的脖颈。
浴池里备着温度恰好的水,两人亲密无间,互相拽了对方的衣服。
水漫过腰,浮沉轻晃,意识混沌的那瞬间,朱标贴在她耳际,轻声问,“乐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常乐飞天外的魂缓缓归位,颈边是他急促的喘,一声又一声,温热的呼吸摩挲皮肤。
她染着红晕的面颊靠到他的肩头,柔软无骨的手指轻拂他劲瘦的脊背,“那得靠你多多努力呀。”
她说,多多努力......?!
她的话音刚落,覆于她身的少年顷刻间生机勃勃。
常乐半眯起眼看着他,“你会保护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