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祯面前,林依又算上什么?林祯是皇帝的正妻,一国之母,受朝臣跪拜,还得皇帝的重视和尊敬,和皇帝平起平坐,这才是她想要的。
如果不是因为林祯,那这会儿站在皇帝身边的人应该是她才对,都怪林祯,是林祯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瞪着林祯的眼神嫉妒得都要冒出火来了,恨不得用眼刀子把林祯大卸八块。
帝后入座后,宴会便正式开始了,林敬则作为皇后的父亲,又立了大功,自然成为宴会上的焦点人物,他正式跪拜帝后,皇帝也有东西要赏给他这个国丈,正好连皇后出嫁时的份都弥补了。
一套寒暄过后,大臣们纷纷给皇帝敬酒,林祯作为皇后,自然也要陪着,不过因为她上次在小年夜的家宴上喝醉了的事,这次沈定没让她多喝,怕她在大臣外命妇面前撒酒疯,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沈定就侧过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用真的喝,做做样子就好了,待会还有别的节目,要是喝醉了可就错过了。”
林祯作为宴会的主要操办者,自然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她眼睛一亮,乖巧地放下酒杯,点头道:“我知道啦。”
沈定温柔地笑道:“真乖,你自己先吃着,这些臣子朕来应付就好。”
林祯看了眼底下坐着的大臣命妇,发现他们也在偷偷打量着她和皇帝,仿佛在监督着他们的一言一行,这让林祯有些顾忌,在桌底下扯了扯皇帝的袖子,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还是不吃了吧,我怕我吃得太忘我,回头他们朝您参我一本就不好了。”
沈定闻言,往下面的大臣们扫了一眼,那些大臣一接触到皇帝不怒自威的眼神,就心虚地低下了头,假装在认真喝酒。沈定对他们的识趣满意极了,这才回头安抚林祯道:“不用管他们,他们不敢说什么的,你这会儿不吃,等会该饿了,没力气玩了。”
林祯往下看了眼,见大臣们果然没往她这里看了,这才放下心来,拿起筷子吃菜。
帝后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样子,自然被有心人看了去。一部分人觉得帝后这是在说情话,看到帝后这么恩爱的样子,他们也很是欣慰,但也有不少人嫉妒,嫉妒林祯这么快就得到了帝王的宠爱。
今天的宫宴,朱圳和杨暨作为王公大臣家里的子弟自然也来了,就坐在下面,自从林祯嫁给皇帝之后,他们就再没有机会见到林祯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看到林祯和皇帝恩爱的样子,他们心里都有些复杂。
第155章 155.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林祯得到皇帝的准许, 便放开肚子来吃,也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她的,一点都不影响她的食欲。皇帝在一旁和大臣们推杯换盏, 她就埋头苦吃, 惹得大臣和命妇们纷纷侧目,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说。
沈定自然看到了他们看林祯的眼神,他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 拿起筷子给林祯碗中加了块肉, 一副宠溺的样子, 笑着对在场的人说:“朕的皇后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多吃点, 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见皇帝非但没有嫌弃皇后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喝, 反而还给皇后夹了菜,言语之中更是维护,那他们还敢说皇后什么?就连御史都得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
大臣们见状, 过了一会儿才赔着笑道:“能吃是福, 说明皇后殿下是个有福之人,可喜可贺。”
沈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那些嫉妒林祯的嫔妃和大臣家的千金们只觉得林祯粗俗无比, 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野丫头, 就算当了皇后,也是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寒碜样,她就不应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简直丢人。
林祯才不管旁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 她只做她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该吃吃该喝喝, 她是来当皇后的,又不是来当观音像的,是人就要吃喝拉撒,很正常。
宫宴上酒过三巡,沈定见众人都吃喝得差不多,便提议道:“朕让人准备了焰火,不如出去欣赏一番吧。”
是皇帝提议的,众人当然没有意见,于是便拥簇着帝后缓缓走出了泰永殿,到殿前的空地上欣赏烟花。
林祯被皇帝牵着手,被一群人拥挤着站在最中间的位置,让她感到有些不太自在。她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去,想起那一年她跟随父母进京,进宫参加孝德皇后千秋宴的时候,林初设计要她在帝后面前出错,结果阴差阳错被太子救下,太子将她带出了拥挤的人群,跑到人少的花园里看烟花的往事。
可如今她变成了皇后,就不能像那个时候一样自由任性了,而太子站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们俩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仗着皇帝和孝德皇后的庇护胡作非为了。
这让林祯感到有些怅然,而她身旁的沈定似乎看出她的分神,握着她的大手轻轻地捏了捏她,林祯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皇帝。
沈定对她温和一笑,示意她看向天上,轻声道:“祯儿快看,烟花要开始了。”
说罢,宫墙外便咻咻咻地窜起很多烟花,砰砰砰地在天上炸出五颜六色的焰火,照亮了整个天空,也照亮了林祯黑黝黝的眼睛,这五光十色的烟花倒映在她的眼里,美不胜收,让她暂时忘了心里那一点点惆怅,投入到这场盛大的烟火大会中。
这场烟火大会比往年的都要隆重一些,可能是为了弥补去年因为孝德皇后去世而没有过年的缺憾,也可能是因为皇帝新娶了皇后,为了庆祝所以才扩大了规模,这一场烟花大会前所未有的声势浩大,让人沉迷其中。
周围的人都在认真地欣赏天上的烟火,彼此之间的欢声笑语被烟花炸开的声音掩去,林祯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她就一直仰着头,看一朵朵烟花盛开又寂灭,心里百感交集。
她觉得自己就像这烟花,现在就是盛开的时候,美丽,高调,让人趋之若鹜,但是这不会太长久,总有一天她会熄灭,会默默地落幕,被人遗忘,成为地上的灰尘被人践踏。但是她并不后悔,也不害怕,因为这就是她的宿命,哪怕最后变成了灰尘被人踩在脚下,那也是她做出的贡献。
林祯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知,她不会因为自己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受万人膜拜,就会迷失自我。她始终牢记着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什么该属于她,什么不该属于她,奢求什么,不奢求什么,她心中都有数。
恰好这时沈定低下头,看到林祯波澜不惊的恬静侧脸,脸上的神情似乎淡得可以隐去,让他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好像下一秒林祯就会消失在他身边那样,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他下意识地抓紧林祯的手,许是把林祯抓疼了,林祯不解地转过头看他,困惑道:“陛下?”
沈定看到她的眼睛,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手,突然没头没尾地对林祯说道:“只要你愿意,朕的身侧会永远留给你,你可以和朕并肩而站,一同看这盛世繁华。”
林祯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会对她说这话,迷惑地看了皇帝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呀。”
另一边,林禛跟在父亲身后,听父亲和同僚们彼此恭维,觉得无趣极了,想去其他地方一个人散散心,和父亲说了一声后,他就离开了人群。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进宫,这宫里对他来说确实很新鲜,他想到处走走,毕竟下一次进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他总不能白来一趟。
不过没有皇帝的准许,他也不敢走太远,怕走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给家里惹麻烦,所以他也只是在泰永殿周围到处溜达溜达。
离开了人群,他终于感觉清净了许多,他走在宫廷的长廊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天空盛开的烟花,这般繁华是他在滇地所看不到的,一时不禁有些失神。
“公主,公主您慢点走,这里路黑,千万别摔着了,不然奴婢回去不好跟德妃娘娘交代啊。”
“好啦好啦,我就是来这里清净一下,不用太担心。”
林禛看烟花看得正入迷,突然听到两个少女说话的声音,他回过头一看,之间一位穿着华丽宫装的少女走上长廊,后面跟着个小宫女,刚好与他打了个照面。林禛对她没有印象,但是可以从她的衣着打扮上看,她应该出身不低。
想都自己是来宫里做客的,看到主人,总要打个招呼,于是他坦率地对少女一拱手,道:“在下镇南大将军之子林禛,见过……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康静不太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泰永殿门口人太多了,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她就趁着父皇母妃没注意到她,带着宫女偷偷来人少的长廊这边喘口气,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了,乍一听到对方和自己说话,还被吓了一跳,然后才看清这人的样貌。
只是一眼,康静就被他吸引住了。她从小长在宫廷,见到的男子除了父皇和弟弟们,就是太监,偶尔宫宴上见到王公大臣家的儿孙,但都是很少的情况,可以说是她很少接触到外面的男人,所以她一看到眼前这个英俊挺拔充满男子气概的青年,就一下子被吸引了,胸口那颗少女心也砰砰砰地跳动起来,让她感到害臊和不安。
然后她才回味过来,眼前这个男子说他是镇南大将军的儿子,那不就是……
她一时忘了自己作为公主的矜持,激动地问道:“那你和祯儿、和我母后是什么关系?”
“母后?”林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林祯,还有些不太能接受,毕竟眼前这位少女怎么看都比林祯大上几岁。不过既然她称呼林祯为母后,那她应该就是皇帝的女儿,也就是公主?
林禛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逛逛,就遇到了公主,他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在下是皇后殿下的胞兄。”
听到男子自报是林祯的兄长,康静一喜,脸上蔓起了红晕,那他们俩不就是一家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还做着美梦呢,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林祯如今已经不再是她的闺中密友,而是她的母后了,那样林祯的兄长,不就是她名义上的舅舅?她和这个青年……
想到这里,康静不禁掩面而泣,觉得受到了打击,她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男子,却和人家差了辈分,这也太捉弄人了!
可是眼前这个男子真的很符合她挑驸马的条件,她不想轻易放弃。她年纪已经不小了,过完年都十七岁了,公主一般及笄之后就该物色驸马了,母妃也多次跟她提起这事,也让父皇给她安排见过京城里的王孙公子,但是都没有她喜欢的。
她觉得京城里这些王孙公子都太弱了,没有一点男子气概,都是靠祖辈荫蔽,这样如何能有所作为,能够撑起一个家,保护她呢?
好在父皇是个开明的人,没有逼她嫁人,不然等她嫁了人后再见到林禛,那她肯定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难得遇到个她喜欢的,喜欢的就要抓在手里,哪怕对方是继嫡母的兄长又如何?只要她想嫁,求一求父皇,父皇应该也会同意的。
康静虽然一直表现得无欲无求,但她到底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想要得到什么,就肯定要得到,这是她作为公主的权利。
第156章 156.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康静下定决心之后, 便笑吟吟地对林禛自我介绍道:“原来是林公子,我封号康静,旁人都称呼我为康静公主。”
林禛见对方果然是宫里的公主, 不敢怠慢, 连忙行礼道:“在下拜见康静公主。”
康静越看越对林禛感到满意,林禛长得英俊潇洒,孔武有力,又温文有礼, 简直是她的梦中夫婿。她不仅对林禛的外貌品行满意, 对林禛的家世更是满意。
虽然说公主出嫁不像皇子娶妻, 要看重对方的门第和娘家的实力,驸马娶了公主之后自然会被封个爵位,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但是有背景有家世的驸马总好过平民出身的驸马, 自然是家世越高的越好, 哪怕不是为了权力,自己脸上也有光。
林禛虽然还没有功名在身,但是他是镇南大将军兼镇国公嫡出的儿子, 还是当今皇后的胞兄, 哪怕将来继承爵位的不是他,他的地位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自己若是能够嫁给林禛, 那就相当于得到了镇南大将军的支持, 和身为皇后的林祯也亲上加亲,今后也有镇南大将军府和皇后护着她,她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更重要的是, 以她和林祯的关系, 婚后林禛也不敢欺负她,要是她受到了欺负, 直接回宫跟林祯告状,林祯肯定会帮她教训林禛的。
康静越想越觉得这桩婚姻美极了,看着林禛的眼神也想看情郎一样,含情脉脉,只可惜林禛是根还没开窍的木头,并没有察觉出康静公主对他抱有好感,反而还不解风情地说道:“在下无意之中经过这里,若是打搅到了公主殿下,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好不容易遇到的良人,康静又怎么舍得就这样放他走?只恨不得今晚的时间无限延长,让她和林禛有更长的相处时间。她连忙道:“不必,我也是过来散散心,原本还怕一个人无趣,刚好你也在这里,不如你陪我走走吧?”
林禛从小在兵营长大,那里是没有女子的,有的都是兄弟,和兄弟勾肩搭背习惯了,他也不知道和女子相处是否也是那样,听到康静公主让他陪着,他便觉得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老实巴交地应道:“在下荣幸至极。”
康静见他不像京城那些喜欢攀龙附凤的贵族子弟那样,面对她是尽显阿谀奉承,而是朴实无华地应下,心中对他好感更甚,指着前面说道:“那我们就到那边去走走吧。”
林祯还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里,她的哥哥都遭遇了什么,她站在皇帝身边,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和皇帝恩恩爱爱的贤惠皇后形象,获得大臣们的一致赞叹。
这场除夕宫宴一直持续到亥时,烟花大会结束后,宴会就快散了,帝后们要回寝宫准备守岁,大臣们也要各回各家守岁跨年了。
林敬则作为皇后的父亲,想多留一会儿再陪陪女儿,就没马上急着出宫,而是等其他大臣先走。等大臣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准备带着家眷出宫去,但却在这时,他发现少了个人,林禛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到人影,把他急得团团转。
没有皇帝的允许,私自在宫廷走动可是犯了大忌,要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更是罪无可赦。林敬则就怕林禛第一次进宫,不知道这些规矩,着急得不行,但是皇宫又不像在家里,他也不能随意去找自己的儿子,只好走到帝后跟前求助。
林祯和皇帝一边商量着待会儿的守岁和明日一早的祭祖事宜,一边往泰永殿里面走去,里面还需要林祯指挥善后,沈定便陪着她。
她刚踏上台阶,就听到父亲在后面喊她的声音,听着有些着急,她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回过头关切地问道:“爹爹,怎么了?”
林敬则忙走上前道:“陛下,殿下,犬子无知,头一次进宫,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臣怎么都找不到他啊。”
林祯一听跟兄长有关,也着急了起来,但是她不想让父亲过于担心,还不忘了先安慰父亲道:“爹您莫急,宫里就这么大,我马上派人去找他,一定能找到的。”
林敬则掩面道:“多谢殿下,是老臣教子无方,等找到犬子了,老臣一定让他给您和陛下磕头谢罪。”
沈定也宽慰他道:“林卿言重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谅林禛也只是一时贪玩走远了,朕让人把他找回来便是,你不用过于自责。”
林祯还是不放心自家兄长,便下定决心道:“我也去帮忙找找,陛下,爹爹,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找到兄长了马上回来。”
沈定见她身上还穿着华丽繁琐的长裙,怕是行动不便,而且这会儿宫里乌漆嘛黑的,还夜深露重,林祯身上的裙子华而不实,恐怕会着凉,便道:“你在这里等着吧,让宫人去就好了,夜里你也行动不便,要是摔着就不好了。”
林敬则哪里敢惊动皇后去找他的儿子,哪怕皇后是他的亲女儿,可如今他们到底是君臣有别,只好惶恐道:“是啊殿下,犬子不值得惊动您的凤驾。”
林祯却道:“不管怎么说,林禛都是我的哥哥,我不能坐视不管。爹您年纪大了,先进殿里等着,我去找找哥哥在哪里。”
沈定见林祯执意要去,劝不动她,但也怕她一个人去找人不安全,便也说道:“那朕陪你去,这里风大,林卿你先带着家人进泰永殿里等着。”
林敬则见皇帝和皇后都要帮他去找儿子,惶恐极了,可是帝后不给他劝阻的机会,直接带着宫人去找林禛了。
虽说过年,宫里到处都挂上了红灯笼,但到底是冬天的深夜,又暗又冷。林祯身上穿着的长裙并不保暖,裙摆又长袖子又大,走路都不方便,地上的积雪还没化,沈定都怕她不小心摔了,只能一路扶着她走。
林祯被冷得不停地哈气搓手,却不敢疏忽任何一个地方,她一边给自己取暖,一边四处张望,生怕自己漏看了哪里,错过了林禛。
沈定也在帮她找,但是看到她一张脸被冻得通红,生怕把人给冻坏了,就松开她,将自己身上的皮草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林祯原本在专心致志地找人,并没有注意到皇帝的举动,突然身上一暖,她才回过神来,察觉自己身上多了件大氅,这正是皇帝之前穿在身上的。
她抬起头,看到皇帝只穿着龙袍,虽说是加厚的,但这里天寒地冻的,怕是也耐不了寒,她怕把皇帝给冻坏了,那可是大事,就要把大氅脱下来还给皇帝。
沈定却阻止了她,说道:“没事,朕扛得住,倒是你,身体这么弱,别一会回去着凉了,接下来还有得你忙呢,生病了可不好。”
林祯迟疑道:“可是,这样您不冷吗?”
沈定无所谓道:“朕身体比你强壮许多,这点寒冷算不得什么,好了,咱们再往前面找找,说不定你兄长就在前头。”
林祯愧疚道:“都是我的哥哥不好,连累您跟我出来受冻。”
沈定笑道:“没关系的,朕也刚好出来走走透透气,刚才被一群人围着怪闷的。”
林祯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身体比刚才暖和了许多,心里也有点热,她感激皇帝的体贴,默默地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