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皱起了眉头,嫌弃道:“林婕妤?她也配提我的婚事?不过是个小小的婕妤罢了, 母妃您就应该治她一个逾越的罪名, 让她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少来管我的闲事, 我嫁不嫁人与她何干?”
张修容却说道:“本宫倒是觉得她说得不错,你也该嫁人了,早点出嫁,就能多让你父皇注意你一些,若是再能早日为你父皇生下外孙,以后的好处还多着呢。”
见母妃执意要提自己的人生大事,佳静就撒娇道:“母妃,儿臣还不想嫁人,儿臣年纪还小呢!”
张修容不赞成道:“不想嫁人也得嫁啊,总不能在宫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吧?你看看皇后,比你还小几个月,人家都当皇后了,你呢?与其等到你父皇想起来给你指婚,让你嫁个不如意的驸马,还不如你主动选个自己喜欢的条件也不错的。”
说到林祯,佳静就来气,她从来不放在眼里的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丫头,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国之母,哪怕自己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又如何,在林祯面前还是低了一头,以后不论家给谁,都不会比林祯嫁得更好了,这注定了她就是要被林祯压一头,她就更加不想嫁人了。
于是她赌气道:“要我嫁人也行,除非能找到个各方面比父皇还要好的男人。”
听到这话,张修容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甚至沉下脸来教训她道:“放肆!你父皇乃是天子,你想找个比他地位还高的驸马,我看你是想造反!这话要是被人传到你父皇耳中,你少不得又要被你父皇责罚,到时候还要连累本宫!”
佳静被张修容训了一顿也不收敛,更加肆无忌惮地说道:“那我不嫁了!”
张修容强硬道:“为了本宫的利益,你不嫁也得嫁,不然本宫养你十几年做什么?本宫已经和林婕妤商量好了,她家嫡出的大哥尚未成家,他将来定能继承爵位,你就嫁给他了。”
见母妃和林婕妤背着她将她的婚事定了下来,给她来了个先斩后奏,佳静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抗议道:“一个落魄侯爵罢了!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去!”
张修容见她被逼急了,终究是怕她做出什么忤逆自己的事来,于是心平气和地跟她商量道:“荣阳侯府已经是母妃能想到的最合适你的归宿了。你想想看,康静嫁给了现皇后的娘家,放眼整个京城,没有谁能跟镇国公抗衡了,毕竟那可是皇后的娘家,也只有荣阳侯府能和他比一比。
荣阳侯府虽说没有以前风光了,但到底是孝德皇后的娘家。孝德皇后是你父皇的元后,和你父皇相互扶持那么多年过来,在你父皇心里的地位可不是林祯那个小丫头能比的。你别看你父皇现在宠爱林祯,重视镇南大将军,也是因为他对林祯的新鲜劲还没过去,镇南大将军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等到你父皇对林祯失去了兴趣,等林祯不再年轻,镇南大将军也打不动仗的时候,你父皇是更怀念孝德皇后,还是更喜欢林祯?
母妃伺候你父皇这么多年,不说完全了解他,但也是了解几分。你父皇看似冷漠,其实是个很感恩的人,孝德皇后在他最低谷的岁月里一直陪伴着他,在他心里的地位肯定是独一无二的。孝德皇后去世,你父皇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难受的,就算是看在孝德皇后的面子上,你父皇也不会真的亏待了荣阳侯府一家。
若是你在这个节点眼上提出愿意下嫁给荣阳侯府的公子,你父皇一定会感到很欣慰,因为没有什么比让公主嫁给他们家更加光荣的事情了,到时候你父皇为了表示对孝德皇后和荣阳侯的重视,给你的嫁妆也一定会超出普通公主出嫁时的规格,说不定还会将你封为长公主以示恩典。”
佳静听了母妃这番话后,渐渐冷静下来思考一番,觉得母妃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嫁给个侯爵子弟,犹犹豫豫道:“那也得看荣阳侯的长孙长得合不合我的眼缘啊,若是他长得丑,我才不要嫁给他。”
张修容见她松了口,便笑着宽慰她道:“这是自然,母妃又怎么肯委屈你呢,自然是要让你过过目的,若是你觉得对方长得不好看,母妃也不会强求你嫁给他。母妃已经跟林婕妤商量过了,等花朝节的时候,让荣阳侯老夫人将人带进宫来给你看看,你若是满意了,那这门婚事就定下来。”
听母妃的意思不是非要自己嫁给荣阳侯的长孙,佳静就松了一口气,想着见一面又不会少块肉,便颔首道:“那行吧,本公主就赏他这个脸。”
那边林依也没闲着,说动张修容后,她便写信给荣阳侯府,将她和张修容商量出来的结果告诉荣阳侯老夫人。
荣阳侯老夫人看到林依的来信后大喜过望,连忙召来大儿子一家商议此事。
大儿子素来孝顺,听了老母亲的话后,他只是顺从地应道:“一切都由母亲做主。”
但是大儿媳和林荣杰就不愿意了,大儿媳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早就打算让儿子娶自己娘家的姑娘。一来可以亲上加亲,二来以后儿子继承了荣阳侯爵位,新的荣阳侯夫人也是她娘家的人,她就能将荣阳侯掌握在自己手中很多年。于是她着急道:“母亲,这万万不□□杰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林荣杰跟他外祖家的表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就等着选个好日子谈婚论嫁了,没想到这会儿却突然冒出来个程咬金,他生怕佳静公主坏了他和表妹的婚事,也连忙反对道:“是啊祖母,我和芊芊已经私定终身了,我又怎么能反悔,去娶公主呢?这不是要我做那个负心汉吗!”
荣阳侯老夫人说道:“哎,你和你表妹的婚事只是口头上说过,并没有立下任何凭据,算不得数。何况你外祖家只是个四品官员,你娶你表妹也对你的前途无多大助力,还不如娶公主,你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对我们荣阳侯府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听到婆婆这样说自己的娘家,大儿媳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碍于婆婆的辈分和地位,还有事实,她并不敢说什么,只是儿子和自己侄女的婚事,她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她试图说服婆婆:“咱们家儿孙那么多,何必非要荣杰呢,二房三房不是也有适龄的嫡子吗,让他们来娶公主不行吗?”
荣阳侯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可是人家公主就只看得上将来能继承荣阳侯府的,你若是愿意让荣杰放弃继承权,给二房三房继承爵位,我倒是无所谓谁娶公主。”
闻言,大儿媳和林荣杰脸上都是一僵。他们固然向着外祖家,但是这爵位也是不能放弃的,就连大儿媳听到这话,都不敢出声了,自己都要做不成将来的荣阳侯夫人了,还管自己的侄女能不能当上荣阳侯夫人呢?
林荣杰也很犹豫,一面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一面是自己最想要的继承权,两样他都不想放弃,可是他娶了公主的话,以公主的地位和性格,是肯定不允许他纳妾的,更不用说芊芊愿不愿意当他的妾了。左思右想一番,他最终还是咬牙应道:“孙儿愿意听从祖母的安排。”
见林荣杰妥协了,荣阳侯老夫人甚是欣慰,赞许道:“不错,咱们荣阳侯府就是需要这样识时务的儿孙,才能保我们荣阳侯府千秋万代。”
大儿媳见状,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儿子都让步了,她只好不甘心地作罢。
很快,荣阳侯老夫人就给林依回信,说家里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什么时候把林荣杰引见给佳静公主。林依拿到信后,马上找到张修容,听张修容说她也说服了佳静公主,林依喜不胜收。两人就商量着怎么跟林祯开口,等花朝节的时候让佳静公主和林荣杰见一面,培养培养感情,给他们俩的婚事埋下契机。
于是次日例行去栖凤宫给林祯请安的时候,张修容就破天荒地开口了,跟林祯提议道:“下个月就是花朝节了,以前孝德皇后健在的时候,会在宫里举办游园活动,设宴请王公大臣及其家眷进宫一同祭祀花神,赏花踏青,好不热闹。可惜孝德皇后生病后,宫里就没有过过花朝节了。
今年的花朝节是皇后殿下即后位的第一次花朝节,臣妾觉得皇后殿下可以重新操办这个节日活动,既能在后宫和大臣心目中树立皇后的威信,也能让宫里热闹一番,不知皇后殿下意下如何?”
林祯知道有花朝节这个节日,只是不知道宫里是怎么过的,毕竟她也没经历过,现在既然张修容提起来了,她自然不能当做不知道,只是二月份实在太多事情要做,如果再加上花朝节,估计忙不过来。
于是她只好对张修容说:“修容这个建议极好,只是今年不同往年,下个月就是本宫庙见祖宗的日子,之后还有亲蚕礼,接下来就是佳静公主和庄静公主的及笄礼,怕是时间太紧凑,安排不过来,办花朝节反而弄巧成拙,让大臣和外命妇们笑话。”
张修容笑着说道:“皇后殿下放心,宫里有这么多姐妹在呢,只要您点头,这件事就交给臣妾们来办,必能把事情办妥当来,不让皇后殿下丢脸。再不济,不是还有贵妃娘娘在吗,贵妃娘娘也会从旁协助皇后殿下的,贵妃娘娘您说是吧?”
孙贵妃被张修容提到,于是狐疑地看了张修容一眼,想张修容是不是在策划什么。可是张修容笑吟吟地看着她,很是坦荡的样子,让她看不出端倪来。
既然张修容都这样说了,林祯只好看向孙贵妃,好声好气地询问道:“贵妃觉得如何?”
孙贵妃心想既然你张修容给这个机会让本宫在帝后面前表现自己,那本宫又何必拂了这份好意呢,且看你张修容在玩什么把戏。于是她便低头应道:“臣妾愿意为皇后殿下分担。”
见孙贵妃同意了,林祯便点头道:“那花朝节一事就交给贵妃德妃修容一起协办吧,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宫失望。”
孙贵妃和叶德妃张修容闻言连忙起身应道:“臣妾必不辱皇后殿下使命。”
嫔妃们请完安回去后,沈定下朝回到栖凤宫,林祯便跟他提起刚才嫔妃来请安时提到举办花朝节活动的事。
沈定听了之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要在宫里举办花朝节活动?”
林祯道:“我听张修容提议的,她说以前姑母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在宫里举办花朝节活动,所以希望我把这个传统延续下去。”
沈定沉吟道:“孝德皇后身体好的那几年,宫里确实每年都举办花朝节活动,算了算,也有很多年没举办过了,难得张修容还能想起此事,倒是让朕有些意外了。你看着来吧,朕也想看看祯儿能把花朝节办得怎么样。”
林祯笑着应道:“臣妾遵旨。”
沈定见她装模作样的,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道:“你啊,古灵精怪的。”
第168章 168.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林祯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这么多工作的, 所以她将花朝节的事情交给了孙贵妃来主办,孙贵妃也乐得表现自己,对此很是上心。
二月很快就来临了, 天气渐渐变暖, 嫔妃们也要做适合春天的衣服了,内侍省那边陆续将各宫主子做衣服的布料送过去。
孙贵妃在自己殿里看着花朝节的账目,外头太监进来通报道:“娘娘,内侍省送东西过来了, 还请您过目。”
闻言, 孙贵妃放下手中的账本, 道:“进来吧。”
来送布料的是内侍省几个低阶的小太监,估计大太监忙着去栖凤宫在新皇后跟前献殷勤呢,不过孙贵妃也不在意, 她让人将布料拿上来她亲自清点。
除了她那一份布料, 还有她宫里那几个嫔妃的布料都是由她这个主位来清点,前面的都没有问题,数到林依那一份的时候, 明显比婕妤所得的分量少了一些, 如果不仔细数的话,很容易被忽略。
孙贵妃动作一顿, 不用想就知道是内侍省那边的人觉得林依进宫这么久, 除了运气好晋了几次位份,圣宠是一点都没有,所以就没把林依放在眼里, 随意克扣她属于她的那份物料。
内侍省的宫人最会看人下菜, 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底下那些不受宠的嫔妃都被克扣过吃穿用度, 不过是仗着她们不受重视,无处伸冤,所以也不怕她们发现罢了。那些嫔妃被克扣了也不敢声张,怕得罪了内侍省,更加讨不到好处,久而久之,这个恶习就流传了下来。
那些被克扣掉的物料一般都是上头的太监瓜分了,底下干活的小太监们估计是不清楚的,所以送布料过来的小太监见孙贵妃点着点着突然停下来,以为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便小心翼翼地问道:“贵妃娘娘,可是布匹的数量不对?”
孙贵妃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忽略此时,笑着说道:“没有的事,数量都对了的,辛苦你了。”
小太监见自己办的事情没出差池,连忙松了一口气,又见贵妃对他如此客气,受宠若惊道:“这都是奴才的分内事,贵妃娘娘折煞奴才了。”
孙贵妃对自己的大宫女示意一下,大宫女便了然地拿出一块银子放到小太监手中。小太监双手接过银子,连连道:“多谢贵妃娘娘!”
等小太监走后,孙贵妃重新拿起账本看起来,轻描淡写地对大宫女说道:“既然布料已经送过来了,那就把它们送到各个嫔妃的手中吧,也好让她们在花朝节之前把新衣服做出来,让陛下眼前一亮。”
大宫女没想太多,便带着宫婢将这些布料分给宫里的其他嫔妃。
林依拿到属于自己的那批布料时清点了一下,不过她并不清楚每个品级的嫔妃都能分到多少布料,所以她就不知道自己这份布料有没有被克扣。
不过可以做新衣裳她还是很高兴的,于是拿到自己那份布料后,她便对自己的宫女吩咐道:“你有空去一趟制衣局,看看那边有什么新款的裙子,给我做几身新衣服,我也好在花朝节上让陛下注意到我的存在。”
宫女自然也希望自家主子能得宠,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制衣局。
那边林祯自然也得到了春季做衣服的布料,不过她那份布料是由内侍省大太监亲自送来的。这个大太监平日里都在内侍省忙碌,极少有机会到皇后跟前露脸。但他早就听说皇后很是得宠,进宫以来就圣宠不断,所以今日他不论如何也要亲自来一趟,跟新皇后献献殷勤,让新皇后记住他,以后有什么事也好照拂他一下。
林祯看着桌面上十几匹色彩鲜艳的布料,而内侍省的大太监就站在边上哈腰点头地对她说道:“皇后殿下,这是属于您的布料,您清点一下数量对不对,不对的话,奴才再让人补上。”
其实林祯也不太懂她作为皇后每季分到的布料是多少,所以她便让在栖凤宫里当差已久的流苏来帮她清点。
流苏不愧是在栖凤宫做老的宫女,清点的速度很快,回来对林祯汇报道:“回殿下,数量是对的。”
林祯颔首道:“那就好,有劳公公跑一趟了。”
大太监赔着笑道:“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往后皇后殿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奴才说便是。”
林祯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宫里这些宫人都势利得很,想要他们帮自己办事,自然少不得给他们好处。自己刚当上皇后没多久,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这些宫人,跟他们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于是她对玉兰示意一下,玉兰便回到内殿,从她陪嫁的箱子里拿出一块金锭子来,塞到大太监手中。
大太监虽然在宫里干了很多年,和不少主子打过交道,但是其他主子一般打赏的都是银锭子或者一些贵重的小物品,极少时候是一些碎金,像皇后这样一下子给他一大块金锭的,还是头一遭。
他千恩万谢地收下皇后的打赏,笑得合不拢嘴,心想皇后殿下不愧是镇国公府出来的,底气足才敢这么大方,他可要抱紧皇后这棵大树,以后好处少不了自己的。
送走内侍省的大太监后,林祯带着玉兰在内侍省送来的布料里挑了挑,挑出几匹轻软的料子,说道:“这些就送去制衣局,让那里的裁缝给我做几身轻便凉快的衣裳,其余的先收入库房。”
玉兰看着这么多布料,笑嘻嘻地对林祯道:“殿下,您看内侍省送这么多布匹过来,大太监还对您那么客气,可见陛下对您是多么宠爱啊。”
林祯笑了笑道:“陛下对我好,是我的福分,你可千万不要在外面到处张扬,免得别人心里不平衡。”
玉兰吐了吐舌头道:“奴婢知道啦!”
开春后,沈定一直很忙,特别是今年林祯的庙见礼和亲蚕礼凑在了一起,他就更忙了,很多时候都在勤政殿和大臣商量政事,留在栖凤宫里陪林祯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会抽出时间来回到栖凤宫陪林祯用午膳,下午也会赶在晚膳时间之前回来陪林祯用膳,留宿栖凤宫。
他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无暇过问林祯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看到林祯在寝殿试一些他没见过的衣裳,他才想起来问道:“这些是新做的衣裳?朕怎么没见你穿过?”
林祯笑着回答道:“是前段时间内侍省送了一批布料过来,我让制衣局给我做的春衣,陛下看看好看吗?”
因为是春衣,所以这些衣裳看起来都很轻薄,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点暴露,沈定光是想到林祯把这些衣服穿在身上到处招摇的样子,就觉得不妥。
在他看来,林祯还是个小女孩呢,不能像宫里那些嫔妃那样为了追求美和勾引他而穿得太开放,而是应该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那样穿得中规中矩一些才好。不过他也没直说,只是摇头道:“朕觉得不是很好看。”
林祯微微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新衣裳,嘟囔道:“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呀!”
沈定有些强硬地强调道:“朕觉得不合适你,朕会交代制衣局重新给你做几身,这些就不要了。”
林祯闻言,眼睛瞪得更大了,反对道:“那怎么行,做都做了,肯定要穿的,不要的话也太可惜太浪费了,又不能给别人穿。”
这些布料和制式都是皇后才配穿的,肯定不能给别的嫔妃穿,更不能给宫女穿,如果林祯不穿的话,就只能丢掉了,林祯可舍不得浪费,这不是个好习惯。
沈定却不给她商量的余地,直接对她说道:“祯儿你听话。”
见皇帝态度如此强硬,林祯也不敢和他对着干,只好退让道:“好吧。”
见林祯让步了,沈定的脸色终于缓和许多,又对她招招手让她到跟前来,把手放在她头上轻轻地摸了摸,温柔道:“乖。”
皇帝说让制衣局重新给她做几身衣裳,两日后制衣局果然就将新做的衣裳送了过来,用的布料还是一样的,只是款式看起来保守了许多。不过林祯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差别,更没有察觉皇帝的用意,只是试衣的时候小声地嘟哝道:“这些衣服和之前的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啊,不懂陛下为何非要重新做。”
当时沈定在殿外喝茶看书,两人之间只是隔着道屏风,所以林祯嘀嘀咕咕的话自然被沈定听了去。见林祯看不出自己的用意,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心想林祯果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很快就到了花朝节那天,宫里在御花园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游园会,不仅皇帝后妃皇嗣们参加,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也可以携带家眷参加,与帝后嫔妃们一起祭拜花神和赏花。
因为是游园活动,又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后妃命妇们一改以往参加宫宴时隆重而繁琐的服饰,纷纷穿上了轻盈的裙装,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时不知道该说御花园的花开得好看,还是这些女子们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