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总好风光。”有投资人上前搭讪。
虞图南淡淡一笑, 应酬了一会，等送礼的人三三俩俩离开后，从宋特助那接过名单。
送花篮的人里, 大部分都是只有一面之缘或者仅仅听说过名字的人。
第一页名单平平无奇，导演、制片人以及投资商占据了四分之三。
虞图南粗略扫了一眼, 心里对名字有了基础印象后翻到第二页，视线自上而下随意扫过, 看到最下面的几行名字时，眼眸微滞。
“这些是，陆氏的股东？”
宋特助微愣，顺着虞图南指尖的方向扫过去。
四五个如雷贯耳的投资商名字。
他听说过这些人，个个有钱，至于是不是陆氏集团的股东不太清楚。
“我去查查。”
虞图南点头。
她刚穿过来的时候查过陆氏集团的大致情况以及股东名单，当时扫过几眼，对这几个人的名字有一个模糊印象，隐约记得是陆氏董事会的成员。
时间过去那么久，她有点不敢确定。
如果真是陆氏...
虞图南沉眉：
“顺便看看，他们送的花篮里，有没有什么卡片。”
“好的。”
半小时后，宋特助急匆匆将整理出来的一小叠文件和一张小卡片交到虞图南手里，“确实是陆氏集团的股东，这是他们送花篮时附带送来的卡片。”
通体黑色的卡片上用鎏金印着四个名字。
翻开往里看，米白色卡片上出现一行刚劲有力、灵动潇洒的字。
——“明日下午四点，兰轩阁一聚。”
兰轩阁是一家很出名的中式餐厅，风格古典有特色，价格昂贵，企业家应酬时很喜欢选在那里。
“虞总，”宋特助小心翼翼地扫了眼鎏金卡片，半晌，迟疑道：“需要我给几位股东准备回礼吗？”
“不用。”虞图南将卡片放到一边，语气淡淡：“当做没看见。”
她不知道这几位股东想做什么，如果像传言说得一般，他们几个人反对陆成午，正在寻找新的管理人，顺势看中了她，虞图南也不想现在跟他们联系上。
卡片上的语气太僵硬。
像是在施舍她，连询问都没有，就已经替她做好了打算。
她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
势必要让他们明白，现在不是她求着陆氏集团的股东支持，而是他们迫切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选，将陆成午拽下来。
“既然这样，我让保安把他们的花篮丢了？”
虞图南：“别丢，放在最中间。”
宋特助：？
大大方方地把对方的花篮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转头无视对方，这不摆明着想告诉他们——“东西我看到了，但我不想回你”？
挺拽的。
是虞图南一贯的风格。
“好的。”
虞图南低头批阅文件，没有再说话，宋特助想了想，补充道：“王导刚才给您打了个电话，当时您正在跟其他投资商说话没有接到，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
宋特助弯唇：“是一件好事。”
虞图南将签好的文件放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什么好事值得他特意打电话？”
“还是演员的事，最后一位小主演刚刚定下。”
签下祁逾白后，《山河万古》只剩下跟祁袅搭戏的小男演员没有定下来，原本找到一个挺合适的小男孩，晚了一步，他已经进了其他剧组。
王导费神了许久，多番打听，没有找到心中合适的，一筹莫展时，有位从未演过戏的小男孩——纪嘉许主动上门。
模样好看帅气，家教很好，礼仪教养绝佳，不过七岁模样，已然风度翩翩、沉稳有礼，像是大家族教育出来的未来继承人。
饰演太子小时候，再合适不过。
“还有准备一段时间，大约三周后开拍。”宋特助淡淡笑着：“王导显然把您当成了他的知己，《山河万古》一旦有进度，就想跟您分享。”
虞图南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说：“能让王导把投资商当做知己，是我的荣幸。”
说话时，翻阅文件的动作未停。
最后一份文件不需要签。
这是五家大公司或者金牌投资人发来的合作意向，想给南北影视投资入股，文件上写明了他们的诉求。
什么投资回报率最低多少、每年分红如何、话语权大小等等。
几家公司和投资人里，只有“盛泽”科技什么要求都没有。
投资金额两个亿，像是来白送钱的。
“盛泽是什么类型的公司？”
宋特助微愣：“您不知道？”
虞图南好奇：“名气很大？”
“小陆总应该了解，这是一家开发vr技术且拥有一流芯片的大公司，最近正在研究全息游戏，听说已有建树，股市近来暴涨。旗下的电子产品包括手机、电脑、无人机都是行业内前几，常卖到断货。”
虞图南：“听起来很赚钱。”
宋特助轻笑：“小陆总对他们家的全息游戏很感兴趣，大半年前想跟盛泽的老板见一面，聊聊全息游戏，如果可以，还能帮他们解决点技术问题，但盛泽的管理人——纪屿淮很神秘，应酬一律不应，连当时风头正盛的小陆总的邀约也没回应。”
“陆子野应该挺讨厌这个纪...”虞图南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宋特助，盖上钢笔，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记不住宋特助说的名字，“这个纪总的？”
“小陆总说，如果纪屿淮能把全息游戏做出来，可以原谅他的无礼。”
虞图南淡淡一笑。
已经脑补出陆子野气势汹汹想找对方算账，但中途发现这是唯一一家有可能推出全息游戏的公司，为了游戏短暂抛下自尊的龙傲天模样了。
“让市场部的详细问问盛泽公司的诉求，平白无故送钱，还是一家跟娱乐圈没什么关系的公司，这钱收的心慌。”
“好的。”
...
宋特助走后，虞图南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关上电脑下班去找陆子野他们。
明天就是《如此可爱的我们》第五期正式直播的日子，她行李还没收拾好。
刚好到下班点，虞图南站在公司门口，一边在微信群里发消息询问陆子野、季湛他们几个好没有，什么时候下班出来，一边逛财经app，看影视圈公众号。
无用的信息很多。
虞图南快速刷了两圈，看到《沈念清回国，沈氏集团或将迎来巨变》这篇文章时，滑动屏幕的指尖顿了两秒。
最后点了进去。
文章的标题和内容其实有点货不对板。
标题用沈氏集团做噱头，文章内容谈的却是沈念清的生平，跟钟家强强联姻，第一个孩子出生当天因不明原因去世，对她打击非常大。
文章作者推测，沈念清会对自己的侄子沈泽这么好，也有沈泽跟她第一个孩子同月出生的缘故在，将对第一个孩子的喜爱放到了沈泽身上。
文章通篇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猜测沈念清的生平，没有实际信息做支撑，只能当作茶余饭后的八卦故事来看。
虞图南对沈家没什么好感，简单看了一遍退出。
已经六点四十五。
距离下班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想了想，她在微信小群里又催了一次。
【图南：下班了，收拾东西出来，准备去吃饭了。】
消息刚发出去三秒，微信群里蹦出来一条回复：
【陆小野：抬头看前面，别做低头族】
虞图南微顿，抬头往前。
微弱阳光下，一辆六人座的商务车停在路边。
驾驶座车窗摇下。
陆子野单手撑在车窗边，酷酷地朝她挥手，副驾驶座上，季湛探头探脑地努力寻找空间打招呼。
姜朝暮慢悠悠降下车窗，双手捧着脸笑眼盈盈地看过来，最后一排的许独行身子往前探，透过后排的车窗朝外面淡淡一笑。
“姐，上车吃饭。”
虞图南收好手机，小跑上前，打开车门一边往里坐一边问：“怎么没见祁逾白？”
陆子野：“为了不让他被路人或者粉丝发现，我们让他挤在最后一排大家角落里，把大熊娃娃拿掉就能看到他。”
姜朝暮杏眸弯弯，挪走后座的大熊娃娃：“他在这里。”
虞图南探身往后。
第三排，祁逾白被大熊娃娃挤在角落里，许是因为空调效果不好或者娃娃毛茸茸的很热，他额间渗出淡淡的汗，眉宇间仍如谪仙一般清冷，但细看之后会发现，他的神情里带着一丝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委屈与无奈。
虞图南失笑，回头：“好歹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对他好点。”
“已经够好了，我们还带他吃饭。”陆子野懒懒道。
姜朝暮：“还带他上综艺，增长名气的好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
虞图南：...
说到上综艺，怎么想怎么觉得是他们在赚祁逾白的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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