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渊也确实有些天赋,很早就修炼出了自己的龙珠,这在龙族就有点类似于似玉原来那个世界的人参加了高考,祈渊的龙珠还特别晶莹剔透,这大概算是考上了数一数二的大学了,祈渊炼出龙珠的年龄在一众龙子龙孙中都算是比较小的,算得上是天才少年了。
取得这样的好成绩,祈渊就想更进一步,提前历劫。其实在这之前,龙王和祈渊就已经算出了祈渊成神的“机缘”,那就是一个两世为人的有缘人能助祈渊修炼与渡劫,否则祈渊在渡劫的时候会身受重伤。对于这样的“机缘”,龙王和祈渊都觉得能遇上的可能性不大。
天才多少有些自负,祈渊也不例外。他觉得凭着他的本事,就算没有机缘,历劫应该问题也不大,大不了多历劫几次,他扛得住。毕竟那“机缘”只是能帮助他,也不是非要不可,这么一来,祈渊总不能干等着“机缘”出现,都说了是机缘,那若是一直不出现,难不成他就不历劫了?这种等机缘的感觉让祈渊没有踏实感。而对于龙王来说,原本也不是每一条龙都能修炼成为上神,既然这个儿子是这样的命数,作为老父亲,他自然只希望这个儿子平安终老,活一千岁挺好,大不了下辈子再修炼,因此龙王是不允许祈渊擅自历劫提高修为的,他担心那样一来,祈渊会直接夭折了。
祈渊又怎会甘心,便更加努力的修炼,瞒着龙王偷偷历劫了。
后果自然是被天雷劈中,连龙爪都丢了一双,龙珠都被劈得吐了出来。
祈渊重伤那几日,龙珠就悬浮在他心口处。玄瓷见龙珠中虽然迷雾重重,但光彩依旧,知道祈渊没有性命之忧,一直守在一旁。
这一守就是月余,别的地方玄瓷还能定期跑一趟,完成降雨任务,可八面山却不行,因为祈渊是在八面山重伤的,有祈渊在,玄瓷拿着降雨令也没法让八面山降下一滴雨水。幸好祈渊为了偷偷历劫,在八面山设下了结界,这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不会传到龙王那边。
梯玛捉龙祈雨那天,八面山异常热闹,玄瓷原本嫌吵闹,担心凡人太多影响祈渊恢复,正想着如何偷偷给祈渊换个地方而不被龙族那边发现。
玄瓷还没想到办法,祈渊心口上那颗悬浮的龙珠忽然变得流光溢彩,玄瓷心中一喜,以为祈渊要醒过来了,却发现光彩之后祈渊没有动静,那龙珠中却出现了两个手拉手的苗家少女。
不是别人,正是似玉和张岚莺。
作为祈渊的近侍,玄瓷自然知道祈渊的“机缘”,当下大喜,这可比祈渊醒来还让他高兴。毕竟祈渊没有性命之忧,转醒是早晚的事情,大不了损失些修为,可“机缘”却是有可能是在祈渊寿元耗尽都不一定能出现的。
玄瓷自然也知道,那两个少女中只有一人是祈渊的机缘,他在龙珠旁认真观察着似玉和张岚莺。
不多久,玄瓷就发现,在这两人中,似玉明显是以张岚莺为主心骨的,张岚莺明显什么比似玉懂得多,全程都在照顾和提点似玉。
玄瓷觉得,用他的蛇皮想想也知道,他主上的机缘自然是厉害的那个,玄瓷一高兴,忘记了外面还有梯玛在捉龙祈雨,直接冲出了山洞想去寻祈渊的机缘。
还没行至“机缘”身边,就被梯玛截住了。
玄瓷没想到,那梯玛竟还有些本事,而玄瓷这些天又要守着祈渊,还要替代祈渊降雨,很是伤了灵力,此时八面山人山人海,玄瓷又不方便拼力一搏,竟被梯玛给压制住了。
玄瓷一边逃跑,一边还想着确认“机缘”的真假,奋力朝似玉和张岚莺那边滑去,在经过二人身边的时候,吸走了丝丝精气。
那梯玛也是个厉害的,直接将玄瓷赶去了祈渊和降雨令所在的那个山洞。
玄瓷进了山洞深处,直接将刚才捕捉的精气放入祈渊的龙珠里。
似玉和张岚莺离得近,玄瓷当时着急,吸走的精气其实是两人的混合精气,那精气入内,祈渊直接转醒。
洞外还有梯玛在唱念着,祈渊烦闷,玄瓷立刻长话短说,祈渊扔出降雨令,八面山上大雨倾盆,洞外的梯玛这才闭嘴离去。
祈渊刚醒过来,立马又降雨,这会儿已经累到躺倒。得知“机缘”已经出现,祈渊倒也不着急,想着养好伤再去找机缘就是。
祈渊却不知道,他这次是被渡劫的天雷所伤,哪里是那么容易恢复的,龙爪根本生不出来,身上的伤也迟迟未愈。
玄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到祈渊迟迟未醒,机缘出现,一丝丝精气就能让祈渊立刻醒来,玄瓷动了心思,若是机缘愿意来见祈渊,祈渊沾染些机缘的精气,祈渊的伤是不是就能好了?至少能让那些伤愈合得快些吧?
于是便有了赶尸路上张岚莺遇精灵的事情。
玄瓷没能将张岚莺带回来,却沾染了似玉的气息,玄瓷带着似玉的气息回来后,祈渊觉得自己都清醒了不少,祈渊感受到了“机缘”对他的影响。
祈渊看着身上的伤,还有那双迟迟未重新长出的龙爪,终是向命运低头,决定去见见机缘,早点痊愈,以免耽误修炼。
经玄瓷指点,祈渊到了黑冲寨才发现,玄瓷那个笨蛋寻错了人。
似玉的吊脚楼满是似玉的气息,祈渊几乎靠着一身伤的指引,就寻去了吊脚楼,想着先在那里等似玉。
祈渊伤得重,便没有动用法力,直接滑过去。也因此,祈渊直接被张岚莺撒的雄黄粉烫得皮开肉炸,心中也是怒火滔天,这到底是机缘还是孽缘,第一次见面就让他伤势加重!
祈渊也没想到,天雷过后,区区雄黄居然能将他伤成这样!
所幸只是皮外伤,祈渊压下怒火,决定先不计较了。
凭着对水的天然直觉,祈渊去了黑冲寨的大水井,去将身上的雄黄粉清洗干净。
没想到,他的机缘居然来洗衣服。
祈渊痛得厉害,想到人类都十分有同情心,便干脆朝似玉求救。
似玉却转身就跑,回头还带了人想捉拿他。
祈渊气极,直接灭了张启秀的蛊虫。
气头上,祈渊都有些不想找机缘了,他堂堂龙族,难不成还非得靠一个凡人才能成神?
冷静下来的祈渊,看着自己被天雷所断的龙爪,再次向命运低头,这便有了后面约见似玉的事情。
祈渊与张启秀斗了一场,虽然张启秀并不是他的对手,到底祈渊刚被天雷所伤,为了靠近似玉,他还用人形去见了似玉,等真正与似玉见面,虽说似玉的气息有助于他伤势恢复,可祈渊却先是再次接连被雄黄所伤,后又帮似玉逼出忠心蛊的子蛊,并将子蛊存封在背篓的竹片上,这会儿真的是撑不下去了,不然他也不会着急离开,实在是要昏厥了,他与似玉毕竟不熟,万一似玉在他晕厥后伤了他的肉身那就不好了。
祈渊俯在玄瓷的背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闭目养神,由着玄瓷驮回了他的寝宫。
沅水中,祈渊那原本就有些寒酸、冷清的寝宫,这些天因为祈渊历劫,后又受伤在八面山的山洞中呆着,这会儿沅水深处的寝宫更显凄凉。
因为这里地处苗疆与土司城,巴代与梯玛都有些本事,那些鱼虾刚修炼成精,稍一露面,不是被巴代驱赶就是被梯玛捉住,渐渐地,稍微有些门路地精灵都直接去了别的地方,以至于祈渊这边连个能用的虾兵蟹将都没有。
到了祈渊的寝宫祈渊已经昏睡过去,玄瓷将祈渊轻轻安放在塌上,看着祈渊叹息一声,主上真是最可怜的龙,没有之一。
祈渊醒来,玄瓷奉上盛着甘露的一个螺壳,有些心疼道:“主上,要不,您也发布个招募令吧,往后再有些什么事情,小的办不好,您还能换个小精差遣,总比这样折腾自己强嘛。”
“我拿什么招揽那些精灵?而且我也没空去管他们,这事往后就不要再提了。”祈渊喝下甘露,将空螺壳递给玄瓷,自顾地闭目打坐。
祈渊这趟见似玉,虽然增添了不少伤,然而他可是龙,回来的路上歇了这么久,那些普通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就等着好好疗伤,早日养好天雷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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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宿,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似玉才刚刚入睡,没等似玉睡上半个时辰,寨子里突然锣鼓震天,还伴随着时远时近的哭喊声。
似玉坐起身子,迷迷糊糊间还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更是对这锣鼓声和呼喊哭叫声一阵迷茫。
第26章
“似玉~似玉……”吊脚楼外响起张岚莺一连串的呼喊。
似玉起身推开窗, 见一脸焦急的张岚莺正在楼下仰头朝上喊着。似玉赶紧放下小竹梯,一边道:“发生什么事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张岚莺的父母大概刚去山里忙农活, 张岚莺嘛,自然是再睡一会儿, 然后起来负责一家人的早饭,断不会是这般跑来她这里。
张岚莺朝似玉摆手道:“似玉, 你快收拾收拾, 别穿红色或者绿色的衣裙,林贵叔过世了,这会儿他家正办丧事, 各家的大人们这会儿都在山里忙活,咱们快收拾收拾过去帮忙, 我就不上来了,我先过去了, 你赶紧来。”
似玉还没想清楚林贵叔是谁,张岚莺就挥手跑开了。
等张岚莺离开了,似玉这才反应过来林贵叔是谁, 前些时间她们跟着龙志舟去赶尸,就是因为张林贵的儿子张秀忠战死, 这家才刚办了丧事,这才多久,张林贵竟然也没了?
忽又想起那日在大水井头一次遇祈渊的时候,当时寨中两名妇人就曾说过,张林贵因儿子的死而大受打击, 草蛊婆去看了都摇头,瞧着是不中用了, 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似玉赶紧收拾了一番,就朝张林贵家走去。
似玉到的时候,张林贵家已经聚集了好些个负责在家中煮饭的苗民,多是女子。张林贵家的兄弟和儿子们显然知道张林贵的情形,这会儿都在家中,并没有去山里忙农活。
这会儿一屋子孝子孝孙跪满堂屋,张林贵的尸身已经用桃枝水洗过,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寿衣,直挺挺地躺在卸下来的门板上,门板下架着两条长板凳。脸上盖了一张黄纸,看不见眼睛和鼻子,露在外的嘴巴里放了一枚穿了黑线的铜钱。
“似玉~”
似玉循声看去,张岚莺正朝她招手,似玉几步来到张岚莺身边,“我们负责什么活儿?”
张岚莺道:“先去我家,将家中板凳都搬过来,待会儿得来不少人,大家伙不能没个坐的地方。”
似玉点头,开始和张岚莺一起将张岚莺家的板凳搬去张林贵家。
苗家各家的板凳、方桌都是写了名号的,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附近的人家就将家中的板凳和桌椅,甚至是碗筷都拿去有红白喜事的人家中,等办完红白喜事,那些人家再将东西退回,往往还会添些米面油或是瓜果点心作为谢礼。
“我原本还以为林贵叔是突然没的,刚才才知道,秀忠哥的尸体被接回来那天,林贵叔瞧见了当是就哭得昏了过去,强打着精神将秀忠哥送上山后,回来就渐渐病倒了,哎……”张岚莺叹息着。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
张岚莺将手里的板凳换了个提法,有些愤愤道:“都是朝廷抓兵丁惹的事,原本咱们苗家住在这深山老林中,征兵也征不到咱们,那日秀忠哥刚好去天家那边的镇子赶集,赶上朝廷征兵,秀忠哥那人也是实诚,人家问他家中兄弟几个,他就老实回答说三个,朝廷那边想也不想就抓了他,秀忠哥原本想回苗寨的,可被朝廷的人一阵游说,还真的就同意去保家卫国了,似玉,你说秀忠哥是不是被朝廷的人给蛊惑了?都说我们苗家擅蛊,我瞧着天家人的蛊更毒,直接让秀忠哥和林贵叔都没命了。”
似玉前世受的教育是“一人从军,全家光荣。”这会儿听着张岚莺这番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张岚莺一阵吐槽,原以为似玉会认同,不管怎么说,张林贵父子两确实是因为征兵打仗而没命的,却没想到半晌没听见似玉回答,忍不住转头看向似玉:“怎么了?你不会也真的觉得为国捐躯很光荣吧?”
似玉干笑一声,转而认真回答道:“保家卫国这种事情总得有人去做,要是大家都不愿意在前方抵御敌人的进犯,我们也过了不上这太平日子呀。”
张岚莺一脸惊讶地看向似玉,“似玉,莫不是你之前也去过镇上?听过朝廷那帮人如何游说大家去从军的?你这话怎么跟秀忠哥当初回来告别时候说的一模一样?秀忠哥出发的时候林贵叔还真被秀忠说得信了朝廷的邪,别说林贵叔了,咱们寨子上好几家人都动了心思,我当初都差点信了,可现在呢?秀忠哥没了,林贵叔也没了。所以,说得再好听 ,那也是骗人的,似玉,你可千万别生出从军的念头,那是朝廷骗人的鬼话,保的是天家人的家,卫的也是朝廷的国,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似玉觉得张岚莺这话不对,但从原主的记忆中,似玉却又发现苗疆众人的认知就是如此,虽然苗家和土家都归顺了朝廷,可大家还是没有真正将自己当做朝廷的一份子,似玉便保持沉默,没有做声。
张岚莺却又道:“似玉,你说说,你是不是也去过天家的小镇,那日也听了朝廷征兵的那些话?我记得,那几天,凡是去听了朝廷征兵的那些言论的人,都死心塌地地上了战场,我瞧着你这样子八成是去听了。”
似玉只得点头,她大概也算是听了吧。
张岚莺一副生怕似玉做傻事的模样,道:“似玉,你可别做傻事,我听说过些日子,朝廷又要征兵,这次怕是还会来苗疆和土司城的一些小镇,你可千万别去。咱们在苗寨里,不管天家和元家哪家当皇帝,都与咱们无关,战火烧不到咱们这里,我们这边有瘴气庇护着,他们谁也打不到这里。”
天家和元家?
似玉只知道这个时空的苗民将苗家与土家之外的那些人称为天家人,那些人多归朝廷管辖,还是头一回听说韩元家,便问道:“什么元家?”
张岚莺见似玉居然连元家都不知道,眼中全是疑惑,“似玉,你不是说你去听了朝廷征兵的说辞吗?我们这边差不多是千隋国的边境,千隋如今当朝的是天家人,这次征兵是因为赤明国来犯,想要千隋的城池,赤明那边如今当朝的是元家人,这些你没听朝廷那些征兵的人说?我原本也不知道这些谁家天家谁家当朝的,这些还都是当初秀忠哥回来说给我们听的。你怎么去天家那边镇上听了朝廷那些话,却没记住这个?那你还信了朝廷的邪?”
“我当时没听完,可能刚好没听到这些……”似玉胡乱编了个理由。
张岚莺都不知道说似玉什么好了,“这么关键的话你没听见,你都没搞清楚咱们属于哪个国家,居然还能生出为国捐躯光荣的心思,你可真行……”张岚莺忽然变了下脸色,道:“不对,这说明朝廷蛊惑人心的技法挺厉害啊……”
两人送了一趟板凳,似玉见张岚莺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她,道:“行了行了,你别胡思乱想了,朝廷并没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技法,不过是我觉得他们说得有些话挺有道理,如今你觉得过得不错,那是因为有朝廷罩着,有边关将士护着,若是咱们这一片落入赤明国手里,你能保证赤明的元家也会让咱们安稳在山中过日子?”
“咱们有瘴气林护着,管他天家还是元家,都进不来不是?”张岚莺扬了扬下巴,说得十分自豪。
似玉却道:“瘴气林也不是四季都进不来人的。”
张岚莺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小脸都跟着垮了下去,恍然道:“这个……好像,秀忠哥在世的时候提过,我刚才忘记了。”
张岚莺原本因为张秀忠和张林贵的死而对朝廷愤愤不平,这会儿被似玉的话点醒,才想起自己当初也曾被张秀忠说得热血沸腾,生出保家卫国的心思时的蠢蠢欲动。
张岚莺不再言语,直到将家中所有的长短板凳都搬去了张林贵家中,一时间,张岚莺和似玉还没接到新活儿,在院子外站了一会儿,张岚莺这才道:“所以,似玉,我刚才的话是不是挺让边关将士们寒心的?他们在边关舍命护着我们,我却在背后诋毁他们蛊惑人心。”
张岚莺说话的声音很轻,屋中不时还传出一声痛哭,若不是似玉一直跟着张岚莺,张岚莺说这话的时候恐怕连似玉都听不见。
似玉拉起张岚莺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你刚才也是因为林贵叔的死一时悲伤糊涂了,你如今不是清醒了嘛,没事没事。”
“似玉~”张岚莺抬眼看向似玉,“你也觉得我刚才寒了将士们的心了对吧?悲伤糊涂了干了糊涂事,人家该寒心还是寒心,我得做点什么以示忏悔呢?”
“阿姐~,似玉姐!”
似玉和张岚莺正面对面站在张林贵家的院子外,忽闻张邦之的声音,两人齐齐转身,只见张邦之和龙志舟背着背篓已经到了近前。
龙志舟朝二人点点头,脚步不停直接进了张林贵家的院中,张岚莺拉了准备跟着进去的张邦之一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这趟回来是?”
张邦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背篓,道:“师父说,左右我要回来参加林贵叔的丧礼,让我跟着师兄一起布置道场。”
张岚莺有些不放心道:“你才拜师,就能出来干活了?”张岚莺眼中全是担忧,可别把林贵叔的葬礼给办砸了。
张邦之轻轻停开张岚莺的手道:“阿姐,你那是什么表情,又不是我来主持道场,还能搞砸不成?有师兄在呢,我跟着出来也是学本事呢,我先进去了,师兄那里指不定要我帮忙呢。”说着抬脚快步走了进去。
张岚莺还想说什么,被似玉一把拉住,朝她摇头,张岚莺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影响邦之的,我自己的阿弟,我心中有数。”说着反握住似玉的手,道:“走,我们也进去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