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暮的事情不用太担心,安排的人和他算是老同学,等他安顿下来后会和你联系的。”
“谢谢。”
小狐狸乖巧地任由自己圈在怀里。
“嘘,抱一会儿,别说话。”
贺云屺最近也变得非常忙碌,欧洲那边的公司也遇到了危机,身边的人都很紧张,
上个星期就飞去了m国跟人谈事情,一去就是十几天,国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全堆到了谢隽一个人头上。
顾鹤买了杯咖啡,出门的时候被一个小孩狠狠一撞,为了避开手中的咖啡烫伤他,怀里原本搂着的东西便落下一地来。
他也懒得计较,刚弯身,已经有人先一步替他拿起了东西。
“好巧。”
傅郁川今天穿的是一身蓝色的西装,带着无边框眼镜,光线错落下闪烁着金色,是温暖的色调,举手投足间尽是绅士优雅。
“谢谢。”
顾鹤愣了几秒才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不一会儿外面有客人要进来,傅郁川手疾眼快地把他拉到一旁,很快便松开了他。
“小心。”
“谢谢。”
他声音带上明显的笑意,“你怎么这么喜欢道谢啊。”
顾鹤抿唇,有些窘迫。
“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既然现在相遇了那就是缘分,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下午茶,不知道能不能赏个脸?”
他的谈吐和说话方式都非常的幽默,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顾鹤点点,也算是对那天晚上他对自己出手相助的感谢。
他们到了一家比较安静地餐厅。
进门的地上铺着厚厚的软毛地毯,头顶的水晶吊灯巨大而精美,靠窗的那面墙上挂着很多极为抽象、色彩鲜艳的画像。与其说是餐厅,倒不如说更像是画室。
“这是我朋友开的,他是个艺术家,天马行空。但不想受到外界的约束,于是把自己的作品和工作结合在一起。”
“很漂亮。”他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是作为门外汉的单纯欣赏还是觉得这些作品都挺好看的。
他的声音跟他的性格一样,简单又干净,说话的声音喉结滚动时更加性感。
“哈哈,估计听到你的夸赞他又可以嘚瑟一阵了。”傅郁川绅士地为他拉开椅子,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
微笑着朝他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傅郁川。”
“顾鹤。”他右手礼貌地握了一下。
“你是w大的学生吗?”
顾鹤点点头。
“那还挺巧,算起来我应该是你的学长了。”他看着顾鹤手里的书和本子,本子上印有校徽的独特标志。
“您也是w大的?”
“哈哈哈哈,不用那么客气,你一说「您」让我感觉自己的辈分瞬间增加了。”
“抱歉。”
“不用道歉,我也是开玩笑的,今年三十二了,按辈分确实能排上你的叔叔辈了吧。”
叔叔?
顾鹤忽然想起了他似乎这么叫过贺云屺。只不过贺云屺比傅郁川还要年轻五岁。
不得不说傅郁川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商人。既不过分热情,也不疏远,一切分寸拿捏得非常好。
就算没有话题也会迎刃而解。不知不觉间他们聊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顾鹤的闹钟提醒他上课时间。
“我认识不少研究所的教授和你的课题相关,他们手里也有不少文献和案例。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就算是给我的小学弟铺铺路,你们的辛苦我都经历过,能帮一把是一把。”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好像就显得他有些不识抬举了。
“我们加个好友吧。”
“额,好的。”
顾鹤点击了「同意」,列表里又多了一位陌生人。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傅先生。”
“没事,我也想去母校看看就当顺路了。”
顾鹤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他。
结果出门的时候不凑巧,碰上了宋知礼。
“傅、傅董。”
“你好。”他透露出的温柔在另一层意义上的疏离和冷漠。
他看到顾鹤的时候,几乎没有去掩饰眼底浓稠到溢出来的厌恶,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说,“你可真狡猾。”
宋知礼在社会的阅历自然是比顾鹤还要丰富,他是知世而不世故的干净,看似冷清的眼神却暗含着危险的味道,能让人挠心挠肺的那种致命吸引。
顾鹤并没有给他任何反馈,跟着傅郁川的脚步出去了。而身后那双墨色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
天被浓厚的墨云遮挡住了,电闪雷鸣之中,闪电刺破长空时惨淡刺目的冷白,树影婆娑摇曳,在积攒着一场暴雨,不一会儿凛冽狂风卷起窗外被暴雨淋湿的树枝,凶狠地砸向玻璃。
“乖宝,到家了吗?”
顾鹤瞥了一眼,这时间在那边应该是凌晨吧,这条信息是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那个时候他还在学校。但是天色看着很不好就赶紧趁着大雨来到之前赶回来了。
或许是顾鹤却迟迟没有回他的消息,贺云屺在太平洋的另一边也有些不耐烦了。
他没有理会那群外国佬,对于他们的问题以及抛出的橄榄枝都漫不经心地应着,眼睛倒是时不时关注着息屏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