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被抓着走不了……
谢澜发狠的时候能把自己的手臂砍了,等待重新生长,斩断头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现在他的头发被贺清心给抓着,他就觉得自己跑不了了。
而贺清心保持着这种暧昧的距离,一双狐狸眼睛眯起来,像一个真正的狐狸精一样蛊惑谢澜:“只是一个亲吻就把你气成这样,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让他们接近我呢?”
“你应该知道他们的目的,他们就是想把我从你的身边抢走,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亲吻了……”
“他们会把我困在他们的宫殿里,日日夜夜跟他们行那夫妻之事,就像在幻境里面,你跟我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谢澜听到贺清心这样说,立刻抬起修长的手,钳制住了贺清心的肩膀,咆哮声直接同胸腔共振一般:“不许!”
“我也不想这样啊,这不都是被你一步步逼的吗,是你一直都在跟他们合作,他们在骗你,他们在摆布你,你明明比他们强那么多,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摆布?”
“为什么要把你自己喜欢的人送到他们的面前,任凭他们羞辱呢?”
“你喜欢我。”贺清心用的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谢澜本能地摇头,贺清心松开他的头发,捧住他的脸说:“这一地的七情娃娃,你还想逃避吗?”
“你如果想逃避的话,那你从今以后就不要再管我,无论我跟谁好跟谁走,我跟谁接吻跟谁行夫妻之事,你只需要做你高高在上,秉持公正主持大局的仙首就行了。”
“那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会当你没来过,我当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夫妻关系,反正我也没有许心誓。”
贺清心松开了谢澜,表现得真的要跟他断绝一切一般。
谢澜堪称急切地向前,钳制住贺清心的肩膀不肯松手。
贺清心说:“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是你把我推到他们面前,是你让他们算计我害我,现在我顺着你的意思去做,你却又不让我跟他们亲近。”
“要不然你把我杀了吧。”贺清心抓住谢澜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你把我杀了,我的尸体就会听平你的摆布了。”
谢澜按在贺清心脖子上面的手都在抖,眼里都是如有实质的恐惧。
他怎么可能杀了贺清心,他只是……他只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者换一种说法,是他自己也不敢承认不敢相信而已。
贺清心这时候乘胜追击,又像是一个围绕着入道高僧,不断纠缠翻滚,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狐狸精。
“那你喜欢我吗?”
“像幻境里面一样,喜欢我对吗?”
谢澜面色红得简直快要像沸腾的岩浆,他的道心上面裂纹遍布,他的灵府更是如同此刻他们脚下的地面一样处处开裂。
可是谢澜微微动了动尾巴,撞动了地上的七情娃娃。
这些小娃娃撞在一起的声音还很清脆,发出的那种乒乒砰砰的响声,合上了谢澜此时此刻狂跳的心脏。
也像是代替了谢澜无法宣之于口,不敢宣之于口的那两个字——喜欢。
乒乒砰砰乒乒砰砰!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贺清心看着谢澜,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谢澜几次想跑,但是在贺清心的注视之下,都像是尾巴被一根通天彻底的长钉禁锢在了原地一般,没能跑得掉。
最后他看着贺清心,眼睛里面那种疯狂和痴迷从他深深压抑的水面之中涌出,像喷博冲天的岩浆,裹着他正在被疯狂腐蚀的道心。
紧紧地盯着贺清心,开口道:“喜欢。”
这两个字落地,犹如当头落下的惊雷,犹如他成婚当日许下的心誓的回音。
贺清心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剧烈地撞击两下,因为谢澜此时此刻的样子,和散落那一地的小娃娃别无二致。
痴迷且疯狂地看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下去。
贺清心得逞地弯了弯嘴角,又问他:“那你想要我吗?”
“你想要我像在幻境里面一样,跟你鱼水交融,和你约定终身,跟你两情相悦吗?”
谢澜又上前一些,几乎是贴着贺清心,用他因为的疯狂和失控□□的灵力,把贺清心卷入其中。
这些失控的灵力像是雷暴一般笼罩着一个人的时候,好像闪电加身,好像雷光环绕,简直能把这个人粉身碎骨。
“要!”他的声音更是裹着失控的威压,荡开的瞬间,这一整层楼墙壁地面全部都被撞碎,但是又被阵法符文固定着无法散落,像是挤在一起的万千碎星。
贺清心感觉自己的心也碎了,是激动碎的,谢澜这也太上道了。
实际上她都没想到谢澜竟然这么配合,她以为谢澜肯定会吵到半路就心虚得不管不顾跑掉呢……
但是谢澜这个她引诱什么就说什么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比地上那一些小小的娃娃还要可爱!
几乎没有人能承受得住谢澜的失控,就连高境的修者也不能,但是贺清心偏偏可以。
她身上一阵一阵散出的金光,非常轻松地将这些雷暴一般环绕的灵力撞散。
贺清心伸手摸着谢澜的脸,手指甚至在他那一只和正常人完全不同,散发着幽蓝色光亮的右眼上面轻轻扫过。
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没忘了她自己的目的。
说道:“那我告诉你你要怎么做。”
“你替我把他们所有人都废掉,我就原谅你做过的所有事情。”
“无论是你分身骗我,还是你在幻境里面欺骗我的感情,或者你跟他们同流合污试图伤害我……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喜欢你嘛,我可以不计较你对我如何,但我绝不能饶过他们。”
贺清心抱住了谢澜的脖子,凑在他的耳边对他说:“帮我好不好?把他们全部都废了,然后我就待在你的巢穴里哪都不去,谁也不看,每天就只看着你等着你……”
贺清心说完之后,微微退开一些看着谢澜的表情,谢澜看着她的眼神深暗如渊,眼中甚至没有任何的挣扎。
“好。”他说。
“我这就去废了他们……”谢澜像彻底入了魔障一样,放开了贺清心就要去把宗门仙首全都废了。
但是那么多人,全部都是修行几百上千年的老东西,谢澜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次性把人都废了。
而且一旦他开始动手,这些人开始反抗,这群人肯定会先逃跑,然后再集结仙盟反杀回来,以仙界叛徒的名义,联合对付谢澜。
所以贺清心赶紧抓住了谢澜的手,对他说:“你先别急,我们慢慢策划一下。”
“你不可能一下子对上所有人,但是我们可以用一些办法,将他们逐个击破。”
“到时候干废一个就说一个人退出,这群人现在已经被嫉妒烧红了眼睛,有人退出他们绝对不会质疑,而是会欣喜若狂。”
“我们来慢慢商量商量好不好?我来策划你来动手,三天之内让他们全部都……爆炸。”
谢澜言听计从,点着头被贺清心给拉着,两个人坐在床边上开始密谋。
贺清心说:“那些人当中修为最高的是哪一个?先绕开他,去动那种比较冲动的,战斗力也比较强的。”
“我看左心远就比较合适……先用他开刀怎么样?”
“ 好。”谢澜点头,长发披散流淌,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对着贺清心,一双能撕开一切,胜过许多极品武器的利爪,静静地放在自己的鱼尾上面。
有一种温顺而端庄的反差感,可他本身的原形非常的凶悍,就算是薄薄的腰身也不会让任何人看了会怀疑他柔弱。
长长的尾巴从贺清心的脚底下一直蜿蜒到了看不见的墙角,贺清心侧头看了一眼他这副样子,计策在脑袋里面转了半圈。
最后变成了把他衣服给扒了。
然后贺清心就真的把他的道袍给拽掉了。
谢澜的身上,从锁骨向下就一直布满细细密密的鳞片,每向下一层鳞片就大一些,在这屋子里面长明灯的映照之下,泛着阳光照耀海面时候的波蓝碎光。
和小鱼的样子其实是大相径庭的,幻境里面是小鱼的谢澜上半身和人类的区别并不太大。
但谢澜不一样,他像是一个全身覆满了铠甲的战士,贺清心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拂过之后,上面的鳞片哗啦啦直响。
酷!
谢澜被贺清心碰了碰,眼睛里面的神色更加的深暗,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在喜欢的人蓄意的勾引之下,只会遵循本能。
他凑近贺清心,抓着她的手向自己腰下的那一块特殊的鳞片而去。
贺清心呼吸一顿,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全身的dna都动了。
“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商量怎么废他们吧……”
说着直接按住谢澜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已经残破的大床上面,直接腿一跨就把他骑住了。
谢澜伸手拢住了贺清心的腰身,长长的尾巴在地上撑了一下,像蛇一样挺起了一个波浪,而后抱着贺清心翻转,两人调换了位置。
贺清心落在床上的那一刻,捧住了谢澜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整栋楼都在晃,才刚刚被贺清心给带回来的辛良平,就站在大殿里面,走进了那头瞎了眼睛的灵兽,伸手在灵兽的身上摸了摸。
那头瞎了眼睛的灵兽突然间活了一般动了动,鼻腔快速地嗅着辛良平的手指,而后竟然飞快地从一直站着的那个台面上走下来,扑向了辛良平。
那一双瞎掉的,用金光蒙着的眼珠渗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巨大的头一直在辛良平的身上蹭着,却只是轻轻地生怕将他撞倒。
辛良平伸手压住了这个灵兽的脑袋,在它的头顶上面拍了拍,灵兽竟奇迹般的就被安抚住了。
辛良平推着它重新站回那个台子上面,感觉到整个楼都在颤,他竟然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表情,依旧四平八稳,只是仰头向上看了看。
贺清心怕把贺吉祥挤死了,掏出来之后又怕贺吉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撕了一块床上的被套把贺吉祥卷住,直接甩到了床底下。
而谢澜被贺清心撕下来的布条缠住,明明轻而易举就能挣脱,却因为贺清心的命令不敢动。
有一种非常被动而且无助的姿势,双手举在头顶躺在床上,看着贺清心的眼睛卷过一层一层的怒海波涛。
贺清心的手指像是在品评一个旷世将军穿过的铠甲一般,一寸寸划过谢澜鳞甲遍布的周身。
真正的凶兽就是不一样,每一片鳞片都能够立起来,每一片鳞片都像一把小刀。
贺清心摸到谢澜尾巴的时候,不出意外又被他的鳞片划到了手指,然后血液便涂抹在他的尾巴上面,并且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原本老老实实躺在那任凭贺清心猎奇摆弄的谢澜,突然间发了狂一般,喉咙之中传出一阵空灵而悠远的长鸣。
接着翻转身体,挣开所有的束缚,抱住贺清心,将她彻底纳入自己庞大的身形之下。
长尾如同巨锤,不断地敲打在地面之上,整个楼摇摇欲坠,不仅是五层,四层三层,墙壁的裂纹一路向下蔓延。随着时快时慢的鱼尾敲击,这偌大的宫殿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很快便成了一座破碎晶石堆叠的宫殿。
但因为阵法的层层叠叠套在其上,楼层并没有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