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喜欢她!
他的淡定自若,眉间挂着风雪。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喜欢是最廉价的情感,可以随时给出,也可以任意收回。”
他缓缓道来,语气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绮兰:?
绮兰觉得他的脑子有问题,而且对于喜欢的理解也有问题,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
绮兰:“那你又疯了要同我成亲?”
“与你成亲不过是为了破除我心中的欲望罢了,为了证实情爱于我,不过虚妄,若是你真的同我成了亲,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我纵使喜欢,也随时可杀你。”白砚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
他漠然看向绮兰,眼底的杀气惊得她差点连匕首都没握住。
他果然脑子有问题,不仅有病,还疯。
绮兰稳了稳手中的利刃,又靠近了他一分,他脖子上血丝更加的明显,可他眼睛也不眨,没有丝毫的害怕,仿佛感受不到脖子间的威胁一般。
“你最好拿稳了,否则,你跟….他。”他瞥眼看向柳琴,“今日都要葬身于此。”
言语冷淡平静,可谁也不敢轻视其中杀意。
这个死变态,不仅床上变态,人也变态,绮兰如今万分后悔起招惹他来。
绮兰威胁意味的看向白砚,语气杀意森然,
“是谁葬身于此还说不好。”
“你觉得你可以走掉吗?”
“那不如你猜猜你今天能不能活下来?”绮兰立刻反唇相讥。
“兰姑娘!船来了!”一旁的马夫提醒道。
绮兰看了一眼身后的船,吩咐道,“带柳公子上船!”
马夫背着柳琴上了船,绮兰也扣押着白砚一步一步往后退。
那些黑衣人也都走向前,要跟着绮兰他们一起上船。
绮兰不耐烦道,“你们给我退下!不然我可不保证….”
刀再进一尺,那皮肤被利刃割破,透出丝丝血迹。
绮兰眼睛也不眨,直勾勾的盯着黑衣人。
“大人!”黑衣人焦急的叫唤道。
白砚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过了会,船离开湖面,那一群黑衣人的身影也逐渐缩小远去。
“兰姑娘,您要怎么处置祁公子?”马夫问道。
绮兰掀唇一笑,“他?”
火花电石之间,绮兰眼睛也不眨,一脚把他踹下了船。
“除了扔河里,还能怎么处置?”
第45章
白三一群人眼睁睁的看着大人被推入河中,于是一群人跟着跳了下去。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大人捞起来。
白三心中始终有个疑问。
那个女子不会武功,大人明明有很多机会从那女子手中挣脱,但却一直被她挟持到了船上。
白三不理解,只当成是大人还想看看那女子能耍出什么花样吧。
人倒是救了上来,不过大人全身湿透,头发衣衫都在往下滴着水。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大人如此狼狈。
那个可恶的女子!乡野村妇!都是她害得大人成了这样!
白三递过去巾帕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白砚一边擦拭着水渍,睫羽沉沉。
白三又问道,“大人,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是去追那女子,还是回京?
白铃兰远远的就看到了出宫而来的御驾,随着大队伍一同跪地,高呼三声“恭迎圣驾。”
那玉辇之中传来一声老态龙钟,却虚弱的声音,“平身。”
圣上亲自出宫迎接这份恩宠是独一份,当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她五哥。
可是她那该死的五哥现在也不知道在哪,这件简直是把她的脑袋吊着玩。
白铃兰脸上冷汗连连但是看起来却仍旧镇定自若,她得稳住,必须得稳住。
“陛下躬亲远迎,臣等深负圣恩,感激涕零。”白铃兰大声道。
“砚儿呢?”黄色的御辇之中的声音颤颤悠悠。
接着一个相貌美艳的中年女子扶着皇帝走了出来。
中年女子捂嘴轻笑了一声,“世子怎么还不出现,是想让圣上再多等等吗?”
白铃兰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回娘娘,臣兄万万不敢如此!”
董欣平稳开口,“那他人呢?”
白铃兰:.....
五哥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乃铃兰绞尽脑汁想着托辞,越急脑中越是一片空白。
董欣收回目光,轻飘飘道,“陛下,有些人啊,就是真的持宠而娇,我看呐,当真是有些不把您放在眼里咯。”
白铃兰立刻跪下,义正言辞:“陛下明鉴,我我哥万万不敢如此,他是被耽搁在路上了,才误了时辰啊!”
董欣立刻道,“大胆!能有什么事情比得过陛下......”
正是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众人闻声望去,便看到一群策马而来之人。
为首那人气质绰约,孤高冷绝,临近御驾,他翻身下马,稳稳当当的行了一个礼,“臣因要事耽搁,迎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白铃兰顿时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赶上了。
皇帝萎靡不振的精神像是终于容光焕发了一些,他撑开眼睛看向来人,“不碍事,砚儿,快来让朕看看你!”
白砚沉默上前,走近皇帝。
皇帝用称得上是慈祥的眼神打量着他。
一旁的董欣见状开口,“世子在民间许久,也不曾管过朝事,若不是这次陛下醒来,想比世子应该是效仿那五柳先生,耽于田园之乐,隐隐不知所归了吧?”
白铃兰咬紧腮帮子,董欣这又是在嘲讽她五哥,不务正业,不关心国事,真是逮着机会就给陛下上眼药。
没想到董欣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
“世子又是因为什么事,耽搁在路上呢?我倒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还大的过陛下!”
“董妃!”皇帝略有些不满道,眼神里隐带警告。
白砚一脸平静,“贵妃若是想听,臣讲与您也无妨,正如您所说,臣在民间许久,也深入了解了诸多民间疾苦,尤其是滁州上京一带,运河决堤不下五次,所过之处流民失所,民不聊生,数地还有小型瘟疫,但是当地官员害怕事情暴露,朝廷责罚到自己头上,竟是任由灾祸产生,官官相护,阻拦消息于御前,百姓疾苦,却只道是朝廷之过,是圣上之过,臣来
的晚,无非是解决一些流民之事罢了,以贵妃高见,民生与陛下,孰大孰小?”
滁州上京一带正是董思语的辖地,董欣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明明是得知他与一女子纠缠不清,这才耽误了来路,没想到竟被他巧如舌簧辩解了过去,还不声不响告了自己一状。
关键他说的还是事实!
董欣气的牙痒痒,想着怎么反驳才是。
“好了,都别说了!国事就留在朝堂上说,现在是家事!”皇帝不爱听这些糟心事,觉得疲惫,于是打着和场,“砚儿,为了迎接你的归来,朕还特地备了宴席,今晚我们便不醉不归!”
皇帝都开了口,大家不敢不从。
一群人缓缓朝宫中去。
宫中备了一流水的奢靡宴席,都为了迎接这个重新回归朝堂的政治中心人物。
原本董家一家独大的朝堂格局也好像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宴席上觥筹交错,人心复杂,白砚虽然神色冷淡,但对于这些应酬显得游刃有余。
夜深人静之时,白砚沾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国公府。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他顿住了脚步。
身后一阵细细密密的脚步声传来,白砚猛的回头。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阴森森的盯着他,“孽畜!你怎么又来了?”
白砚看着眼前的人不言语。
中年男子像是突然发怒,“孽畜,我杀了你!你该死!该死!”
说着,眼中精光爆闪,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匕首,朝白砚猛的刺来!
白砚面不改色的用手握住,另一只手直接掐上了花白男子的脖颈儿,手中逐渐用力。
匕首沾了点血,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