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着沙发背闲散地盯着幕布。
她背泛麻,也偷偷靠了上去,小臂慢吞吞地和他接壤。
“啧。”
从鼻腔发出不悦的一声嗤。
尤簌越发委屈,心里酸胀,然后嘬了下唇,也学他“啧”了一声。
只有你会嫌弃人吗!
我也很嫌弃你的冷漠!
似乎是戳到了男人的某个点,尤簌半晌才听见他低笑了声。
“说实话,你这次来是不是有目的?”
“……当然没有。”
心思被看穿,尤簌嗓子痒了几分,正襟危坐,“好久没看过电影了,不能看嘛?”
嗓音甜软,似是撒娇。
男人长腿屈起,纵容地回了声“能”
对话又中断。
尤簌心痒难耐,撞了下他手肘,绷直唇线,“给我牵下手。”
“不是,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
蒋驰期低笑出声,实在有点忍不了她这拙劣的勾引手段。
“……求你了。”
尤簌手指慢慢蹭着他的手,搭在他腿上来回乱动,勾得男人喉结一紧。
气氛静了片刻,蒋驰期侧头看过去,目光在她微塌的腰线和莹白小脸上擦过,最终对上女生湿润的眸。
布下的网隐隐有些松动,沉默半晌,他才开口。
“行。”
漫不经心地,似乎只是被她缠到没办法了。
这逼退的一步虽然带着强迫,但还是给了尤簌点信心。
她又往男人那挪了挪,瞄过他分明的下颌。
只剩最后一步了。
……如果她这步也能得逞,就一定能撬动一丢丢他的心。
手指温热,她指缝渐渐伸出薄汗,但男人似乎没怎么在意,照旧牵着。
鼓动的脉搏藏在手腕震得厉害,尤簌心不在焉,看两秒屏幕就不自觉瞄他一眼。
她不确定自己这种蠢蠢欲动似乎已经被发觉,只是心存侥幸地说服自己,他没看出来。
秦琳支的最后一招有点损,她有些施展不开,但瞧着蒋驰期这副自持模样,尤簌渐渐觉得貌似,真的可以试试。
反正他也只会一味地抵抗。
稍微撩拨一下,等他要推的时候再退回来,既搞出了暧昧氛围,也不用承担真的做出那件事的后果。
勉强也能算一举两得。
没被牵的那只手摁在沙发表层,尤簌忽然坐得直了一些,侧头拘谨地往他脸边凑。
直到鼻息纠葛在一起,蒋驰期才仿佛迟钝地发觉她的靠近。
太近了。
但得益于光线昏沉,尤簌血红的耳尖和脸颊都被藏起来,仅仅能被发觉的只有紧张到发烫的呼吸。
缠在鼻梁和鼻梁间。
蒋驰期不动,但低眸也盯着她,尤簌手指在沙发面上抓得用力,睫毛轻颤,一鼓作气又往前凑了几分。
直到这时,蒋驰期才忽然有了动作。
她看见他的另一只手抬起,但预想的“推”这一动作似乎被搞乱了,他干燥手掌不知何时绕到脑后,继而——
摁得几乎蛮横。
鼻息骤然发乱,硌在发丝间的指骨生出一股烫意,直到唇被贴上,尤簌瞳孔才后知后觉地呆愣着睁大。
唇.掰被咬了下,生出点疼意,什么柔软的东西探进口腔,搅着她绕着缠。
“真是笨蛋,”
唇.齿不清。
尤簌头脑发懵,整个人都空荡荡的,仿佛所有神经都汇在舌\尖被勾着的那处,听不清他含糊的言语。
良久后,直到他松开,
尤簌大口喘着气时,才从他深黯的眼中一并听到带着懒味儿的嗓音。
“学着点宝宝,得做到这种程度,别人才会上钩。”
“懂么?”
作者有话说:
攻守位置再度切换。
第63章 某人
◎[谈了。]◎
被吻到失焦的眼渐渐渗出一股潮意。
尤簌眼眶发涩, 直到听见男人低哑的笑声才找回思绪。
“不是,真被我亲哭了?”
蒋驰期直勾勾盯着她眼看,刚才慌乱中被女生挣开的手掌正懒洋洋地撑着沙发座, 指骨分明。
他欲用指腹再怜惜地蹭蹭她被亲红的唇瓣, 却忽地看见女生别了脸。
整张脸都酿出醉人的红,像酒精加持一样, 不自知的惹人。
尤簌的不良反应迟迟袭来,喘.息声更重,她刻意在压,但昏黑的环境下丁点气音都清晰可闻。
“你居然亲我……”
声音闷得发哑。
“嗯, 亲了。”
他看了她一会,才噙着唇慢条斯理地回。
“你为什么亲我,是不是……”
是不是也喜欢我才亲的。
说不下去了,口腔干燥得出奇。
有哪里不对。如果蒋驰期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前面那么冷淡, 不会是被直白的欲望操持才……
别这样耍她。
“你说呢?”
他反问过来, 目光望着她又纠结上的脸, 无奈的语气透着罕见的温柔,嗓音清缓。
“亲了还能为什么,被追上了呗。”
鼻息乱得没章法, 尤簌还没抽出神思分辨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又听见他低声,嗓音清哑。
“谈个恋爱?”
!!
沉寂的四周,烂俗影片的台词听不真切。
不知为何, 就算光线暗到极点,她好像也看见了蒋驰期黝黑的眸, 浅浅麻麻地, 很细致地扫在她脸上。
心脏悬着的某根柔软丝线被他这声径直拉断, 于是丝线背后牵制的山与海都崩塌倾倒,山崩海啸接踵而来,砸得她整颗心都软烂,使不上力气。
手指搭在沙发上条件反射地抓挠,指腹和软皮质感擦出沙沙轻响。
“……嗯。”
她终于挤出一个单字,又无措起来,看都不敢看他。
“就嗯啊?”
蒋驰期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勾着她刚才挣开的手指,指腹摩挲着挠她痒。
“好。”
她放软声调,总算也笑出声。
“还笑,被亲了还跟人笑。”
虽然现在笑出声会有种被看轻的感觉,但尤簌怎么压也压不住。
她弯眸,眼睛晶亮,又向他确认,“那我们这就是在一起了吧?”
“不然?”蒋驰期被她传染得声音也带着笑意,嗓音低沙,“高兴了?”
当然高兴。
但尤簌要面子没说,募地,又羞赧地抽回被他抓的手指,低音道,
“其实刚才挺惊险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