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怕会牵连你,但我不怕啊,前世已经走过那条路,但失败了,所以这一次我打算换条路,两个人战斗总比一个人孤军奋战有胜算。”
裴行昭哼了声:“真不怕把我玩死了?”
沈云商:“...你能不能换个好听的词。”
“万一还是死了,那至少我们也是死在一处的。”
裴行昭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行,为了我的郡马之位,我全力以赴。”
沈云商也哼道:“你敢不全力以赴?你我有婚约在身,你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了,退婚你是想都不要想了,我死也会拉上你。”
裴行昭皱着眉,环住她的腰身,可怜兮兮道:“那我的坟墓要用金子打造,还要挂很多金珠珠,墓碑上还要刻着玄嵩帝外孙婿,沈云商之夫。”
沈云商被他逗乐了:“你不跟我葬在一起吗。”
“那还是要的。”
裴行昭:“黄金棺材造大点,你躺我旁边就行了。”
“合着倒成了我蹭你棺材墓穴?”
沈云商:“我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墓穴棺材吗?”
裴行昭抬起他那双桃花眼看她:“你的墓穴棺材里有我还不够欢喜吗?”
沈云商眼里顿时冒着小星星,她捧着他的脸低头挨着挨着如小鸡啄米般吻过去:“欢喜欢喜,最欢喜了。”
裴昭昭张脸简直太好看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的墓碑上就刻天下最好看的男子裴行昭之妻。”
裴行昭用手挡住她的嘴,认真道:“还得加一句,首富裴行昭之妻。”
沈云商:“....裴昭昭你上辈子是不是穷怕了?”
一提到这个,裴行昭就来气:“那不可,赵承北胃口大得很,我自从进了公主府,连金珠珠都没得挂了。”
沈云商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随后爱怜的看着他:“真可怜啊,这辈子我们就是把钱带进棺材里,也绝不给赵承北一分!”
裴行昭心满意足的躺在她腿上,将脸埋进她怀里:“好,那我的钱财以后就仰仗夫人保护了。”
二人扯闹够了,又步入了正题。
“你好像对外祖父格外敬重?”
从最开始听裴行昭说起玄嵩帝时,沈云商就有这个感觉了。
“那当然。”裴行昭仰躺在她膝上,抱臂道:“咱外祖父那可是南邺的大英雄,一代战神,贤主,挽救了差点灭国的南邺,试问南邺人有哪个不敬重?”
那句咱外祖父喊的叫一个顺溜。
沈云商听起来也觉得顺耳,奖励般的又摸了摸他的头:“所以这就是赵承北他们忌惮我们的原因。”
“也是,咱们那位小舅舅的太子封号并没有废黜,只要他振臂一呼,不定多少人拥护呢。”裴行昭洋洋自得,再次感叹:“我的命真好。”
沈云商手一顿,垂眸看着裴行昭,
其实她清楚他几番不正经只是不想让她因为会牵连他而感到不安和愧疚。
裴昭昭,谢谢你。
有你在身边,真好。
“只是不知道咱小舅舅在哪里。”
裴行昭转了身看着沈云商:“你说,有没有可能会在邺京啊。”
沈云商正要开口,就听他道:“你不是说我的嘴开过光吗?万一又灵了呢。”
沈云商:“...嗯,会说就多说点。”
“对了,那块玉佩长什么样,给我看看?”裴行昭好奇道。
沈云商便将半月玉佩拿出来递给他:“母亲说小舅舅那块跟这个除了图案不一样外,其他都是一模一样的,且两块能完全契合。”
“这倒也是一个线索,只是咱小舅舅应该不会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在外招摇吧。”
裴行昭接过玉佩,认真端详后递还给沈云商。
沈云商仔细收好,点头嗯了声。
人是生是死都尚未可知,提这些为时尚早。
“我们不能将此当做后路,此行险要,需另做打算。”
裴行昭挑眉:“那当然,毕竟我在出发时可并不知晓还有这样的惊喜。”
“你做了什么?”
沈云商问。
“我重回之后,便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也算有些可用之人,他们于昨夜,明日分别启程,在邺京汇合,还留了一些在姑苏。”裴行昭顿了顿:“你应该也做了准备?”
“嗯。”
沈云商:“和你一样,暗地里培养了一些人手,不过大部分几日前就已经前往邺京,其他的人跟你的部署一样,明日走,姑苏也留了些人手。”
“姑苏留了多少人?”
“一百。”
沈云商道。
“跟去邺京的多少?”裴行昭。
“一百八。”沈云商。
裴行昭挑眉:“不错啊,这么短的时间,竟培养了这么多人。”
“毕竟是姑苏首富,能用的人还是不少的。”
沈云商:“你呢?”
“我在姑苏留了两百余人,带了两百人。”裴行昭:“如此,姑苏城有三百多人手,一旦真的出了事,至少我们没有后顾之忧,我还给父亲留了一封信,让他们暗中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沈云商:“若是这样,便要舍弃钱财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再赚,保命最重要。”裴行昭没心没肺道:“邺京那边,你有什么安排?”
沈云商低眉轻声道:“活着最重要。”
“我打算城外和城内各留一些人手,以防万一,外头也好有人接应。”
裴行昭嘿了声:“又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对了,我方才见你时,见你与平日有些不同,是因为那公公在?”
沈云商点头:“如今我们风头正盛,在不清楚邺京局势前,先藏拙,你今天也格外招摇些。”
“要不怎么是青梅竹马呢,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演的是什么?”裴行昭好奇道。
沈云商:“嚣张跋扈无脑大小姐,你呢。”
裴行昭头一偏,下巴一抬:“招摇多金没见识的少家主。”
“赵承北应该不会信。”
沈云商不甚在意道:“管他信不信,皇帝信就行。”
皇帝确定他们没有什么威胁,才不会处处盯着他们,如此才有机会施展拳脚。
“表哥也在邺京。”
沈云商突然想到了什么道。
裴行昭惊喜的呀了声:“那感情好,大哥在,我们有靠山了。”
“不过,也多了慕淮衣这个拖油瓶。”
沈云商很认同这话。
确实,慕淮衣那点子功夫,连自保都不行。
待进了京她得先去探探慕淮衣的口风,看他在邺京待多久,若时间短倒无妨,要是时间长了,她便要想法子让他早日离开邺京。
之后二人又商议了些计划,将两个人的人手合起来做了安排,才各自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便已过三日。
“据说前面那座山上盘踞着很厉害的山匪,很多商队途经此处都要破财。”这日,慕淮衣用完午饭后,说吃多了睡不着,赖在裴行昭的马车上不肯走。
沈云商闻言掀开车帘往前头望了眼,入目皆是大山丛林。
这确实是一个很适合打劫埋伏的地儿。
“不过我们不用担心。”慕淮衣笑着道:“宫中的车队,没人敢劫的。”
裴行昭懒散的靠在车壁上,用脚踢了踢他:“你什么时候回你自己的马车。”
有这人在,他都不能挨着沈商商睡觉了。
慕淮衣没好气的踢回去:“就待会儿怎么了,怕我扒你车上的金子不成....”
话还没路,外头便传来异样的动静,马车急急停下,慕淮衣一个不稳往前栽去,裴行昭动作麻溜的伸出腿拦住他,才没让他撞在车壁上。
与此同时,裴行昭伸手将差点被甩落位置的沈云商揽在怀里。
慕淮衣稳住身形后,瞪大眼:“多谢啊,怎么回事啊?”
外头已隐约传来兵器声,沈云商眉头紧紧皱着。
怎会有山匪?
裴行昭仔细听了会儿,亦是皱起眉:“遇上山匪了。”
慕淮衣不敢置信:“不会吧,什么山匪这么大胆子,连宫中的车队都敢劫。”
裴行昭沈云商对视了一眼,又错开。
山匪自然没胆子劫宫中的车队,但总有别的人敢。
慕淮衣不信的掀开车帘朝外望去,只看了一眼就快速放下帘子,面色微白:“真的是山匪,可是不是破财就行么,怎么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这时,绿杨打马过来,沉声禀报道:“公子,我们遇上山匪了。”
慕淮衣的人也随后赶来,护在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