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青在家吃饭的时候听随遇秋问父亲随书铭:“爸,我看上芭的芭蕾舞剧要开启全国巡演了,您想去看吗?我帮您订票。”
随书铭随口问:“主演是谁?”
“凌芊和谢远沉,他俩是上芭的首席,经常搭档合作。”随遇秋说。
本来对这个什么芭蕾舞剧并不感兴趣,但在随遇秋说了“谢远沉”这个名字后,随遇青突然顿悟了。
那天他意外在安柠的手机上看到了给她发消息的人叫“谢远沉”,一直觉得这个人名很熟悉,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现在从姐姐随遇秋的嘴里再一次听到“谢远沉”这三个字,随遇青突然就想起来这个叫“谢远沉”的男人是谁。
谢远沉,上芭首席男演员,拿过国内外各大芭蕾舞奖项的专业舞者。
据说他的海外粉丝也很多。
随遇青第一次听到“谢远沉”的名字就是在自家餐桌上,那次父亲独自看完芭蕾舞剧回来,在吃饭的时候说,今天那位芭蕾舞剧的男主演谢远沉很不错,如果他们的母亲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很喜欢他的表演。
随遇青的母亲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的。
但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爱他,甚至加倍地爱他,像是要把给母亲的那份爱也都给他。
因为全家人都觉得,他是母亲留给他们的最后一件珍贵的礼物。
随遇青突然想不通,安柠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社畜,每天只想着赚钱和养妹妹,怎么会认识谢远沉这种在芭蕾舞界有一席之地的大佬。
他这样想并没有看不起安柠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安柠和谢远沉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怎么看起来却似乎很熟……
虽然,他和安柠也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但他的马甲四舍五入也算是一个社畜调酒师吧?
直到晚饭结束随遇青都没有想通安柠怎么会跟谢远沉认识。
晚饭过后他就驱车离开了家,随遇秋在他拿着车钥匙出门的时候还问了他一句要去哪,随遇青心不在焉地回她:“约了人。”
不等随遇秋再说什么,随遇青就去了车库。
正巧随遇安走过来,随遇秋没看到身后的大哥,还在小声嘟囔:“这小子最近有点浪过头了啊。”
随遇安并不知道弟弟约女人的事,出声疑问:“嗯?”
“怎么个浪过头了?”他问。
随遇秋没想到大哥会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话,他惊吓的扭过脸来,佯装镇定地说:“没事没事。”
随遇安微挑眉,“你这表情不像没事的样子。”
随遇秋自知瞒不住了,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她不说,大哥也会去查。
没有办法,她只好如实把弟弟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约了好几次的时候跟随遇安摊牌。
随遇安听完倒是很平静,最后说了句:“随他去吧,这小子有分寸的。”
“那要是他栽了呢?”随遇秋问随遇安。
随遇安的话语听不出情绪,“那也是他该受的。”
随遇秋觉得大哥就是理智到极致的典范,有时候甚至会因为他太过理智让人觉得他冰冷的宛若一台机器,而不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随遇青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安柠还没来。
他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大概还要多久能到,安柠说半个小时左右。
于是随遇青脱了衣服进浴室,躺到浴缸里泡澡去了。
然而,五分钟后,酒店房间的门被人刷卡打开。
安柠走进来,穿过客厅,一走进卧室就看到了被他丢在椅子里的衣服。
浴室里的灯亮着,偶尔有水花的声音。
听起来不像是淋浴。
她勾唇一笑,脱了衣服和鞋,从床头柜里拿了个东西,光着脚丫来到浴室门口。
下一秒,安柠没有敲门就直接推开了浴室的推拉门。
躺在浴缸里的随遇青偏过头,眼睁睁地看着安柠走进浴室,将门关好。
女人的肌肤雪白,在灯光下简直白到发光。
她就这样,坦然地笑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然后,安柠抬起一条腿迈进浴缸。
她的手随即就搭在了已经坐起来的他的肩膀上。
最终和他一起被温热充满沐浴露泡沫的洗澡水包围。
随遇青抬手拥住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安柠就浅笑说:“我还没洗澡,一起洗吧。”
随遇青没出声回她,而是直接吻住了她的唇瓣。
上面还残留着柠檬的酸甜。
——是她在来的路上吃的那块柠檬糖的味道。
第21章 春夜21
等随遇青和安柠洗好澡回到卧室的床上, 安柠就要倒头睡。
随遇青想到安柠上次说她心情不好或者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来找他,忍不住问:“姐姐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已经背对着他侧躺的安柠一时没反应过来,疑问:“嗯?”
随遇青说:“你不是说, 只有心情不好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来找我吗?”
安柠缓缓眨了眨眼,“啊。”
“现在呢, 心情好点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好像只要她回答“心情好点了”,他就会非常有成就感。
安柠笑了下, 随口答:“嗯, 心情很好。”
随遇青从后面搂住她, 低头亲了亲她的后颈。
他很喜欢吻她的后颈。
其实更喜欢在她的后颈上种一点小樱桃, 但她不允许。
安柠今天过来找他倒不是心情不好或者压力大。
她纯属就是想沟通了。
明天是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安柠只是想在假期结束之前好好地放纵一把。
随遇青本来还想再和她沟通沟通的,但安柠说很快就睡着了,他也只好作罢,最后洗了个冷水澡爬上床,拥着她睡熟。
黎明时分, 随遇清醒过来时,身旁无人,她那侧的灯带也被关掉了。
外面的天还没完全亮,晨光熹微。
随遇青睡眼惺忪地盯着安柠睡过的地方, 心里没来由的空了一块。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 随遇青在此之前从没体会过。
他正满心郁闷地想安柠这个女人真的没心没肺,竟然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天都还没完全亮!
结果下一秒随遇青就听到阳台上有动静。
他光脚下了床,从衣橱里随手拿了条长裤套上, 然后走到落地窗边,撩开窗帘。
随遇青隔着干净的玻璃看到了在阳台上趴着栏杆吹晨风的女人。
她穿的是他昨晚脱下来的那件白衬衫, 衬衫的下摆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
随遇青的心情顿时变得 明朗。
而他对此根本不自知。
他推开玻璃门,在安柠回过脸看他时就已经从后面拥住了她,并在同一时间吻住了她的唇。
随遇青霸占着安柠的唇瓣,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地跳。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这么剧烈,比他第一次赛车和跳伞的时候跳动还剧烈。
安柠适时结束这个吻,转过头望向远处。
微风将她披散的柔顺发丝吹乱,仿佛让她的目光也跟着迷乱。
随遇青还在食髓知味地一下一下清清浅浅地亲着她的侧颈,男人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在她的耳畔处低声问:“怎么醒这么早?”
安柠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回答:“生物钟的习惯。”
其实安柠做了个梦,梦里一片漆黑,有一只手死死地拽她,似乎想要把她永久地囚困在那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那只手很大,很粗糙,是一只男人的手,让她心生畏惧。
然后她惊醒,睁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的光亮。
她这侧的灯带彻夜亮着,身旁睡着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他的一条胳膊被她枕着,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身上,从后面将她圈在怀里。
就像此时此刻。
他还在不断地吻着她,安柠慢慢地歪了头,又昂起脸。
最后转过身,被他一把托抱起来,进了屋里。
阳台的门没关紧,晨风顺着门缝灌进卧室,将紧合的窗帘轻轻吹起,帘尾荡漾,朝阳逐渐露头,阳光洒下来,在门旁由窗帘抖落了一地细碎的光。
这次随遇青趁安柠洗漱的时候就叫了早餐送上来。
等安柠洗漱打扮完出来,双人份的早餐已经在桌上了,随遇青笑着邀请她:“我叫了早餐,一起吃点?”
安柠还没说话,他就又说:“你不吃可会浪费一份。”
安柠叹了口气,只能坐下来吃早饭。
他点的小馄饨和烧麦,还有清口凉菜。
安柠吃的很饱,然后就涂好口红离开了酒店房间。
上午随遇青到了公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特助陈晨去安排三个月后中秋节公司发放礼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