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出事,车上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继续正常前行。
不过经过这一回,大家也不敢再随意聊天了,万一再发生刚刚那种事,旁边要是有车, 可就要出车祸了。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后, 从车窗可以看到, 外面的视野越来越开阔。
右侧是大片大片的平整田野, 左侧是波光粼粼的水。
那是世界闻名的景点, 一年四季都有无数游客为了这个湖过来这边游玩。
司机师傅专心开车,其他人也不再聊天, 而是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作为著名景点,这湖边的栏杆做得很有特色, 每隔两米就放着一个开满鲜花的花坛、各种蓝花楹、樱花之类的花树上热热闹闹地开着花, 在风里轻轻摇曳。
这些漂亮的花花草草也是这里的一大特色——四季如春。
这里的花草总是开得格外妍丽绚烂,并且一年四季随处可见鲜花盛放。
然而大人们知道要让师傅专心开车避免事故,清静可不知道。
它本来引吭高歌一曲, 见文静没有被它哄好, 车里的人还全都笑它,它是很生气的, 但还没有来得及发脾气, 车子就差点发生车祸。
等车子继续平稳行驶后, 车里的人又全都安静了下来。
清静等了一会儿, 就凑过去要继续哄文静高兴:“我真的只喜欢你嘎!要不一会儿下车我就再去给你哥头上拉屎?”
郁珩:???
小钱连忙说:“清静!不可以再往我们珩哥头上拉屎了,不然我就没收你的鸟粮。”
他却用错了方法。
三元要让清静不做什么,都会选择哄它,而不是恐吓它。
它虽然是只鸟,但也吃软不吃硬的。
清静听到小钱吓唬自己,立刻拍着翅膀说:“叫我八师叔!叫我八师叔!嘎嘎!”
它第一次在《逛吃逛吃》露面的时候,观众们就听到静虚宫的道士称呼这只八哥一口一个“八师叔”。
那当然不是因为清静也拜在了静虚宫门下、跟所有道士一起排资论辈。
而是清静自己要求的。
这只鸟太聪明了,又有文静和观主给它撑腰,一天到晚也没什么正事,时间多得很,有的是办法让小道士们老老实实叫它“八师叔”。
三元他们都开口叫文静一个小女孩“小师祖”了,再按照清静的强烈要求叫它一声“八师叔”,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当然啦,不接受他们就谁也别想耳根清静。
八哥清静能把他们烦死。
比如此时此刻。
清静不许小钱叫它清静,让他叫八师叔。
小钱当然不肯。
他又不是静虚宫的道士,为什么要叫清静一只鸟“八师叔”?
真叫了不得被人笑死?
清静大声说:“嘎嘎!你真的不叫?”
小钱很有原则:“不叫。”
清静就“嗖”地一下飞到了他的头顶,开始狂抓他的头发。
小钱作为顶流的助理,工资比一般人高出大一截。他也很注意个人形象,不能给郁珩丢脸嘛。
比如现在,他的新发型是找很贵的设计师做的,花了好几千块。
清静落在他的脑袋上,两只小爪子牢牢抓住他烫得微卷的头发,开始在头顶上跳来跳去。
小钱没想到它还有这招,着急忙慌地叫:“你下来!赶快下来!”
想伸手去抓,又觉得他被鸟抓着头发,硬去抓它下来,不得把自己的头发揪掉一大把?
清静:“不下来!我不下来嘎嘎嘎!”
一旁冷眼旁观的郁珩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点奇怪的不平衡心理——凭什么,凭什么清静就只在自己头上拉屎?
都这样了,它不是应该直接往小钱头上拉屎吗?
郁珩不开口,其他工作人员也不敢直接开口制止小钱和清静,让他们不要闹了。
当然了,很大可能是就算开口也没用。
小钱可能会为了安全问题听话,八哥清静不可能听他们的。
一人一鸟正在拉扯。
车子忽然又是一阵剧烈颠簸,商务车内所有人都跟着摇晃起来。
有个坐在靠近车门处的人直接一头狠狠地撞在车玻璃上,闷响了一声,他忍不住捂住额头发出一声痛叫。
郁珩一只手拉住车上的手柄,一只手从文静身后绕过去、张开手掌不着痕迹护着她,问道:“怎么了?”
司机惊魂未定道:“这一段在修路,都是铺的石子路,走着走着连着下了两个小陡坡。”
这回他可是专注开车,一点都没有走神。
不然就不是颠簸这两下的事了。
实在是那两个坡太突然也太陡了,跟台阶差不多。
车上的人闻言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两个成人手掌竖起来那么高的台阶。
就回头看的这一会儿功夫,就有一个骑摩托车、一个骑电动车的摔了下来。
轿车下这个坡基本每一辆都颠簸得厉害,还会嗑到底盘。
车上的人都看得眉头紧皱。
“这样的路况,不立警示牌?”
说话间,一个拉着货物的卡车就要跟他们的车子擦肩而过,眼前忽然一暗,司机就忍不住“卧槽”了一句,赶紧打方向盘。
那车上横着拉了一车木头,码得整整齐齐,木头伸出车身老长。
眼看着就要杵到他们这辆车上了。
车上的人再一次一阵摇晃。
文静直接被晃到了坐在她旁边的郁珩怀里。
车子走了一阵s形之后,再次稳住,继续前行。
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差点就出了大事,车上的人都有点吓住了。
“是这边的路况太差还是我们特别倒霉?”
一车人除了文静,全都是大学本科以上的学历,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私底下揣测一下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当然不会搞什么封建迷信。
所以讨论了一番之后,大家觉得就是意外,路况太差了。
像刚刚那种违规装载的卡车,肯定不可能开进城市里。
大概率就是在村与村之间运输建材。
不会遇到任何交警执法。
这种就只能自己小心,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众人都转头看向小钱和清静。
普通人都有一个朴素的观念——人当然应该跟人讲理,才更容易成功。
比如现在。
他们不可能跟一只鸟说,你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司机开车,否则可能发生车祸。
“钱哥,要不你先忍一忍,这边路况太差,你们这么争执下去,出了车祸可不得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是啊是啊,钱助,万一真出了车祸,我们磕了碰了都是小事,郁老师和他妹妹伤到哪里,咱们可都担待不起。”
“这只有十多公里就到了,咱们都先忍忍吧。”
钱途咬咬牙,对着还牢牢抓住他头发的清静叫道:“八师叔。”
劝他的人面面相觑:啊这……
他们的意思不是让他对八哥屈服,只是让他保持安静啊?
清静如愿听到了“八师叔”,拍拍翅膀飞到文静的肩膀上,正要快乐地高歌一曲。
就听到文静说:“你出去自己飞。”
清静不可置信地“嘎”了一声:“嘎嘎嘎?”
文静又说了一遍:“你出去自己跟着我们的车飞,不要打扰师傅开车。”
清静伤心欲绝:“文静你真的不爱我了嘎!”
文静直接叫坐在靠车门位置的人:“叔叔,把车窗打开,让它出去。”
那人有点迟疑:“真要让它出去啊?它能跟上车子的速度吗?别飞丢了。”
清静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大叫起来:“我飞得快得很嘎嘎!只比飞机差一点嘎!文静在哪里我都能找到她!不可能丢嘎嘎!”
文静:“那你赶紧出去。”
清静果然“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除了文静和司机师傅,其他人都忍不住往车窗外看去,见清静果然飞在车子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车里彻底安静下来,果然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师傅把车子开得又快又稳。
很快,众人就安全到达了目的地。
不是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里,而是一小块空地上。
不过大家显然都习惯了,连郁珩和钱途都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
众人拉开车门下车,又去后备箱里取出郁珩和文静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