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人家房间吃泡面就算了,还爬到梁齐宴的床上睡觉。
时清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两边,她伸手撩在耳后,露出如雪的脸颊,一眨眼长长的睫毛打在卧蚕上, 她神色认真,对着梁齐宴道歉:“对不起。”
“我后来是有点清醒了的,就饿的那会儿,上楼时我按的电梯是三楼,当时以为我回的是我的房间,然后吃完泡面,就去睡了。”
她解释为什么昨晚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醒来后却在他的床上。
“昨晚喝了多少?”梁齐宴问。
“就两杯。”
“两杯醉成这样?还能自己打车回来?”
时清本来就是上车后才开始上头的,她理不直气也壮的说:“喝的本来就不多,是酒的问题。”
她喝的时候哪里能想到那种自酿的酒,后劲那么大。
“嗯,怪酒。”
梁齐宴唇角扬起,倚着门的身体站直。
时清听出来,他是在说她喝酒菜,想怼他又忍住了,谁叫她自己理亏喝醉还走错去人家房间睡觉。
梁齐宴站直,夕阳透过窗洒在他身上,形成一股光晕,他的身体刚好替时清挡住阳光。
“我先走了。”说完时清正要挪动脚步,身后的门“吧嗒”响了一声。
陈深坐飞机坐得累,虽然在飞机上闭眼休息会儿,但他前一晚还在在和一堆朋友喝酒,下了飞机梁齐宴还把车扔给他开。
他没有梁齐宴疲惫,从老太太那儿回来后,陈深就爬去睡觉,睡醒后有点饿,他打算去对门找梁齐宴去吃饭,一推开门,他就看到对面站着的梁齐宴和时清的背影。
“你们继续。”陈深对着转过头来的时清和站立着的梁齐宴摆摆手,然后又把门拉上。
时清:“......”
梁齐宴:“.....”
被陈深打断后,时清又扭头对梁齐宴重复一遍,梁齐宴轻点一下头。
陈深关上门透过猫眼看外面的动静,时清走后,他拉开门,对着正要关门的梁齐宴道:“啧啧啧,我以为你们真的不熟。”
梁齐宴关门的动作止住,冷眼看着陈深,“怎么?”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陈深关上门大步走到梁齐宴旁边。
梁宴宴垂在门把手上的手收回,转身走进房间,“关门。”
陈深在后面带上门,走到沙发边坐下,他坐在昨晚时清吃泡面的位置,手搭在沙发边上,手随意一放,就摸到了一个发圈。
陈深的注意力不在手上,等真正摸到拿起来看清是什么时,他有被震惊到,他笑着将发圈勾到梁齐宴眼前,“金屋藏娇啊梁少爷。”
梁齐宴看着陈深手指上挂着的发圈,眉头拧了起来。
陈深坐的位置就是吃泡面的地方,那个发圈也是时清的,可是梁齐宴明明记得,时清前一晚的头发是散落着的。
梁齐宴将发圈从陈深手上接过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沉声道:“无不无聊?”
“时清长得还挺好看的,你不喜欢我可要下手了。”
“什么时候回去?”梁齐宴没理陈深,从小到大,但凡是对梁齐宴有想法的女生,陈深都要在梁齐宴面前嘴贱说一次这样的话,却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
要说梁齐宴心高气傲,陈深也没比他好多少,大概就是从小待一起待习惯养出来的毛病。
“怎么?我才来你就要赶人啊,你放心我住对面不耽误你事。”陈深按了一把头发,开起玩笑来口无遮拦。
“滚。”
“饿死了,吃饭去?”
陈深开门就是找梁齐宴吃饭,他没想到会开门撞上梁齐宴和时清,光顾着吃瓜了。
陈深和梁齐宴走进餐厅,巧的是时清也在,时清点了一碗面条,现在已经吃上了。
陈深拉着梁齐宴走到时清面前的位置坐下,笑着和时清打招呼,时清一直低头吃面,听到陈深的声音后抬起头看到面前坐着的二人,回了一个微笑又继续吃面。
陈深坐下后就一直盯着时清,时清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无语道:“我脸上有花吗?”
“脸上没花,长得像花。”陈深眨眨眼睛笑道:“我加你个微信,下次来京北玩的时候,报我名字半价哦~”
梁齐宴抬脚就往陈深腿上招呼,沉声问:“多大脸?”
陈深不理梁齐宴,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递到时清面前,时清将嘴里的面条嚼完,扫了一眼陈深的手机。
他的微信头像和梁齐宴的黑色完全是两种类型,是一个红色的猴子屁股,时清扫完码后评价道:“你的口味挺独特的。”
“我自己也觉得,就莫名的喜欢你这一款。”
“.......”
时清说的是他那个红色的猴子屁股独特,他扯到她身上来。
“婉拒了,我不喜欢你这种的。”她将手机放回口袋,看着陈深竖起来的头发,想笑又只能憋住。
“那你还加我?”
时清:“不是说京北旅游半价?”
“......”
梁齐宴坐在旁边,听时清和陈深掰扯。
陈深又问:“那万一我是开玩笑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吧,陈深是听出来了,时清是想之后去的时候利用他的名字半价,不管有没有用,先加上微信试试。
陈深指了指梁齐宴,“那你喜欢这种的吗?”
周齐将牛排端出来放到他们面前,问道:“要喝果汁吗?”
“来一杯。”陈深又看向时清,等着她的回答。
时清记得上一次问类似问题的人还是梁奶奶,梁奶奶问她的是觉得梁齐宴怎么样,她还可以含蓄的说梁齐宴人不错。
到了陈深这里更直白,直接从问人怎么样变成了问喜不喜欢了。
时清说实话:“反正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其它的类型还有待考证。”
听到她回答,陈深自觉无趣,“嘁”了一声,梁齐宴则很直白的看向她。
梁齐宴坐在时清斜对面,他的长腿伸直越过桌子,抵在时清旁边的椅子上。
时清回答完后,下意识的去看梁齐宴的反应,时清记得上次梁奶奶问她时,梁齐宴坐在旁边没什么反应,脸上的表情也很淡定。
梁齐宴就那么看着她,眼里似有暗流涌动,时清海里一下涌现出她扑到梁齐宴怀中的场景,她的头靠在梁齐宴的胸口,竟真的有几分像恋人。
她移开目光,不再去看梁齐宴。
面前的面条吃得差不多,时清站起来,“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梁齐宴在动手切盘子里的牛排,点了点头。陈深刚切一块塞进嘴里,意犹未尽道:“再坐着聊会儿呗。”
“下次再聊。”
时清走出餐厅,天已经渐渐黑了,一层层灰色盖在蓝蓝的天空上,树上的夜灯发着光。
陈深盯着时清离开的背影,看着梁齐宴疑惑道:“她怎么那么奇怪?”
梁齐宴切牛排的动作不停,抬起眼看陈深,“你不奇怪?”
“我不奇怪啊。”
梁齐宴懒得再搭理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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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自从来到云城后,moonlight的视频就是她的精神食粮,光去年雨季的几个月,moonlight发布的视频就有好几百,有的视频是野生菌合集,有的视频是单一种类的野生菌采摘,还有一个已经分类好的合集里,有几十条长达十多二十分钟的沉浸式采菌。
看沉浸式采菌的视频,比看那些赶海有趣多了。
时清刷到moonlight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平台的大数据很奇怪,moonlight去年发布的视频,时清今年2月份才看到,完全是一波反季节推送。
她当时看到还蛮奇怪的,怎么2月份就能上山捡菌了,点击视频详情一看,是去年6月的。
那时候时清还不是经常看,那时候她的视频推荐里,还是关于某某学者对于野生菌的分析,某某某对于野生菌自己的看法居多。
回到房间的时清没事干,又开始看起了采菌视频。
看了没一会儿,林橙雨给时清打来了视频,她刚按下接听键,林橙雨就开始抱怨,“我的经纪人,就是个魔鬼!我才休息了没几天啊就又给我接了另外一个剧本。”
时清记得她刚来云城没几天林橙雨就开始休息,她每次联系林橙雨时林橙雨都回得飞快,就是因为休假宅在家冲浪。
“没事,再努力努力拍两部戏,老板就是你。”时清安慰她。
林橙雨很吃时清安慰,笑着说:“不过这部戏拍的时间短,拍完我来找你玩。”
“顺便看一下那个神秘的摄影师到底长什么样。”林橙雨补充道。
自从时清上次把照片发给她看了之后,梁齐宴在她的口中从此变成了摄影师三个字。
林橙雨盯着时清的脸看了几秒后,又说:“你前几天还问我你脸是不是垮了,我这么一看发现怎么比前几天状态好?”
“真的吗?”时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林橙雨说。
林橙雨虽然抱怨说自己要进组拍戏了,却还是悠闲的躺在床上,时清看她很闲,说不定进组后就再没时间再聊那么多,时清就将醉酒的事告诉了她。
林橙雨听完后,凭借她听别人新闻八卦的经验,分析道:“我觉得可能不止这些,摄影师一定隐瞒了什么。”
“他没必要吧?”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林橙雨说:“你在他的民宿还要待很久,如果说出来多的,不是会很尴尬?”
时清觉得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林橙雨嘿嘿一笑,“行啊宝贝,你当时去云城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呢,你这进展一天不联系就开火箭啊,直接抱上摸上了。”
时清吞了吞口水,“我那不是因为喝醉酒了嘛。”
林橙雨从床上坐起来,“我有了!”
“?”
“你下次再装喝醉,亲他看他第二天怎么说,如果还说你只是抱他了,他就一定有问题。亲测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