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时,妈妈给乔意玹打了个电话,问春节什么时候放假,如果可以的话,早点回家。
“还没有通知,等我问到了跟你说。”她甚至都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让她春节回家。
“前两次打电话都是小岑接的,说你在忙,忙完了也没说给我回个电话……”
乔意玹心中愤懑,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让她和亲友联系了,其他人都算了,就连妈妈曾经来电她也不知道。
打完电话,她越想越不舒服,找到岑澈问为什么前两次妈妈打电话没告诉她。
岑澈摆出无辜状,道:“估计是岑溪接的,你问他去。”
找到岑溪,岑溪给出的解释令乔意玹更觉憋屈。
“你那阵不是忙着看书就是晒太阳,我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你了。”
乔意玹张着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那是我妈的电话。”
“这次不是让你接了吗?”岑溪的眼神似在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哑口无言,但气愤已经全写在了脸上。
“你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置气吗?”
小事?乔意玹听了更加说不出话来了,她原本还想问问春节能不能回去,这下完全问不出口了。
“没什么。”乔意玹把旧手机交回去,拖着怅然的脚步转身离去。
岑溪注视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将手机扔进抽屉。
他其实听到了她的谈话内容,知道她想问春节能不能回去,但她现在的表现总令他不太满意。
以为只要床上乖乖配合就行了吗?不够,远远不够。
由于祁羽的从中作梗,族长已经知道他们身边有个女人,并提出要见见。
岑溪自是不愿意把乔意玹带去神殿,带到众人的面前,然而如果要竞争下一任族长,这又是必经的一步。
族群对大家挑选什么样的配偶一向没有限制,但是分区领导人和族长的配偶无论男女都必须通过一定审查,目的是为了防止权力的外扩和滥用。
他也不是非要当这个族长,但是祁羽作为候选人肯定会参与竞争,一旦祁羽成为下一任族长,那这个劲敌带来的潜在威胁将无限扩大。
平静的别墅内,一则消息飞速从网线窜入电脑。
岑澈看了一眼邮件,急忙找到岑溪。
“神殿使者去世了。”
“没想到他竟然走到了族长前面。”
消息并不算意外,二老原本就天年将尽,所以之前才发函召集各分区领导人,希望选出下一任族长和神殿使者。
神殿使者空有名头,权力远不如族长大,因此他的生死一直不是族人关注的焦点。
“我们是时候去见一见族长了吧?”
“可是,她要见小乔。”
此去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搞不定,如果把人藏在国内,他们不放心,必须带在身边才行,但神殿族人聚集,岂不等于携肉入狼群。
岑澈思索了几秒,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我想到一个办法。”
几个小时后,司机抱着两个大箱子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乔意玹好奇地盯了一会儿,没猜出来是什么东西,只闻到一股香水味。
“小乔,过来。”岑澈朝她招手。
乔意玹进屋一看,茶几上堆满了各大品牌的香水,各类男香、女香和中性香应有尽有。
岑澈先挑了一个黑色瓶子打开,闻了闻,这个味道他谈不上喜欢,不过还是往乔意玹身上喷了两下。
“你干嘛?”
乔意玹往旁边躲了两步,香水还是喷到了她身上,这气味她真闻不惯。
岑溪:“让她自己选。”
“为什么突然要选香水?”她记得他们一向是不允许她用任何香水的,包括一些带香味的洗涤用品,理由是这些东西会掩盖她本身的气味。
“下周,我们要带你回神殿,那个地方对你来说比较危险,你身上的气味还是掩盖一下比较好。”
“什么神殿?”
“这个说来话长,你先选香水。”岑溪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堆香水瓶子。
乔意选随便拿起几个瓶子闻了闻,挑了一瓶相对清新的中性香。
岑澈一闻便知这个味道肯定掩盖不了,却还是在她身上好几处地方猛喷了一通。
气味浓烈到已经和乔意选初次闻到时不一样了。
他凑近她,轻轻嗅了嗅。
“不行,这个没法掩盖。”
岑澈拧上瓶盖。“你再挑一瓶。”
乔意选又随便选了一瓶闻起来没那么讨厌的,结果还是不行。最后,她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选了一瓶闻起来有些讨厌的气味。
这瓶气味令人讨厌的香水,终于让岑溪和岑澈二人都勉强满意了。
“虽然还是能闻到,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身上喷了太多香水的后果就是,乔意玹觉得自己像刚在什么劣质香精工厂被加工过,太多浓烈的气味混杂到一起,令她头晕脑胀还想吐。
岑溪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味道可真难闻。”
乔意选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真的难闻。”
“忍一忍啊,最多半个月。”
“我可以不去吗?”让她在这种浓烈的香味中浸泡半个月,嗅觉得失灵吧。
岑澈和岑溪同时回答:“不可以。”
之前他们只是出差三天,她都能偶遇一个何望飞出来,要是任她在国内呆十天半个月,还不知道勾搭出多少人。
“哦。”乔意玹怏怏点头。
或许是拜一身香水味所赐,后面几天他们都没碰过她,当然这与她偷偷喷香水也有关。
一天晚上,岑溪发现了端倪,寻思她明明洗过澡了,为什么还是一身香水味。
“你是不是偷偷喷了香水?”
“没有啊。”乔意玹快步往外走,结果衣服后领子被岑溪拎住。
“这种小把戏对我没用的。”岑溪二话不说把人拽到床上就是一顿收拾,弄得乔意玹欲哭无泪。
激烈运动使得她血流加速,很快,那阵无比诱惑的气息就掩盖了原本残存的香水味,像无数双手伸向岑溪,是勾引,是渴求,也是瘾品。
激情中,岑溪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就这样一丝不挂的乔意玹,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她,躺在神殿的祭台上,那些男人一定会像饿极了的野兽一样拼命往上冲吧。
他们会把她从祭台上拉下来,肆意发泄自己的欲望,直到她奄奄一息。
eidorado的族群并不比人类高尚,也不比人类文明,大家之所以能凭人类面孔在各行各业崭露头角,主要因为活得够久,够利己。
把她带回去,的确有风险,但不带她,很难安心。
他甚至和岑澈商量过直接将人关进别墅地下室,用铁链锁起来,给她留点干粮和水保证她饿不死就行,反正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不能接触外人。
“万一她闹绝食怎么办?”岑澈问。
正是出于这个顾虑,他们最终还是决定把人带走。
正在床上忍受欺压的乔意玹不会知道自己很幸运地躲过了被囚地下室的命运。
她还在想,那个所谓的神殿是什么地方?他们这些人还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吗?
去往神殿的路途远比想象中遥远,看着行程表上长达20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乔意玹彻底懵了。
这是横跨大洋的节奏,从东半球飞到西半球。
岑溪:“是不是没坐过这么久的飞机?”
“没有。”
“待会儿你就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路过空乘小姐的时候,乔意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她觉得自己身上过浓的香水味一定熏到对方了,虽然职业素养使她看起来一脸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