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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每天要花五千万 > 每天要花五千万 第29节
  再想到医生所说的,如果真的是受到巨大的刺激很可能出现人格分裂,顾名思义就是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那现在看来……好像符合。
  不然他又该如何理解一个只愿意把自己缩在角落性格的时序,忽然变得开朗,会主动跟他示弱撒娇,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会炒股,甚至还会投资,这完全不是一个人。
  过去的时序哪里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特别是按照管家所说的了解,时序在时家过得不算好,性格懦弱胆小已经是很长时间,一时之间是不太可能会变得开朗大方。
  虽然他更喜欢现在这个得意小猫会恃宠而骄的家伙,但心里还是有担心。
  这是不是已经病得不轻?
  毕竟还敢拿酒瓶爆头正当防卫了,甚至还兴奋的要见始作俑者时宴哲。
  想到那晚在自己怀里哭成那样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这可是自己的妻子,他有义务跟责任去保护跟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疯就疯了吧。
  他养得起,也护得起。
  “还要抱吗?”陆文州一直保持着刚才面对面托抱的姿势,低头问。
  时序指向旁边的沙发,摇头:“不要抱了,我们坐那里吧。”
  “不抱着跟他们炫耀一下?”陆文州又问。
  时序听出陆文州的意思,如果到现在还感受不到这男人真的疼爱养子的话那是傻的,他抬起头吻上陆文州的下巴,搂上他的脖颈,笑道:“才不给他们看。”
  能够站在他身旁这就够了。
  这就是养子的底气。
  也是他帮养子报复的底气。
  病房门外。
  “……嗤,装什么呢故意的。”
  被纱布缠着整个脑袋的时宴哲表情不逊,隐约从纱布缠裹的位置可以看见头发被剃了一大块,估计是被玻璃爆头的碎片弄得较深,原本那张还算英俊的脸现在如同丧家犬。
  却还是因为等待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他双手插着兜,沉下眸,恶狠狠地踹向旁边洁白的墙,发出了闷声‘嘭’的动静。
  “时宴哲,你还要犯病是不是?”一旁的时宴辞冷漠道,他眼神里透着几分克制着的烦躁:“你是要把家里弄垮了出去乞讨睡天桥才满意是不是?”
  这几天因为被查的事情时文集团股票大跌,再加上被扣押在港口的货物迟迟没有回来,现在好了,他知道是惹到陆文州,要不然他的货轮直接被拆卸,连货都不让他拿回来了,本来就已经损失惨重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股东大会那群老家伙已经按耐不住要联手压垮他,可他又怎么可能将父亲的心血拱手让人。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时序原谅他们。
  时宴哲没看他大哥,盯着那个被自己踹出个脚印的墙角,幽幽道:“有手有脚怎么可能会睡大街,非要求他吗?”
  说完就被大哥一把扯过衣领,径直撞入大哥阴寒狠戾的眼神,迫于血脉压制他低下头。
  “听着!一会小序要你跪下道歉你都得老老实实的给我跪下,跪也要把时文集团给护住了!!”
  时宴哲愕然抬头,难以置信看着大哥:“……疯了吗,给那贱货下跪?”
  “如果想毁了爸所有心血你可以拒绝。”时宴辞松开人就这么说了句。
  站在前面的管家神情淡漠,听着这段对话心里对时家前所未有的反感,恶人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人,心想,夫人拿酒瓶爆头还是太善良。
  “进来。”
  就在这时,病房内传来一道沉稳暗哑的声音。
  管家从容侧过身,看向这两个人不速之客,微笑:“陆总有请,二位还请保持音量,不要吓到夫人。”
  说完将病房门轻轻推开,生怕惊扰了现在非常脆弱的夫人。
  “好,我们会注意的。”时宴辞自知今天是来求人的,自然是将身段放到最低,他点头,说完警告的看了眼时宴哲。
  时宴哲不甘不愿的跟上。
  私人病房非常之大,就像是宽敞明亮的酒店套间,此时里边很安静,但一走进来就能够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人。
  时宴辞看见脸色苍白眉眼透着虚弱的时序抱着双膝,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下巴抵着膝盖双眸走神在发呆,极度没安全感的姿势将自己抱着。
  只见他长发随意披肩,病服在他身上显得特别宽松,好像瘦了一圈,本来骨架就小,现在坐在陆文州身旁就更显体格小了。
  跟个小姑娘似的。
  可能是见到他们两人进来,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尤其是看见被纱布包裹着头的时宴哲,瞳孔紧缩,跟受到惊吓一样,害怕得往旁边一靠,抱住陆文州。
  “……怕。”
  这一声带着哽咽发颤的声线在病房里响起,脆弱的东西总能引起保护欲,这声哭腔瞬间牵扯了所有人的心弦。
  陆文州弯下宽肩,伸出手臂环住发抖的时序,温柔轻声哄着‘没事别怕,我在呢’,哄完抬起眸,看向进来的两人,金丝边眼镜底下的双眸冷若冰霜,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哄人的模样。
  “你们吓到他了。”
  时序红了眼眶,颤颤伸出手,指着满头裹着纱布的时宴哲:“……好丑,好恐怖,真恶心。”
  时宴哲见他跟其他男人撒娇的这幅模样,胸口烦闷到爆炸,不爽到了极点,他冷笑一声,用力指着自己的脑袋,拔高音量:“这是你打的!!!”
  时序听到这声暴戾呵斥,怕得捂住耳朵,缩在陆文州怀里哭出声:“……呜呜呜,陆文州,我好怕。”
  时宴哲看见时序趴在其他男人怀里这样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时序,你真是会装啊,拿出你那天的模样来啊,拿起酒瓶打我啊,拿椅子砸我啊!!”
  “只要我抛掉时文集团的股票,时文就能瞬间崩盘,你们可以再大声一些。”陆文州道。
  这句低沉淡漠的话响起,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时宴辞眼疾手快摁住这个猪队友,看向脸色阴沉的陆文州,立刻解释:“抱歉文州,宴哲他不是有意的,还请你——”
  “文州?”陆文州微抬眼皮,手还轻轻拍着怀中青年在哄,眼神落在时宴辞身上,笑不达眸底:“我们没有到称名的程度吧时总。”
  时宴辞脸上的神情僵硬了几分,又还是尽量的稳住,笑道:“我们是亲家不是吗?”
  陆文州低头,温柔问着:“宝宝,他们是亲家吗?”
  或许是没有人见过陆文州这幅模样,时家这两兄弟都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这男人是谁,是可以撼动金融界,各行各业,脸一沉,手一抬,哪家企业的股票都得抖两抖的存在。
  竟然会有这样温情脉脉的一面?!
  而且还是对时序。
  时宴辞知道或许时序在陆家过得还可以,但他没想到时序竟然能被陆文州这样宠爱。
  “不是。”时序从陆文州怀中抬起头,看向时家这两人,表情透着怯懦,眸底却满是厌恶,哽咽道:“……我不认识他们,我害怕。”
  陆文州了然,对上时宴辞诧异的神色:“看来我们确实没到相互称名的程度,以及——”说着话语一顿,看向时宴哲,半眯双眸:“你吓到我宝宝了,请你不要说话。”
  话音落下,门口走进四五个高大保镖,立刻摁住时宴哲。
  时宴哲猝不及防被钳制住,他正准备扬声出声,谁知嘴巴直接被管家塞进手帕一条,动弹不得的状态让他只能够恶狠狠的瞪着窝在陆文州怀中的时序。
  直到他对上时序眸中的笑意时,哪还有刚才的恐惧,才知道是他故意的,今天就是来看他们当跳梁小丑的。
  病房里的气氛因为如此开始僵持。
  时宴辞见二弟被保镖摁压住,也只能够尽量沉住气,他放轻音量,将身段放低:“抱歉陆总,是我唐突了。是这样的,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那晚我生日邀请小序回家用餐,其实只是为了聚一聚,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吓到了小序我们可以——”
  道歉两个字还未说出就被径直打断。
  “我是时序的丈夫,你邀请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陆文州径直打断。
  时宴辞顿时哑然,他哪里敢,也不够格:“……确实是我的疏忽大意,下次——”
  陆文州道:“我不在的时候把他喊回家,让他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时序是我的爱人,惹他不开心了就等同于我,你们想做什么?”
  “小序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想对他做什么,我们只是想聚一聚。”时宴辞察觉到了陆文州对时序的态度,看向时序,示意他帮自己说说话。
  可是——
  “陆文州,就是他,在我十六岁的时候走进我房间试图猥亵我。”时序双眸微红,想到养子所遭受的所有委屈,盯着时宴哲。
  时宴辞愕然……怎么可能,时序怎么敢说的,这家伙怎么会……
  时序想到了在梦魇中差点窒息的噩梦,看向时宴辞:“我让你报警,你没有,为了保护时家你让我别说,你包庇的是个畜生。”
  养子的死时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这个他没跟陆文州说过。
  这件事那晚没说。
  因为是养子最痛苦最难以承受的记忆,最疼的不是在厕所被掐着脖子或者是下跪,而是那晚被时宴哲试图猥亵,跑出去求助时宴辞却被拒绝。
  人从来都不是生性就懦弱,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求助得不到任何回应才最终用懦弱逃避来保护自己。
  如果养子还在,这件事或许只会成为时家拿捏他的把柄,会利用他最致命的弱点来从陆文州身上获取对家族企业的协助。可他不是原主,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而这件事要怎么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以及泄愤,那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陆文州一定会生气。
  也能让时宴辞亲眼看见陆文州对他的态度。
  他也在赌陆文州对他的态度。
  时宴辞的面色骤变,一霎间变了灰色,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时序竟然敢说出来,这明明是……他不堪的过去,以这家伙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就不怕陆文州——
  结果就看见这男人的脸色变了,是对他们脸色大变。
  仿佛被钉在原地,背后瞬间出汗。
  原以为能够赌时序嫁给陆文州时家能够一路顺风顺水,赌时序不敢说出过去。
  他拿时序赌输了。
  脑海里闪过几个字:
  ——时家完了。
  陆文州轻拍哄着时序的手戛然停滞,他看向时宴哲,金丝边眼镜底下神色宛若布上一层阴霾,带着审视与极度不悦,眸色已沉入谷底,也让周身的气压降至最低。
  保镖直接对着时宴哲的膝盖窝狠狠一撞,将他压在地板上。
  时宴哲猝不及防被这样一撞,重重地跪在地板上,就会在时序面前,膝盖骨跪地的清脆声响回荡在病房。
  他试图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开身后的几个保镖,嘴里被塞着东西也发不出什么声音,目光难以置信的看向时序,不敢信这还是那个只会哭跟求饶的时序吗?
  时序对上时宴哲看过来的质疑眼神,淡淡问:“很意外我会说出口吗?我只是没受过高等教育,不谙世故,没出过远门,但不代表我会一直愚蠢,至少嫁给陆文州这不是一件愚蠢的事。”
  “小序,这件事大哥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不是你想的那样。”时宴辞见况试图解释,他几乎放下身段,语气温和:“是,这件事可能大哥没处理好让你伤心了,但是——”
  “没有但是。”时序径直打断时宴辞的解释,对上他诧异的眼神:“事实就是事实,时宴哲就是猥亵,就算是猥亵未遂也是猥亵,我现在能做什么,没有证据那我只能跟陆文州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