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安说过堂哥的婚礼他需要去露个面,之后会赶回来的。沈韫宁也体谅他坐飞机辛苦,就和他说没什么关系,明天回来也可以。所以这会裴极怎么着也应该问老宅的人吧,来问她干什么。
正当沈韫宁疑惑之际,裴极说了个重磅消息。
“荣婳悔婚了,当着所有人的面。”
“哦。”沈韫宁冷淡回应。
荣婳是结婚、悔婚还是逃婚,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她指使荣婳这么干的,怎么裴极的语气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裴极打住:“是因为宴安,她才悔婚的。”
“哦。”
“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不好奇。”
沈韫宁这回真的挂了电话。
裴极:……
裴极冷沉着脸把前面已经编辑好的消息点击发送,他揉了揉眉心,希望这次决断没有压错方向。
白月光自己的丈夫同时消失,会生气的吧。
【裴极】:宴安这会和荣婳都不见踪影,如果弟妹有空帮忙找找吧。
沈韫宁扫了一眼消息,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
其实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不高兴的,但她和荣婳接触了几次,总觉得她不是那样会为爱情抛去一切的人。
思考了半分钟,她给裴宴安打了电话。
那边果然不出所料关机了。
接着她又给闻进打了电话,令她诧异的是闻进第一次挂了她的电话。
【闻进】:太太,裴总在忙
沈韫宁皱了皱眉,这话怎么看上去很不对劲的样子。
老板打野食,秘书作掩护?
【太太】:很忙
很快闻进又来了一条消息。
【闻进】:是有点,老爷子病了,裴极的婚礼出了意外,裴总现在忙得快起飞了
看到闻进的形容,沈韫宁笑了一下。
忙就忙吧,她也很忙的。
后边有人让沈韫宁别玩手机,快来帮忙了。
“拆礼物?我来了!”
沈韫宁的生日宴会没请太多人,就是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在一个顶楼露天的天台上,这里原本是某家餐厅的露天场所,被他们包下来后,亲自过来装点布置。
月亮、晚风与暖黄色的灯光与她们相伴,几个女生,酒杯小酌,浅聊着最近的生活。
秦妃:“我最近遇到一个体育生,190呢。”
付温如摇头:“190?太高了,我们女人不喜欢。”
沈韫宁:“哈哈哈,你代表不了所有女人。”
付温如问:“高个子男生是不是喜欢身材娇小的?”
秦妃:“哈哈哈我管他喜欢什么,我喜不喜欢才最重要。”
沈韫宁:“没错,女人就是要自信。”
秦妃笑道:“这句话搁别人身上是要自信,你嘛,自信过头了属实是。”
临近秋末,蝉鸣少了,场面欢笑着却是一浪接着一浪。
夜风渐渐泛起凉意。
沈韫宁回到海珀公馆时,屋内还是一如走之前一样安静。
她特地到衣帽间和卧室环绕一圈。
没有他,也没有礼物吗?
以前他可是会把礼物包装好放到衣帽间的。
洗完澡后,沈韫宁换了身睡裙,有些失望地走下楼梯。
来到茶水处,原本是想给自己倒杯水。却突然看见旁边放着一个未拆封的套盒。
“是这个吗?”
沈韫宁打开盒子,里面又是一层层的包装。
在拆开的过程中,已经能闻到茶叶清新淡雅的香气了。
果然拆至最里层,是一块包装完好的茶砖,包装纸稍显陈旧,上边黑字写着传统手工制作。
通常这种样式的纸包着的都是价格不菲的茶。
就送给自己茶叶吗?
好吧,她最近确实也对茶挺感兴趣的。
前段时间她在剧组跟着费导学了一些泡茶的技艺,感觉挺有趣的。
再加上闻多了家里的茶香,好像突然发现,光是这样就能让人心神宁静。
沈韫宁去茶室找到了裴宴安常用的茶具,然后搬至楼下的花园里。
月光薄薄落在躺椅上,她也阖着眼静静品闻着茶香。
时间仿佛静止般缓慢流逝。
在她不知道的另一边,百川市里,名盛集团的老爷子突然病倒,集团势力重新洗牌。本有望竞争继承人之位的裴极犯了低级的错误,他向来擅长抓漏洞,却把自己的势力赌在了一方上,身后支持的人突然倒戈,和他联手的荣家也一改之前支持的态度。
裴宴安从医院前往集团参与会议,裴极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老爷子病前最后一个决定:
强制送他出国。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韫宁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突然身体一个激灵,猛地惊醒。
因为晚上喝酒了,确实这会有些困了,她环顾四周才清醒认知到自己现在在花园里。
身旁放着的茶已经冷却,香味不似之前。
她从旁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23:46。
好晚,都过了她的睡觉时间了。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今夜应该无雨,东西还是明天再收拾吧。
她慢慢挪步,拖着懒洋洋的身体走回房间,边走边看自己的微信有没有消息。
还是空空如也。
沈韫宁撅了撅嘴,忍不住给他留言道:
【宁】:知道你最近在忙很重要的事,应该没时间给本小姐准备礼物。不过我料想你准备的礼物我也未必喜欢,所以提前替你准备了!
【宁】:诺[/图片]
【宁】:礼物的钱直接转给我就好
她全神投入在手机里,没注意到楼下好像有隐约的开门声。
困意涌上眉角,很快她便睡着了。
过了会,浴室的水声停止。
她身旁的被字隆起又盖下。
“对不起,在你生日这天行动。”
裴宴安将她搂至怀中,亲吻了她的发丝:“生日快乐。”
第三十五章
入秋后天逐渐变凉, 沈韫宁醒来后下意识地往身旁的热源靠近。
她柔软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旁边的胸膛,似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她睁开了眼睛。
看到还在睡梦中的人, 又想到昨日种种, 沈韫宁翻了个身离开了他的怀抱。
在她转身片刻, 长臂揽过她的细腰,他又从身后将她抱紧。
沈韫宁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身上能感受到他搂紧她的力道。
“醒了?”她问。
裴宴安虽阖着眼,但意识已经转醒:“嗯。”
他又往前了一些, 贴近她的脖颈,平稳的呼吸一下下地打在她的嫩白的肌肤上。
裴宴安:“昨天生日过得还开心吗?”
“哼, 当然!”
“这声哼是什么意思?”他笑。
“当然表达对你的不满!”沈韫宁不假思索道, “我昨晚都等到快十二点了,你没回消息, 也没祝我生日快乐。”
“我说过了。”
他抬手拨弄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