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只觉心如刀割,哀哀欲绝,他神色怆然问出他不屑却深藏于内心的问题。
“傅归荑,你可曾有那么一瞬间爱过我?”
作者有话说: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晏子春秋·杂下之十》
就是狗血又土的剧情,嘿嘿嘿。
一下子收不住,只能明天再继续虐男主了。
然后大家对男主的实力可能没有那么具象化,以北蛮作为参考,女主家是游牧部落中的顶级战力,但是面对北蛮依旧只能逃,男主是灭掉北蛮的人,他就是全书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不是因为他是南陵太子所以权势滔天,而是因为他的心智能力,他才成为了权势滔天的南陵太子。
之前为什么一直追杀蒙穆失败只是因为男主觉得他是个不碍事的苍蝇,有机会就拍死,不会特别费心思。
他心在治理天下,想建设女主理想中的家人不必生生分离的太平之世,这点也体现在治水那段剧情,男主为什么会下去救人。
只有顶级掠食者才配得上我女儿。
暂定的正文番外其中之一就是男女主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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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小剧场(我也忘记是几了)
“哥哥,我跟你说一件事。”傅归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
沙发另一边,傅归宜正在看公司报表,他虽然与妹妹同龄,但早就开始熟悉家里的业务。
“什么事。”傅归宜目光还在报表上,声音却很耐心。
“今天有人跟我表白。”
傅归宜拿笔准备签字,无意识重复道:“有人跟你表白……什么,谁跟你表白?”
下一刻,他炸毛地跳了起来。
傅归荑有点怕,她抱住抱枕放在胸前,讷讷道:“我高中同桌,叫裴璟。”
“这名字真难听。”傅归宜无脑骂。
他又对着自己涉世未深的妹妹循循善诱:“你现在还小,先不要考虑谈恋爱的事情,小心被骗。”
“等等……”傅归宜目光犀利地看着妹妹:“你不会答应了吧。”
他心里已经想了一百种方法让那个叫裴璟的小子与妹妹分手。
“没有。”傅归荑摇头:“我说考虑一下。”
傅归宜眉头舒展,冷笑道:“有什么好考虑的,直接拒绝。”
傅归荑没立刻答应。
“怎么,你不会真喜欢他?”傅归宜眼睛都直了,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居然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小子攻略了自己的宝贝妹妹,简直不能忍。
“也不是……”傅归荑讷讷道。
傅归宜决定快刀斩乱麻,他心平气和地与傅归荑商量:“等你毕业了,哥哥再给你介绍男朋友好不好?知根知底最重要,小心被骗割肾。手机拿来,我替你拒绝他。”
傅归荑觉得裴璟还不至于惦记她的肾,毕竟她身体不好,肾估计也不行。
但是她还是乖乖把手机交上去了,傅归荑确实不太会拒绝人。
当晚,火急火燎等了一天的裴璟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发来消息。
“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祝你早日找到更好的下一个。”
裴璟手机一摔,气得一晚上没睡觉。
第73章 原谅 你得先尝尝我妹妹受过的所有伤和痛,才配谈原谅。
“爱过。”
傅归荑大方承认, 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令裴璟生出飘飘欲仙不真实之感。
然而很快,他意识到她话中的深意。
爱过,是已经过了, 不复存在。
“是什么时候……”裴璟眼眶湿润,眼前一点点充盈着泪雾, 他原来曾经拥有过傅归荑的爱。
“我不记得了。”傅归荑冷然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时候不爱。”
“什么时候?”
裴璟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如空中柳絮, 无处着落。
傅归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在你一而再, 再而三否认伪造王沐然就是我哥哥的时候。”
裴璟忽然想到那段时间,傅归荑问过他好几次, 王沐然真的是傅归宜吗?
原来她得知真相后还给过他机会,是他没有抓住。
裴璟强忍着哽咽听完,涌起巨大的悔恨, 淹没四肢,五脏六腑, 喉咙, 乃至口鼻。
他像个溺水之人,窒息感包裹全身密不透风, 更绝望地是他亲手掐断了唯一的逃生出口。
“那我要怎么做, 才能让你原谅我。”裴璟嗓音无力, 他没有也不敢说出口,他更想问傅归荑要怎么才能重新爱上他。
傅归荑走到裴璟面前,注意到他眼眶发红,双鬓染了白色, 叹了口气。
要说对他没有怨恨,是假的, 傅归荑自认不是真的活菩萨, 不可能对伤害自己的人轻飘飘地说一句没事便当一切从未发生, 抹去所有痛苦的记忆。
但若说只有怨恨,也是假的。扪心自问,裴璟待她实在谈不上苛责二字,平溪猎场的以身相护,抚城的舍身相救,还有将自己从傅归宜自责的枷锁中解救出来,桩桩件件,她也不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偶泥塑。
两人的爱恨纠葛又怎么能轻易地用一句原谅或者不原谅来终结。
傅归荑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感情问题,她小时候想得最多的是怎么活到明天,哥哥失踪变成如何做好他,找回他。
她给自己安排的归宿是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静静度过余生。
傅归荑刚想开口,另一道声音突兀地横叉进来。
“让你也常尝尝我妹妹受过的所有委屈,才能谈‘原谅’二字!”
傅归宜一直派人盯着裴璟的动向,发现他再一次不管不顾地闯入傅归荑院子,下人还说他的脸色很奇怪。
傅归宜二话不说直接拿了短刀赶过来,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没有从季明雪守的正门闯,走到后面翻墙进来。
他打不过季明雪,他手下的兵可不是自己的对手。
裴璟眼里的氤氲雾气顷刻间散去,目光冷淡望向旁边人,“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这是我家,你跟我谈规矩?”傅归宜满脸怒容:“我父亲和我是绝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你死心吧!”
裴璟眸中戾气横生,若不是傅归荑在场,他定要叫傅归宜吃点苦头。
他私自带傅归荑逃跑的事情自己还没跟他算账。
教唆她装疯、火焚假死,日夜不眠千里奔波,桩桩件件都在挑战裴璟的底线。
那段时日傅归荑为了装疯瞒过他,硬是撑着晚上不睡觉,白日也故意缩减食量,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新做的衣裳穿上空荡荡的,腰肢几乎不足他一臂长。
裴璟看得心里快急疯了,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才养好的身体,哪里能挨得住这般磋磨,最后他不得不病急乱投医,同意了傅归宜提议的驱邪之术,这才给了两人可乘之机。
还有火焚假死一事,稍有不慎傅归宜便可能真的死亡。裴璟心里冷笑,他死就算了,别害得傅归荑伤心难受。
再者他们不眠不休逃回苍云九州,为了不引人注目,一路上走得定然都是小道。山路崎岖,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粉身碎骨,万一还遇上流窜山贼亦或者黑店。
裴璟想想都一阵后怕。
诚然,傅归荑绝不是菟丝花,傅归宜作为暗卫首领也不会被人轻易算计,他们两人出事的风险极低。
然而在裴璟心里,傅归荑就像是瓷片做的,稍有不慎便会损坏,再小心对待也使得。
裴璟浑身上下都是无坚不摧的铠甲,唯有心尖上的傅归荑是软肋。
“哥哥,”傅归荑看出裴璟面色不善,立即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我累了,想休息。明日一早我就不去跟父亲母亲告别了,往后你好好照顾他们。”
傅归宜握刀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傅归荑不想成为两人争论的焦点,直接关门。
裴璟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徒留傅归宜一人在原地。
事情已有定论,傅归荑反倒睡得踏实,等她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阳光刺眼,照在她眼皮上恍了神。
不是说今早上走吗?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说清晨就走?”
镇南王扯下蒙脸的黑布,趴在草丛里,他身后跟着三千人马埋伏在裴璟回京的路上。
傅归宜也觉得奇怪,裴璟向来说一不二,难道他看穿了父亲的计划,换了一条道?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立刻派人回去探查究竟。
傅归宜皱着眉头,抬眼往向天空镇南王府的方向,留在府里的人也没有发信号表示他们离开了。
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傅归宜心里不安,焦灼地等待着。
他与父亲计划在城外截下裴璟一行人,再送走傅归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把人带走。
傅家虽不想惹事,却也不是真的怕事。傅归荑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岂是裴璟说带走便拿走的。
镇南王先礼后兵,同时也为了降低裴璟的戒心。他的宝贝女儿,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被人欺负还不还手。
他已经决定,今天截下人的时候还要套裴璟麻袋,狠揍一顿。
杀了他不现实,打成重伤,让他卧病在床几个月还是可行的。
他们有两块丹书铁券,足够揍他两次。
镇南王换装并不是觉得裴璟看不出来他们是谁,而是在告诉裴璟这件事是家事,不是国事。
苍云九州镇南王府截杀南陵太子和父亲去拯救被迫屈从的女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质。
天下好不容易迎来太平,双方都不想再起冲突,镇南王更不会让女儿承受这么大的罪过,因此他在王府时才避开与裴璟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