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要不是真知道许司昂没那意思,不然他真会以为他在钓他。
“行。”他的答案当然是却之不恭。没道理肉送到眼前还不要的。
许司昂从荷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了,他起身说道:“你要不先去洗个澡?我去做饭。”
“我跟你一起吧。”贺炀说,“随便弄点就行了。”
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多吃,毕竟都是艺人,对上镜有要求。许司昂是前段时间在宿舍宅狠了,体重稍微上来了点,所以正在节制饮食。贺炀则是在回英国前被陈晨耳提面命不准沾大鱼大肉,生怕他回来后脸肿成馒头。
饱腹之后,两人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各大卫视来来回回的都是些春节限定的小品、唱歌节目。
许司昂看得昏昏欲睡,兴致索然地打了个呵欠:“几点了?”
“九点了。”贺炀也困得不行,但为了倒时差还在硬撑着。
下一个正巧是个唱歌节目,许司昂觉得唱得还没贺炀好听,人唱得一般都在台上表演,而贺炀这个低音炮竟然还在他身边陪他看节目。许司昂莫名觉得有点玄幻,他问道:“你春节没通告吗?fuels不是正火吗?”
“有,但质量不怎么行。”贺炀说,“像这种卫视舞台年前就已经定好了,我们火得时间不凑巧,大卫视节目都定了,小卫视倒是乐意请我们,但价格谈不拢。所以最后与其被节目组钓着,不如放个假,为年后养精蓄锐。”
许司昂点点头,又问:“放到什么时候?”
“初七。”贺炀侧头看向他,“顶多再陪你两天。”
许司昂嗯了一声:“我们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开工。”
唱歌节目接近尾声,他问:“还看吗?”
“不看了。”
“那洗洗睡吧。”许司昂把电视关掉,说,“早点睡,我明天带你去海边玩。”
语气有点哄小朋友的意味。贺炀眼里不自觉地漾起几分笑意:“好。”
两人各自去洗漱。许司昂在一楼的浴室洗的澡,回房的时候贺炀也已经洗好了,正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烟花。
一簇一簇烟花在夜幕中绽开,流光溢彩。
听到身后的传来的动静,贺炀回头看了一眼,冲他道:“你们这儿还有人在海边放烟花。”
“每天都有。”许司昂说,“就放烟花那地儿有个露天酒吧,明天可以带你去晃晃。”
贺炀侧眸,问:“你去过?”
许司昂说:“嗯,遛弯的时候路过过,好多人在哪儿嗨歌,挺热闹的。”
最后一簇烟花放完,世界回归安静。
许司昂伸了个懒腰,往床边走:“睡觉!”
一直嚷着说要睡觉,结果真当躺到床上后,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
“操,刚刚洗个澡把我洗精神了。”许司昂睁着大眼睛,无神地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贺炀也有点睡不着,不过和许司昂原因不太一样。他纯粹是有点心猿意马。
“聊会儿?”他问。
“聊什么?”许司昂问。
“我想想。”他也没什么主意。
许司昂很快想好了话题,他先开口问道:“你从小在英国长大?”
“不算是,小学初中在英国读的,高中回的国。”贺炀说,“我爸妈目前定居在英国,所以过年要回去一趟。”
“那国籍是英籍咯?”
“不是。中国籍。”
许司昂侧头看向他,黑暗里贺炀的轮廓模糊,看得并不明晰,许司昂问:“你是不是混血啊?”
“嗯,我祖父是英国人。”
“难怪。”
“难怪什么?”说着,一侧传来轻微的窸窣声。
许司昂顿了一下,他感受到一阵温热的呼吸扑到他的脸上,应该是贺炀转过了头。
黑暗里两人面对着面,许司昂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想到贺炀或许并不知道自己也在侧着头,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诡秘情绪更加微妙起来。
“难怪……你这张脸看着很‘贵’。”
贺炀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仿佛被夜色无限放大:“很‘贵’什么意思?”
“唔,很难解释,大概是很‘贵公子’的那种感觉?”
“那我肯定不是那种人。”
“差点忘了,我还掉了一个前缀,是‘花心’贵公子。”
“贵就算了,花心又是怎么回事?”黑暗里,许司昂感觉贺炀朝他的方向动了动。
“意思是说你长得帅。”许司昂说。
“我以为你是说我很——”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许司昂心里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他模模糊糊地看到贺炀好像起了一下身,被子里灌进一阵凉风,下一秒,耳阔被人猝不及防地咬住,很轻很轻地咬,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又迅速离开,一种难以形容的颤栗感从耳根流遍全身,许司昂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贺炀哼笑,慢条斯理地说完:“——会玩。”
好一段时间许司昂没说话,半晌,他曲起腿,慢吞吞地支起上半身,和贺炀在黑暗里无声对视片刻,视线向下挪,他才开口道,非常认真的:“哥,我升旗了。”
“…………………”操。
不愧是你啊,许司昂,总是能给他意外的惊喜。贺炀一时无言。
“你是第一个让我**的人。”又过了会儿,许司昂真心实意地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