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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瑭迟家里一直不同意他待在娱乐圈,虽然没像电视剧里那样处处阻挠,但每逢见面必然吵架。
  【锦鲤罐头:知足吧,要不是现在自由恋爱,你已经有个商业联姻的未婚妻了。】
  【stc:毒奶没有发言权,听你说话我害怕。】
  【锦鲤罐头:今晚您睡大街吧,少爷[微笑]】
  玩笑归玩笑,庭仰还是迅速把沈瑭迟的定位转发给了张宁简。
  “简哥,先不回薄景云湾了,得去接个人。”
  张宁简打开定位,什么也没问,默默顺着导航的方向开。
  依照庭仰贫瘠的社交关系,想都不用想,这人肯定是沈瑭迟。
  想起沈瑭迟臭屁的话,庭仰忍不住和张宁简吐槽。
  “现在的娱乐圈太黑暗了,就他那样的臭屁少爷还能贴清冷贵公子人设呢。”
  “娱乐圈谁没点人设。”
  说完,张宁简从后视镜里瞥了庭仰一眼。
  后者正靠在靠背上玩手机,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张宁简收回目光,满心无奈。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整个娱乐圈里觊觎庭仰的人那么多,庭仰偏偏挑了个最危险的人当朋友。
  沈瑭迟在庭仰眼里是个平易近人的少爷,在别人眼里可是个惹不起的冷面阎王。
  定位不算近,车子开过去得要半个多小时,可以补个短觉。
  庭仰刚准备闭上眼,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噩梦。
  梦里他被人从高楼推下,真实得仿佛身临其境,带来的心悸在醒来之后很久都没办法平复。
  最初他还怀疑自己失忆前是不是被人这么推过,但等脑子清醒了再回想就会觉得可笑。
  从那个高度摔下来,人根本不可能生还。
  庭仰微微垂下眼,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忘掉的事虽然不会影响生活,但偶尔想起记忆中的那段空白,还是会感觉不舒服。
  庭仰打了个哈欠,理了理羽绒服的帽子,确保不会硌脖子后闭上眼开始补觉。
  真是熬夜熬傻了,居然把这场怪诞荒唐的梦那么放在心上,他的失忆明明是高三那年意外落水造成的。
  当时还住院了好几个月,幸好没影响高考。
  中途有点堵车,车慢悠悠驶向目的地。
  庭仰意识逐渐昏沉,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喧嚷的街道难得的安宁,连车辆的鸣笛声都在玻璃的隔音下显得渺远。
  时间悄然而过,原本半隐的落日已经彻底沉入地平线。
  等他再醒来,车已经靠在路边停好了。
  天上飘着不知何时下起的雪,让本就不算亮堂的天色更显昏冥。
  庭仰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没去接沈瑭迟。
  完了,阿瑭不会在雪地里等我吧,那现在岂不是早就冻成碎冰冰了。
  这个略带喜感的念头刚冒出来,庭仰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冷冰冰道:“醒了?”
  哦,看来没有。
  庭仰装作嗓子不舒服咳嗽了几声,装模作样一翻后,他偏头看着沈瑭迟。
  后者正坐在另一边座椅上,面色不虞。
  多半是简哥去接的人。
  沈瑭迟凶巴巴地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庭仰一看就知道自己刚刚那点想法全被猜出来了,倒也不慌。
  “当然是在想等会请你吃什么,我直接大餐招待。”
  沈瑭迟翻了个白眼,直接拆穿。
  “谢谢你啊,但是你自己想吃别拿我做借口……张哥不让你吃是吧?”
  见被拆穿,庭仰也不自取其辱,当机立断转移话题。
  他往驾驶座看了眼,问:“简哥去哪了?”
  “张哥接了个电话。”沈瑭识看了下表,“去了挺久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庭仰比了个“ok”的手势,打了个哈欠,仍然有些困。
  玻璃上蒙了一层水雾,庭仰昏昏沉沉往上靠的时候被凉得一个哆嗦。
  睡意彻底散了。
  等待张宁简的过程有些无聊,庭仰伸出手指,在玻璃窗上戳戳点点。
  最后顺着戳出来的点,连点成线画出来了一片雪花。加上一些画蛇添足的完善和装饰后,雪花终于变成了惨不忍睹的样子。
  庭仰半分没有“雪花很丑”的这个自觉,反而兴冲冲说:“阿瑭,你看,我画的雪花。”
  沈瑭迟本来在回经纪人的消息,闻言顺着庭仰手指的方向看了眼。
  少年莹白的指尖和蒙着水雾的玻璃窗互相映衬,昏昧的车灯让一切更加朦胧。
  歪歪扭扭的雪花显现在车窗上,有丑萌丑萌的雪花在一旁,庭仰精致的面容都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挺好的,简约大气又不失神韵,灵动形象又不失美感。”
  庭仰看了他好几眼,怀疑沈瑭迟今天可能不对劲,换做以前早就进行毒舌锐评了。
  之前忙着看剧本没空发微博,现在空下来了,索性顺手发了条微博,配图就是他自己画的那片雪花。
  【@庭仰:瑞雪兆丰年。[图片.jpg]】
  刚一发出去就收到许多评论。
  【@我要吃桂花糕:好家伙,庭宝你不说这是雪花,我还以为大蜘蛛呢[蜘蛛.jpg]】
  庭仰愤怒地和沈瑭迟抱怨:“现在披皮黑都能混上我评论区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