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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祁知序的情绪似乎低落了一点。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庭仰回忆了一下,脑海里似乎有些片段闪过。
  他努力回想,在祁知序期待的目光里讪讪开口:“呃……我好像记得,祁哥你抱着我哭?”
  祁知序期待的脸色秒变冷漠。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庭仰也觉得不可能,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看向祁知序准备的早饭——是一看就熬了很久的牛肉蛋花粥。
  熬得软糯的米粥上面撒了一点葱花,扑面而来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开。
  庭仰的冰箱里面实在是拿不出什么食材,祁知序空有手艺却无处施展。
  粥里的牛肉还是他早上去自己住处拿的,庭仰的冰箱里除了鸡蛋就只剩下葱姜蒜,以及各类速食产品。
  庭仰喝了一口粥,发出幸福的叹息。
  自己一般起的晚,大多数时候都是速食水饺、速食混沌,泡面这几大类看心情选,难得早上吃上这么一顿健康的。
  庭仰非常给面子的狂炫两大碗,并问:“祁哥,你每天在家都是这么准备早餐的吗?”
  “是的。”祁知序面不改色,“我认为有一个良好的作息和饮食习惯是很重要的。”
  前段时间还通宵爆更三万字的祁言太太如是说道。
  庭仰听到这,想着自己没工作的时候要不要也试试早睡早起做早餐。
  规划了一会,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肯定起不来。
  算了。
  “对了祁哥,小鱼干是自己待在你屋子那吗?”
  “没有,我们过段时间拍摄任务重,所以我今早把它暂时寄存到懂养狗的同事家里了。”
  许之易家里也养了大型犬,让他帮忙照料一下不成问题。
  给他加奖金,换自己一片清净,双方都很高兴。
  “好吧。”
  庭仰虽然很喜欢小鱼干,但小动物都是很脆弱的生物,必须要好好照顾。
  等过段时间拍摄任务没那么重了,自己去学点养狗知识再把小鱼干接过来住几天。
  庭仰一边思念小鱼干一边慢吞吞地喝粥,白瓷勺一勺一勺舀着,一个没注意他就被呛着了。
  听到祁知序幸灾乐祸的笑声,庭仰眯起眼睛恶狠狠看向他。
  视线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祁知序满是笑意的眼神,第二眼则是对方努力压下,却还是忍不住向上勾起的唇角。
  心里骤然涌现出一种陌生的情感,庭仰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呢?
  好像是昏昧的灯光下,有两个人的影子缓缓重叠在了一起。
  对方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微微睁大的眼睛昭示着对方的诧异。
  他主动靠近,给予对方一个爱人般的吻。
  白瓷勺“当啷”一下掉落在碗里,它的主人猛得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难听刺耳的拖移声。
  “我吃好了!”庭仰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我先去洗碗。”
  随后也不敢看祁知序是什么反应,径直走进了厨房。
  祁知序将庭仰的一系列神色变幻都看在眼里。
  说实话,在演戏上有极高天赋的大明星,现实生活里却很难做出像模像样的伪装。
  大概是因为伪装的前提是基于欺骗,天生善良得有些过头的人,从心里就不愿意做出这种违背自己理念的事。
  祁知序若有所思。
  他刚刚在盯着自己的……嘴唇?
  所以他想起来的事,是昨天晚上那个吻吗?
  祁知序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庭仰的背影,耳朵很红,但是刚才的行为没有排斥的意思。
  所以只是害羞,并不讨厌自己,也没有想起来校园时的那些回忆。
  挺好的,庭仰没必要回想起来。
  那段回忆就像纯黑的油画布上溅上了几抹白色颜料,白色惹人注目却又不是主色调,回忆起来平白增添了内心的晦暗。
  十八岁的庭仰愿意包容他的不完美,他也希望二十六岁的庭仰,在没有一切回忆美化的情况下,依然愿意再次接受他。
  另一边,庭仰忧愁万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庭仰站在洗碗池前面给海绵搓泡沫,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原来有一喝醉就乱亲人的毛病吗?可是为什么祁知序今天早上一点表示都没有……
  不对,自己刚醒那会,祁知序问他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天哪,千万不能让祁知序知道他想起来了,不然这还怎么见人啊?!
  恰在这时,祁知序站在厨房门口询问道:“阿仰,十分钟了,你还没洗好吗?”
  庭仰看着手上已经搓了十分钟泡沫的碗,下意识一心虚,“马、马上好!”
  用水冲掉泡沫时,他突然斗志昂扬。
  管他呢,反正区区演戏,我是不会露馅的。
  早已露馅的庭小仰如是想到。
  *
  那天之后一直风平浪静,庭仰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
  小半个月后,庭仰刚下戏就接到张宁简给他打来的电话。
  张宁简告诉他,国内五大刊之一的《盛宴》,突然邀请他拍摄下一期的封面与内页。
  庭仰以前时尚资源一般,这个邀约属实是天降馅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