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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戏后半段对他演技倒是没什么要求,维持一个死得安详的姿态装死就行, 所以他出戏倒是快。
  脖子上那截海棠枝晃悠晃悠, 配合庭仰快乐的表情, 一时之间场面十分喜感。
  正哭得稀里哗啦的工作人员懵了懵, 没好气笑了一下。
  怎么回事啊!气氛全都被破坏了啊喂!
  祁知序眼眶还红着,眼泪未干, 和平日里矜贵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多了几分苍白的脆弱感。
  庭仰作为男朋友,当然是看得“嘎嘎”笑。他抽了张纸递给祁知序,幸灾乐祸道:“遭报应了吧祁哥,叫你写这么虐。”
  祁知序接过餐巾纸擦了擦眼泪, 因为哭了太久,嗓音暗哑。
  “宝贝, 你小心我把最后一幕戏是你改的剧本这件事说出来, 你这一刀下去比得上我半个剧本了。”
  “祁哥, 你太小看自己了。”
  庭仰竖起一根手指故弄玄虚地晃了晃, 开玩笑, “等开播, 你会怎么被骂我都猜到了。”
  这当然是开玩笑。
  祁知序失笑, 感觉自己最大的黑粉是男朋友。
  《劈昼》刚刚杀青,还有剪辑送审之类的环节,一时半会上映不了。
  于是祁知序说:“运气好的话, 估计也得要几个月才能上映,想看我被骂暂时还不着急。”
  闻言, 庭仰顺便问:“祁哥,你打算到时候什么时候上映啊?我估计时间差不多卡在新年前,但是这个题材也不太好当贺岁档吧?到时候你别真被骂了。”
  “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了。”
  “这么快吗,哪天啊?”
  祁知序从一旁拿起眼镜戴上,遮住自己智慧的光芒,“情人节档吧。”
  “?”
  庭仰疑惑震惊不解,“祁哥,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再说什么?”
  庭仰刚准备摸摸祁知序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就见场务推着一车花束过来了。
  他稀奇问:“我们剧组现在还开始搞卖花的兼职了吗?”
  “怎么可能。”场务小哥笑了一下,“杀青嘛,祁导给在场的一人准备了一束花……哦对,我们小庭老师作为主演,花是祁导单独定的哦。”
  庭仰一改刚刚怀疑祁知序发烧的神态,靠在祁知序怀中作小鸟依人状:“哇,谢谢你亲爱的。”
  场务小哥显然没意识到这两人不是在开玩笑,一脚落入陷阱。
  “小庭老师,你可收敛着点吧,要不是我们《劈昼》的工作人员知道你们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还以为你们偷偷搞地下恋情了呢。那些代拍什么的都可神了,我之前看见一个站姐都跑树上去了……”
  抓到一个向众人出柜的机会,庭仰也不含蓄,直接对着祁知序的侧脸“吧唧”一下。
  “对呀,我和祁哥地下恋情好久了,你们终于发现了!”
  “?”
  场务小哥揉揉眼睛,不确定,再看看。
  庭仰补了一刀,“就是你想的那样,明年情人节有我们一份的这种谈恋爱。”
  场务小哥呆滞了一会,后激动地一锤手推车,怒道:“祁导,我们庭宝这么单纯,你怎么可以这样?!”
  祁知序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老婆想摊牌,这也怪我?
  庭仰试图解释:“啊不是,其实是我先……”
  “我真是看错你了!”
  场务小哥不听不听,留下这句话,愤然离去。
  不过半刻钟,半个剧组的人看祁知序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带着隐隐约约的谴责。
  庭仰悄悄扭头看了看祁知序,见祁知序也在看自己,瞬间乖巧道歉:“抱歉老婆,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祁知序嘴角抽了抽,没放心上。
  “我也没想到剧组有这么多人,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
  这大概就是刀子编剧的福报吧。
  就“祁知序到底是不是人”这个问题,两拨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以周越昌为首的人认为祁知序简直不是人,居然哄骗他们的“直男之光”误入歧途。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如果是两情相悦那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祁知序给他们开的工资很高……哦不是,毕竟祁知序这个人人品值得信任。
  两个当事人和没事人一样去卸妆换上私服。
  没等众人就“祁知序到底是不是人”这个问题讨论出了个结果,祁知序为庭仰定的花束先一步送到了。
  祁知序抱着一大捧花束,在众人的眼刀中,带着庭仰进了专属休息室。
  庭仰刚在靠椅上坐定,怀中就被祁知序放了一束花。
  这是一大束手打螺旋的芬得拉白玫瑰。
  花瓣乍看是白色,仔细看其实是玉色的粉,如同少女因为娇羞而微红的脸。
  每一个粉白的花朵都饱满鲜妍,花瓣没有一丝瑕疵,花朵绽放的姿态像洛可可时期少女淡粉蓬松的裙摆,也像加了一点樱桃汁的奶油。
  鲜花无疑是令人心情愉悦的,就算庭仰不懂花,也会在骤然看见这大片的美丽时被震撼。
  “祁哥,我知道我知道!你这里面是不是九十九朵玫瑰花?长长久久对不对!”
  “这里不是九十九朵玫瑰花,但是我们会长长久久。”祁知序说,“这里面有一百零九朵白玫瑰。”
  “嗯?”
  庭仰疑惑一歪头,不明白这个数字有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