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画着相思树和比翼鸟,原来是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新婚。
直到现在,季知远都不太敢相信,他和温砚结婚了。
他伸手,轻轻触碰画中的相思树,思绪万千。
“贺老师的身体好点了吗?”大概半分钟后,他才渐渐松下手。
温砚轻叹,摇头:“不见好,贺家那群里也不乐意管他……”
“别太担心,我认识一位外国的医生,专攻心理学,在业内还是比较权威的,不如过两天我们带着贺词去看看?”季知远并不清楚贺词到底是怎么了,只知道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好,我问问他愿不愿意。”温砚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是在等贺词的消息,匆匆拿起被随意丢在一旁的手机。
他把去看外国医生的提议发给了贺词。
“我先替贺词谢谢季大哥了。”温砚放下手机。
“客气什么,这么好的新婚礼物,应该是我谢谢他。”季知远不禁又看了好几眼墙上的画,张唇感慨的颂出,“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句带着温度的诗传进温砚的耳畔。
他能听出男人语气间的感慨,总以为男人是在期盼这样的爱情,可显然他们的婚姻并非如此。
他不禁用那双布满惆怅的眼望向季知远:“季大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我先回房休息。”温砚摇头,有些勉强的笑。
他原本想说如果季知远想离婚,随时都可以,却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又被自己硬生生咽下。
不甘心的。
怎么能甘心呢。
他才不要玩高尚,就算捆也把季知远捆在身边!
“好,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季知远点头。
二人从书房出来,各自进了卧室休息。
和年前那几天一样,温砚睡在主卧里,季知远睡在对面的客卧。
清晨,温砚伴着生物钟清醒,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季知远轻敲房门走进来:“我来拿套西服。”
他的衣服还放在主卧的衣帽间里。
吐着牙膏水的温砚呆呆地回:“好。”
抱着一套西装路过卫生间的季知远停下脚步,探头望向洗漱台边的温砚。
他穿着一套鹅黄色的睡衣,衬得他的颈脖愈发白皙,头顶上还立着几根呆毛,趴在台前吐着水。
“换完衣服来吃早餐,草莓酱配新鲜牛奶吐司。”季知远只是看着眼前这派风光都觉得心情很好。
温砚将牙刷放下,扭过脸来点头。
刚刚睡醒,他的脸粉扑扑的,脸颊上的肉鼓起,总让季知远有冲上去捏两把的yu望。
于是匆匆回过身,往门外去。
温砚洗漱完,换了件舒适的浅色连帽卫衣往楼下去。
只见开放式的厨房里,身着款式考究的墨色西装的季知远端着两杯热牛奶出来。
温砚揉了揉眼睛,坐上餐桌:“今天要去哪里吗?穿这么正式。”
“有个学术会议要出席一下,估计要中午我才能回学校来接你。”季知远回答,将一块吐司涂满草莓酱递给了温砚。
“我下课也中午了,季大哥慢慢来。”温砚拿起吐司啃下一大块。
“好。”和往常一样,男人又剥了一个没有蛋黄的鸡蛋给温砚。
吃完早餐,季知远去车库里开车,温砚给云胡的小饭碗里装上猫粮和水,随即穿鞋关上门。
到学校后,温砚照常上课,课上的气氛依旧活跃,但因为有一个会及时替他拉主线任务的孟向北在,课堂话题不至于跑的太偏。
“老师,想发财,能不能给我们一人送一副盖着您章的字啊。”八卦不了温砚的感情问题,学生又开始做起发财梦。
温砚扶额,无奈的笑:“不如好好跟着老师学,等着别人来追着买你的字。”
“我宁愿相信秦始皇。”学生哀哀的口气配着这句话惹人发笑。
不过,毕竟是岚大的学生,玩归玩,学习能力都不差,这几次上交的书法作业里,不乏优秀者。
譬如孟向北。
男孩的字带着一股野蛮生长的劲,技巧上用的虽然还不娴熟,但是这股劲却很是难得。
孟向北也很好学,总是来温砚的办公室虚心求问。
渐渐的,两人也慢慢熟识起来。
“老师,上次您不收我的徽墨,那今天中午我请老师在食堂吃顿饭总可以吧。”孟向北见已经中午,便主动提议要请温砚去吃饭。
温砚刚刚收到季知远发来的微信,说是会议还需要一会才结束,让他饿了先去食堂吃。
“老师带你去吃,不许拒绝,不然这次书法比赛我就不做你的指导老师了。”明明说着威胁性质的话语,却叫人觉得毫无威慑力,甚至还有点可爱。
孟向北垂头:“好…好吧。”
温砚满意的点头,带着孟向北去了学校边的一家粤菜馆。
他指着菜单随便点上几道海鲜,考虑到孟向北这个正值壮年的小年轻,他还特意多点了几道肉菜。
“老师,我们两个人吃是不是太多了。”孟向北看着满圆桌的菜肴,眨巴着眼。
这家粤菜馆虽然是开在学校边的,消费却并不低,他在岚大就读两年有余都没来吃过。
“没事,敞开吃,吃不完的话喊你的朋友一起来吃。”温砚回答,拿起竹筷夹起一片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