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感恩主办方,估计是因为这样,温砚才没看笔记本吧。
“你刚回来,累不累?我让张叔来接我就好。”张叔是止园的司机。
温砚走到他跟前,对上那双星眸。
“这有什么累的。”季知远如释重负,庆幸着笔记本没被打开。
温砚盯着他,笔记本里那一条条记录又在脑海里闪过,不禁弯唇。
梨涡荡漾。
男人伸手戳戳他的酒窝:“笑什么?”
“笑你可爱啊。”温砚也不说破,笑得眉眼弯弯。
可爱。
这世上只有温砚这么形容季知远。
二人一起换鞋出了门。
季知远驾车,带着温砚回止园。
这好像是温砚搬出来后第一次回止园。
上次还是在初春季节,如今,岚京已经迈入夏天。
大道两旁的橡树郁郁葱葱的在阳光下随微风轻晃。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止园门前。
温砚坐在车里,看着恢弘阔气的止园离自己愈来愈近,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也缓缓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下车后,两人来到大门前。
大门上的铜环有专人定期修护,所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并不见一点锈色。
季知远正欲伸手推开大门,门便被缓缓打开。
是专管前门的老齐,笑着:“季先生,小砚,快进来吧。”
“好,谢谢齐叔。”温砚点头礼貌的笑着,跨进门槛。
“先去清风堂和季叔文姨打个招呼么?”季知远低眸,小心翼翼地问。
温砚望着廊外盛开的牡丹,一朵朵都是正值盛开。
“不用了,我就们直接去明静轩和书房就好。”
“好。”
明静轩在止园的后半区域,徒步回去要用上十多分钟的时间。
止园四季的风景都是美不胜收的。
夏季的止园,每一处都有盛开的鲜花和蓬勃生长的植被,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带出一阵花香。
温砚停在明静轩外,望着门前那片鸢尾花海。
之前这里并未种鸢尾。
“好漂亮。”季知远也必有被吸引住目光,“之前好像没有吧。”
“估计是新种的吧。”温砚淡淡的收回目光,不禁有点担心。
明静轩里是不是也变了样。
走进屋里,并未见到青婶的身影。
穿着一身荷色短袖旗袍的文纾正坐在厅内的红木沙发上。
温砚一惊,没想到文纾会在。
他刚刚只和青婶说自己要回止园,想让青婶帮忙先将墙上的字作打包好。
没成想,在屋里的竟会是文纾。
“文姨。”季知远率先出声。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点头,缓缓起身,目光也从季知远身上缓缓坠向温砚。
上次也是在这里,两人吵了一架。
温砚有些许尴尬的开口:“我回来把那些字纸收拾一下。”
“我替你都收拾好了,已经让小木和小蒋送到你们车里了。”女人开口,语气难得温和,也难得流露出几分讨好的神色,“还有,你墙上的字好像少了一副,不是我拿的。”
文纾在清点的时候,发现墙上空了一副字的位置,想起似乎是之前何廷景吵着要的那副字不见了:“不是我拿的,如果是,我也不必瞒着。”
女人强调着,重复着告知温砚,不是自己所为,似乎很害怕被误会。
“我知道,那副字我之前带走了。”温砚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这么讲道理的文纾。
“这样,在你那就好。”文纾松了口气,盯着温砚看了许久,“吃得惯住得惯吗?怎么就是不见长肉。”
原本是长了几斤肉的,但前两天生病,又掉了。
“都还好,您不用操心。”
“文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砚的。”季知远在一旁补充着。
“嗯……”话题干巴巴的开启,干巴巴的结束。
女人抿唇,像是又想起什么:“沈家的事情,我们和你堂哥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沈明河把沈焉送出国,不许他再待在岚京,沈家的股市亏损严重,沈焉现在又断了腿,估计在国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你觉得这么处理可以么?”
温砚最近已经全然忘记了还有沈焉这号人。
一得到消息就是沈焉腿都断了,不禁有点吃惊:“我没什么意见。”
“好,那我就让你堂哥这么办。”女人点头。
“妈是想替表哥求什么么?还是又其他的事情……”温砚并不认为文纾是良心发现,只能想到是这些原因才让她态度大转变的。
毕竟,女人又不是没有这样过。
见她这么问,文纾难免暗下眼眸:“没有,不求什么。”
她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好,竟会被误会是另有所图。
她是有多失败,多坏。
女人想着,眼中带式几分凄凉:“留下吃晚饭吗?我给你煲了莲子汤。”
“不了,我不喜欢喝汤,也不喜欢莲子。”温砚也暗下眼眸。
莲子汤。
是文纾常用的戏码。
自己小时候被逼着在书桌前练字,连睡觉的时间都被挤走,有时候生着病也不例外,他会受不了崩溃,会质问文纾和温重华为什么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