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时间，可比你们要长太多了。”
“哪怕她是利用我，我依旧是心甘情愿的。”
“事实上，如果她想要利用你，招招手你不也会乐意之至地凑上来吗？”
倘若宋不语还只觉得他能从白翌年毫无感情的语调起伏里听出骄傲来是错觉的话，这段话白翌年简直就把自己的恋爱脑端到了桌子上强行给宋不语观看。
但偏偏，他所说的话却偏偏就已经戳中了宋不语的某些心思。
“白先生，你要搞清楚，你只是一串数据而已。”宋不语原本应当高高在上地说出这句话的，他应当是在点破了白翌年自欺欺人的真相，从而叫白翌年对以默心寒的那个时刻说出这句话才对，“甚至还是一串命不久矣的数据。”
“你凭什么认为，以默会喜欢你？”
“这太可笑了。”
恼羞成怒，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就连宋不语自己都意识到了自己这话之中的恼羞成怒。
“是啊，确实是这样。”这话已经算是相当刻薄了，但是面前的白翌年却勾了勾嘴角，说道，“但她还是朝我伸出了手。”
“她说她喜欢我。”
“她还说只要是我的心愿，她就会帮我实现。”
第78章 女巫
倘若白翌年说第一句话和第二句话的时候, 宋不语还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话，那么到了后面两句，他就确实是忍不住了。
“她是个骗子, 你觉得她的话你能信几成？”
“你真奇怪啊，能信几成不应该是自己决定的吗？”白翌年再度用那种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他。
“更何况, 你真的觉得她是个骗子吗？”
宋不语哑然了。
回忆和以默相处的时间，她确实很少说谎, 但对于宋不语他们来说，她却总是在骗人。
到底是她在骗人, 还是他们总是一厢情愿地在思考她所说的话？
宋不语不愿意去想这个。
但是现如今再想这些却也没有意义了。
“总而言之, 你也应该明白这一点了。”
白翌年说这话的时候, 眼神之中甚至还带着些怜悯：“从我这里寻求突破, 是走不通的了。”
“长孙以默是那个时代的一个传奇人物，在星网完成建设，各国彻底形成联盟之后, 世家的概念再次出现，他们把持了军政商三界，人们的生活水平在逐步提高, 但与此同时阶级固化的程度却愈发深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长孙以默的掌权让情况出现了改变, 她对当时的制度进行了大刀阔斧的革新，更是对当时的几大世家都发出了挑战。”
“而在和几大世家长达十几年的斗争中, 她再度完善了由于星网建设和各国联合导致崩坏无法适应的政治法律建设，统一了法度。”
“至此才有了我们现在‘塔拉’法典的雏型。”
“而长孙以默的又一贡献，则是联合星网之父白翌年重新对整个星网进行了隐私的防护设置, 建立了三权分立的监察小组，带领着当时还只是雏型的监察小组打赢了好几场反社会联盟所发起的黑客战。”
“这也就是你们现在所要进行考核进入的‘静言‘区的由来。”
“就叫‘静言’, 怎么样呢？”以默转头问身边的白翌年，她伸出手，眼前的世界在她的手中出现缩览，轻轻拨弄，其中的设施就随之发生变换。
“将虚拟和现实结合在一起形成新的城区，果然还是挺有意思的。”
以默在后来寻求了很多办法来解决白翌年的基础逻辑崩坏，甚至还借此设计出了一个虚拟城区，在这个城区里的人类几乎已经可以真正做到24小时线上生活工作，而皮囊则放在专门的冷冻仓中，只有特殊情况才会线下解封。
在未来这个位面出现足够毁天灭日的天灾的时候，这或许是人类的一线生机。
但是现如今如果推行这个的话，恐怕就是一片混乱了。
总而言之，目前这项技术只推行于以默用于监管整个星网的监管小组，而且需要签署复杂且严格的保密条例。
“挺好的。”白翌年轻轻地笑了笑，可就是这么个动作，他却几乎都要维持不住自己的形象了，破碎的像素效果出现，似乎下一秒他的数据代码就会解体。
“虽然说宋家乔家和周家前几年被我打得没什么反手之力，可这几年，他们倒是知道要注重后辈子孙的教育，我看着估计这几年宋不语他们几个就又能找到机会到我面前来了。”
以默就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情况一样，叹了口气，这么说道。
“就算他们现在脑袋正常了，也不要选他们吧。”
白翌年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还是要看你喜欢。”
“唔，还是算了吧。比起他们，我还是更喜欢别的。”以默也顺着白翌年的思路想了一下，随即认真地拒绝了白翌年。
然后，她问了白翌年一个问题：“白翌年，在这个世界，你的愿望实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