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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着许多女人的照片。
郗晨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用手操控着鼠标,张大丰就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准备待会儿就在沙发那里实现那些肮脏的幻想。
郗晨的注意力却都在电脑里,她忍着恶心一边躲一边撒娇一边快速滑动鼠标,先是看到自己的照片,有很多,同时也目标明确地找到很多女孩手持身份证的自拍□□。
郗晨问:“这些是什么,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裸贷吧?”
张大丰笑着回:“是叫这个,你听说过?”
郗晨:“不只听说,还有人跟我介绍呢。就在学校,大家都知道我家里没钱,我妈在这里上班,就有人问我想不想赚快钱——我差点就答应了。”
张大丰嘬着牙花子说:“那可太浪费了,这些都是普通货色,你这样的我得单独给你建个档案。”
郗晨笑着扫过他,又看向电脑里那些单独建立的文件夹:“就像这些?”
张大丰应了声,就要将她拉起来。
郗晨却将手抽回来,说:“你把东西都放在电脑里,就不怕中毒吗?被人盗走了可怎么办?”
张大丰说他的电脑做了加密防火墙,很安全,而且还有别的备份,就算电脑和备份都丢了也没关系,重要资源还在保险柜里留了一份。
郗晨看向那个保险柜,又玩笑道:“也就是说你所有秘密都在这间办公室里,那我要是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你不就‘倾家荡产’了?”
张大丰哈哈大笑,说让她尽管来烧,还说自己狡兔三窟,在夜阳天之外还留了一手。
夜阳天之外?
郗晨注意到他的透露,便半推半就的被他带去沙发那里。
张大丰很着急,压着她要直奔主题。
郗晨趁机追问夜阳天之外又是哪里,他自己住的地方,还是银行开了保险柜?
张大丰随口说,那地方谁都想不到。
虽然张大丰精虫上头,但基本的智商还是在的,尤其是郗晨问了这么多,他也觉得奇怪,便问郗晨干嘛问这些。
郗晨笑着回答:“还不是想多了解你。我妈说的对,你们这些男人特别坏,尤其是你。她让我小心你,还教我怎么对付你这样的男人。”
对付?
张大丰来了兴趣。
直到郗晨从内衣里摸出一个塑料小袋子,又用手指弹了下:“要不要一起试试?”
张大丰一眼就猜到是什么,前段时间就听说荞姐跟其中一个小姐买了lsd,有致幻作用,还能助兴。
张大丰:“你就是用它对付的靳寻?”
郗晨:“不止,我还有别的手段,是捆绑套餐,不单独提供,你要试就要全套。怎么样,敢不敢?”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张大丰笑着被郗晨推起来,又按照她的要求去拿酒。
直到张大丰回来,郗晨将药倒进酒瓶里,摇了几下又倒入杯中,不止是张大丰连她都跟着喝了两口。
药劲儿上来很快,张大丰的心智逐渐迷失,满脑子只想着发泄。
就在这时,他被一股力量撂倒,摔在地上,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人捆了起来。
张大丰的嘴也被堵上了,但因被药劲儿控制着,整个人都是蒙的,挣扎的同时身体也在发飘,甚至视觉和知觉都开始出现障碍,眼前见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好像多了几个人,他们还在说话,而这些人影忽高忽低,在一片片色块中扭曲着,连同周围的色调也在变化。
张大丰眼前的所谓“幻觉”,正是周长生和辛念、戚晚。
周长生也用过lsd,知道这种药的前期中期后期会出现什么症状,前期会持续一个小时,然后会逐渐往上走,症状严重的可以持续两三个小时,他们要利用的就是这段时间。
周长生将同时出现幻觉的郗晨抱到沙发上,给她灌了很多水,促使她尽快代谢。
这种药会让人情绪失控,有人异常安静,有人哭闹不止。
郗晨的表现属于前者,她一句话都不说,就只是安静地笑,眼神迷蒙,同时抱着周长生,似乎是在分辨眼前的景象。
周长生将放着轻音乐的耳机给她戴上,正要离开却又被郗晨拉住。
而另一边的辛念和戚晚已经开始行动,一个打开保险箱,另一个将账号里的内容全部清除,再将硬盘从主机上拆卸下来。
戚晚将保险箱里的所有东西都扫到手提袋中,接着就听辛念问:“他刚才不是说还有硬盘备份?”
戚晚指了下不远处的文件柜,说:“应该在那里面,我之前见到过。”
辛念打开一看,惊到了。
柜子里有十几块硬盘,整整齐齐码放着,旁边还有许多文件袋、档案夹,她拿出一个袋子看了眼,全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辛念一边骂着脏话,一边将这些东西搬出来:“这么多要怎么处理?”
戚晚随口道:“一把火烧了。”
辛念:“有道理。”
随即辛念又想起一茬儿:“他还提到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会是哪儿?”
戚晚:“我猜要不在他自己家,要不就在我家。我之前见到他拿了个袋子,我妈放在自己房间了,我问是什么,他们也不肯说。”
“他居然把东西放你家?也太信任你妈了吧。”辛念惊道。
戚晚解释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妈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不会对他怎么样,再说那些东西对我妈也没用,她就只想傍着他过好日子。”
两人一边行动一边讨论,直到辛念将所有东西分拨装进手提袋,已经累出一身汗,就瘫坐在地上喘气。
戚晚也盘坐着,却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账本,低头查看。
辛念问她在看什么,戚晚说,按照计划要找出靳寻的把柄,这对他们后面的行动有力。
辛念也跟着拿出一个账本,试图一起找,但她对这些账目实在不熟,看得头晕眼花,不会儿便问戚晚的收获。
戚晚眼皮都没抬,指出几点自己找到的可疑之处,两人还是不是讨论几句,比如按照这些账目的罗列,按照张大丰这里照片的储存量,或许裸贷、地下赌场跟他不只是连带关系,他很有可能就是幕后老板,最起码也是老板之一。
辛念一直震惊于这些意外的收获当中,一时有些高兴歪打正着,少了很多后顾之忧,一时又忙着消化,反倒忽略了戚晚过于清晰的思路,因在她的认知中戚晚一向都是清晰的,无论出什么事她都是第一个发现盲点的。
反倒是忙着照顾安抚郗晨的周长生,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着两个女生的互动和讨论,渐渐发现一些端倪。
而这些端倪恰恰和他此前的不安相呼应,似乎这个戚晚一早就知道很多事,却因为某些原因直到现在才借着这个契机“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装作是她刚发现的。
面对这些“意外收获”,再清晰的人也会经历一个消化过程,而戚晚却直接跳了过去,就像是一个陈述事实的机器人,只是履行着自己的步骤。
别说是十六岁的女孩了,就算是周长生,他从旁听到这些发现都不免心惊,就算要冷静的分析判断,也不是立刻就能做到,更不要说第一次接触账本的人,居然能这么快就上手且迅速找到疑点——除非戚晚本身就对账本很精通,或者这根本不是她第一次见到。
然而按照张大丰的做事风格以及种种套路,戚晚会在什么样的情景之下接触到他的账本?
张大丰急于侵犯郗晨,不管郗晨怎么哄,也只是对她敞开一点无关痛痒的秘密,都是女人的照片,半点不伤及他的利益。
这些账本却是直接关乎他利益的东西。
还有,如果戚晚说的属实,张大丰将一些东西放在安闲那里,这就说明张大丰对于她们母女是有一定信任在的,虽然照目前来看,是张大丰单方面对戚晚建立了信任。
问题是,他们的信任是怎么建立的,什么时候建立的?
难道说戚晚撒了谎,张大丰并不只是对她意图不轨,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似乎也可以解释戚晚整个动机。
她看上去最游离在外,表面动机最不充分,但这件事她却额外上心,也不像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性格。
对了,她有严重的精神焦虑,还因此患上呕吐症,体重在直线下滑,听她自己说再这样恶化下去,很有可能会变成厌食症。
郗晨说她的精神焦虑已经持续很久了,早在郗晨遭到逼迫之前,张大丰开始和安闲来往的时候。
或许那时候戚晚就已经被张大丰“控制”了,她无法挣脱,也无力向外发泄,压力只得内化?
思路走到这里,周长生又朝辛念和戚晚看去一眼。
戚晚大概有所感应,这时也回了下头,刚好和他探究的目光对上。
就这一眼,周长生在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慌乱,虽然很快就消失了。
戚晚很快镇定地问:“晨晨怎样了?”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第67章
三个人的绊
周长生回应道:“她没事。”
戚晚:“那就好。”
话落, 她又把头转回去。
这之后辛念依然在问问题,但戚晚回答明显变少,还催促辛念动作快点。
天色已经转暗, 辛念不能在这里待到第二天, 她家里还有生病的母亲需要照顾,而且她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彻夜不归。
戚晚也是一样,她可以晚归, 却不能玩消失, 不然安闲一定会找人。
然而这里不能只留周长生和郗晨两个人, 东西只能趁着第二天凌晨四点以后运出去,但就算那时候相对安全, 万一撞到两人也会引起事端。
事实上最大的难题就在这里——东西是一定要带走, 以及张大丰要如何处置?
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戚晚依然在研究账本以及连她都没见过的证据,原本她是想做做样子, 好像自己也很惊讶, 直到见到这些东西。
张大丰是很会做账, 因为有财务背景很多猫腻都是他亲力亲为, 但账本太多了即便是他也容易记混,查找起来不方便,所以在内页的右下角做了标注。
有的老板姓氏容易重复,比如姓王、张, 他标注的字取的就是名字,这件事是戚晚之前就发现的, 刚好这些字和张大丰频繁往来的老板名字重合, 而且张大丰跟安闲面前也会提起。
但无论戚晚之前来过多少次, 张大丰都没有将标注“靳”字的账本给她看过, 或者说是牵扯到关键利益的中心,说明张大丰还是有防备的。
戚晚的手指滑过那个“靳”字,心里突突地跳,很快便开始翻看。
她对细节和数字都很敏感,但这种对数字的敏感却并不是表现在数学上,其实她的数学成绩一般般,只在生活中对于一些数字记得非常清楚,加上她接触账本都是从张大丰这里得来的经验,并没有其他干扰,所以一旦看到熟悉的记录就会立刻想起其中关联。
或者这样说,正是因为和张大丰的账本有关,她才敏感。
一时间,戚晚也顾不得周长生是否在观察自己。
她凭着一点侥幸心理自我安慰着,就算周长生觉得不对又能如何,她既不打算出卖大家,又没有站在张大丰一头,她只是对自己知道的内情稍作隐瞒,周长生又没有证据,怀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