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以先以探亲的名义过去。”
许诸点头。
老谢说得没错,到时候他再去催一催,一定把房子给兄弟落实好了。兄弟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可不能临到节骨眼上出什么差子。
阮明芙没有说话。
她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什么时候走?”
谢延昭想了想,“过两天吧。”
他在这里还有点事没有办完。
……
虽说两天后才走,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半夜两点,阮明芙被敲门声吵醒,正想发火的时候却见到门外的谢延昭,她愣了一下。
“赶紧收拾东西,我要提前归队了。”
阮明芙被吵醒的脑袋有些混沌,缓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什么?这么快?!”
不久前还说两天后,现在就被打脸了。
“时间紧,来不及多说了,”谢延昭看了眼手上的表,“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我先走了。”
狗男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看来事情是真的急。
阮明芙被晚晚的凉风一吹,惊醒过来赶紧收拾东西。
她下乡虽然没多久,但她会花啊。才大半年,就把房间的角角落落塞得满满当当。
幸好白天她收拾了一会儿,不知道这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动手。
阮明阮找了个行李袋,将东西一一放了进去。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朱虹的声音传了过来,“阮知青,要帮忙吗?”
“快,快进来,”阮明芙双眼一亮,赶紧将朱虹拉了进来,“太好了,我正发着愁呢。”
阮明芙的东西又多又杂。
她将那些东西一股恼地塞进去,很快便将袋塞满,但东西又没装多少。阮明芙正要拿下一个袋子,朱虹赶紧过来制止她。
“阮知青,东西不是这么放的。”
阮明芙长这么大,就没自己亲手收拾过东西。她的衣帽间有专人清扫,换下来的衣服也有专人清理。
压根不需要她操什么心。
朱虹将阮明芙一股塞进去的东西拿了出来,仔细叠好后,再整齐地放进行礼箱中。
她将阮明芙打算带的衣服全放了进去,箱子还空出好大一块地方。
阮明芙瞪大双眼:“朱知青,你好厉害。”
这是魔法吧?
这肯定是魔法。
朱虹见阮明芙是真的不会,这才开口道:“阮知青,你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出来,我来帮你整理。”
阮明芙早就想好自己要带的东西。
现在是夏天,天气不冷。她可以先收拾点轻薄的东西带过去,剩下的东西先放一放,托人后面再寄过来也不错。
朱虹从小干惯了活,手脚麻利地将她所有东西都打包。
“太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弄到天亮也弄不明白。”
阮明芙是真的感谢朱虹。
自她穿过来后,也是朱虹帮她最多。
她指着旁边整理出来的吃的用的东西,“这些我也用不到了,就留给你吧。”
朱虹看了过去。
那堆可都是些好东西,都是在医院时那些阿姨与顾意霖送的。阮明芙也吃不完,带到那边去还要费力又占地方,还不如分给知青。
“这东西太多了,我……”
“我可带不了这些东西,你不要我就只能扔了。”
阮明芙都这么说了,朱虹只能收下了。
阮明芙也有交好朱虹的意思。
毕竟她跟着狗男人去那边,还不知道情况什么样呢。
指不定他回了部队,突然清醒过来,她不得灰溜溜地回到这里来。留条后路,以免未来走投无路。
阮明芙收拾整齐出门后,女知青们都起来送她了。
看着这些人,阮明芙真的觉得自己有被感动到。
她一直以为自己人缘不好,却没想到她还挺得人心的嘛。
阮明芙心里又开始得意起来。
两边人寒喧没多久,谢延昭便开着车过来了。阮明芙与知青们一一告别,这才上了车。
眼见车开得越来越远,知青们这才收回眼中羡慕的神色。
“真羡慕阮知青能嫁给一个军官。”
“就是啊,不知道咱们还能没有机会离开这里……”
这话一说了出口,所有知青都沉默了。
有人打了一个哈欠,“回去睡觉吧,明天不要上工呢。”
“走走走……”
“现在还早,还能再睡一觉。”
……
阮明芙坐在车上,感受着身上的颠簸,“你们的其他战友呢?”
加上她,车上就三个人。
她可还记得,他们还有好几个战友呢。
“他们先走了,”谢延昭抓着方向眼,双眼盯着前面的路,“我们先去市里,再去火车站。”
阮明芙睁开眼。
“坐火车?”
许诸解释了一句,“这里离部队有点远,火车要开一天一夜呢。”
其实主要是火车安全,开车回去就怕半路遇到劫道的,况且要开个一天两夜,他们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关系,阮明芙却是一个娇气的女同志,就怕她会受不了。
阮明芙点了点头。
一时间,车内静了下来,阮明芙越来越困,一路上醒醒睡睡,待天色露白,阮明芙这才感受到底下的车停了下来。
“到了?”
阮明芙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自己正靠在谢延昭身上,前面开车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许诸。
“嗯。”
谢延昭轻轻应了一声,落在阮明芙耳中,无端让她耳朵发痒。
她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朝窗外看了过去。
这时的车站,人流量也很大。她探出脑袋,“我们现在下车?”
带着困意,阮明芙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头靠在窗边,看着他的眼中带着迷茫,乖乖软软,一点也没之前的张扬。
谢延昭的手动了动,别开眼去。
“你在车里别动,我下去一趟。”
阮明芙脑子混沌一片,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时,谢延昭回来了。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他拉开车门,看向已经困得不行的阮明芙开口道:“下来,我们到了。”
阮明芙伸出纤白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打了一个哈欠,她这才从车里走了出来。
来人看见她双眼一亮,“谢哥,这就是嫂子吧。”
阮明芙强打起精神,“你好。”
“你好你好,嫂子好,”他长相周正,看着比较年轻,站在谢延昭身边生生矮下一个头,“我是谢哥的战友,我叫李锐。”
李锐很热情,上前将车上的东西全拿了下来,还带着他们进站。
阮明芙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走的。
路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到了车站前他这才拿出三张票递了过去。
“时间太紧,我只买到了卧铺票,两张号是连着的,一张在别的车厢里。”
“知道了,”许诸握拳捶了他的肩,“谢了兄弟。”
李锐摆手,“哪天再来一定记得叫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谢延昭将车钥匙扔了过去,“钥匙不要了?”
李锐接过,露出八颗牙。
“谢谢谢哥!”
阮明芙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应该算通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