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确实是一部分事实。但另一个原因是, 姜青时觉得沈岸长得好看,且愿意答应她一些无理要求,她才会坚定地选择他。
在认识沈岸之前,姜青时已经见过不少相亲对象。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多数人,都逃不掉商业联姻的命运。姜青时以前很任性, 可到大学时,她渐渐明白自己逃不掉既定的安排。
有些事,好像早已注定。
逃不掉就只能认命。
不过在认命同时, 她还是坚定维持了自己外貌协会的人设。
姜青时和徐女士提过,她可以接受他们的安排去相亲,但相亲对象长得不好看,她完全无法接受的话, 她是可以拒绝的。
沈岸不是姜青时相亲见到的唯一一个长得帅的男人,但他话很少, 也不会打断姜青时的话题,无论她说的是不是他感兴趣的。
而且,在两人见过两次,并且有再往下发展意向时,姜青时告知他自己婚后想出国念书想法时,他没有表露出一丝的不喜和不悦,反而告诉她说,他会替她说服徐女士。
细细一想,姜青时后知后觉发现……沈岸好像不单单只有长得帅这一个可取之处。
他对她,一直都还挺好的。
“发什么呆?”顾穗安看她呆呆的模样,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别告诉我你在想你老公。”
姜青时偏头,眼睛里满是诧异。
顾穗安不解,“干嘛?”
姜青时眨眨眼,实话实说,“我发现一段时间没见,你变聪明了。”
顾穗安觑她,傲娇道:“我一直都比你聪明好吧。”
“是吗。”姜青时淡淡,“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万年第二的事了?”
她们从小学到高中,姜青时次次考试第一,而顾穗安次次第二。这个排名就像是魔咒,跟了顾穗安很多年。
“……”
话题再次聊死。
顾穗安气急败坏,“懒得跟你胡扯。”
她斜她一眼,哼哼唧唧地,“你就说帮不帮吧。”
姜青时微顿,思忖几秒道:“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我不确定能不能问到。”
上大学后,姜青时和孟缙联系就不多了。和沈岸结婚时,他倒是给她发了一条祝福,寄了一份越洋礼物。
可再多就没有了。
“你去问肯定没问题。”顾穗安话不过脑地说,“孟缙以前就喜欢你,要不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她在姜青时注视下及时打住,讪讪道,“反正就拜托你了。”
姜青时:“嗯。”
说好,顾穗安准备离开。
走前,姜青时表情微妙地喊住她,“你刚刚说的跟我老公表白的那位,是谁?”
-
顾穗安走后不久,人便齐了,晚宴正式开始。
说是生日晚宴,实则是不少生意人的往来。这种场合,推杯换盏,虚情假意免不了。
沈岸跟人聊了会,过来找姜青时。
两人站在一起,姜青时明显感觉到那位酒红色裙子的女士看向他们这边的次数变多了。
发现这一点,她很轻地挑了下眉,看向沈岸。
注意到她眼神,正跟人交流偏了偏头,“怎么了?”
姜青时一顿,总不好在当下调侃他说有人在看他。她想了想,淡声道:“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她也没等沈岸有反应,转身走了。
“沈总。”一侧和他交谈的人顺着他视线去看,戏谑道,“沈太太已经走远了,还看呢。”
沈岸没接话茬,他收更多滋源加抠抠君羊以武二尔奇舞八一了解回视线,继续和面前人聊着说到一半的话题。
从洗手间出来,姜青时没了回宴会厅的心思。
以前,她对这类场合不抵触,也谈不上喜欢。但几年前那件事爆出后,姜青时渐渐厌恶这样的场合。
纠结了会,姜青时往庭院外走。
陆家半山腰的这栋别墅,占地面积很广。别墅外的院子咋眼看过去,像是一座小小的公园,假山凉亭,小桥流水,一应俱全。
姜青时本想去凉亭那边待一会,还没走到,便远远瞧见了一男一女在那边。
院子里光线算不上明亮,又有茂盛的树枝遮挡,姜青时没看清楚两个人长什么样,便转身走了。
没地方去,姜青时只得就近找了张长椅坐下。
刚坐下,一直握着的手机震了震,是沈岸发来的消息:「在哪?」
姜青时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会,回复他:「外面。」
沈岸:「不冷?」
姜青时:「我就待一会。」
沈岸明了,跟过来寒暄的人说了句“抱歉”,便抬脚走出了宴会厅。
院子虽大,但姜青时会去的地方有限,沈岸没费什么工夫,便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人。
她背脊挺直地坐在那儿,月光灯光落在她身上,衬得她肌肤如玉,眉目清冷。
定定看了会,沈岸朝她走近。
嗅到熟悉的气息,姜青时还没来得及转头,肩膀上便有带着温热体温的衣服搭下。
她低头看着熟悉的西装外套,抬头去看站在一侧的人,有些微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沈岸看她一眼,眉宇清隽,“找你。”
他坦然直白。
听到他的回答,姜青时愣了愣,干巴巴道:“……你不冷?”
沈岸:“还好。”
姜青时看他身上的白色衬衫,一阵风吹来,依稀能窥见衬衫里藏着的薄薄腹肌。
想到这,姜青时心虚地挪开眼,摸了摸鼻子从长椅站起,“进去吧,外面风大。”
沈岸嗯了声,突而问她,“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还好。”姜青时少有地说了违心话,“你不喜欢?”
沈岸看着她,没有接话。
片刻,在姜青时要回视过去时,沈岸转身往屋里走。
姜青时被他这个举动摸不着头脑,却也没多问。
折返回宴会厅,沈岸径直地往陆母所在位置走。
姜青时中途被以前的朋友喊住,聊了两句,沈岸便折返回来,“走吧。”
“?”
姜青时一懵,不明所以:“走去哪?”
沈岸:“回家。”
-
直至车辆驶离半山腰,姜青时还有点儿懵神。
他们这就走了?
往回看了眼,姜青时转头看向一侧正在看手机的人,伸手戳了戳他手臂,“你临时有事?”
沈岸:“没有。”
姜青时一顿,在他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后知后觉明白——沈岸带她提前离场,是看出她不喜欢那种场合,也看出她刚刚在院子里的狡辩。
很突然地,姜青时心情好转,她偏头看向神色冷淡的人,轻眨了下眼,“谢谢。”
沈岸没吭声,他瞧了她一会,出其不意地问,“累吗?”
姜青时听出他话里有话,扬了扬眉,“怎么?”
沈岸直言:“不累的话,陪我去个地方。”
陪这个字,有时候听着不带一丝暧昧关系,可在深夜这一刻,姜青时有不一样的感觉。
她嗯了声,好奇地问:“去哪儿?”
沈岸没有搭腔,只交代陈哥路边停车。
车停下,晚上滴酒未沾的沈岸让他下班回家,坐上了驾驶座。
坐上后,他回头看了眼还坐在原位置不动的人,眉峰稍扬,“要把我当司机?”
“……”
姜青时想也没想:“不可以吗?”
沈岸似被她的话噎了下,还没来得及说可以不可以,姜青时先清醒过来,推开后座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
扣上安全带,她转头,朝沈岸扬了扬下巴,恢复以往的神气,骄矜又傲慢:“这样可以了吗沈总。”
沈岸:“勉强。”
姜青时:“……”
引擎声钻入耳朵,姜青时注意到沈岸在前边路口掉了头。
她问了一遍他不说,她也就不再追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反正他不可能是要把自己带去荒郊野外卖掉,这一点自信,姜青时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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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车子在路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