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是有点儿酸,再走路会痛。
夜色深深,路灯光线明亮。
远处是熙熙攘攘的街市,烟火气息十足。
姜青时坐在车内,借着车外后视镜看向穿着昂贵西装,走向路口小摊的人。他背影高大挺拔,沉稳有力,瞧着会让人有十足的安全感。
事实好像也是如此。
姜青时忽而发觉,沈岸不单单能给人安全感,还很细心。
他的那种细致,是她无法预估的。他常常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她情绪变化,然后给出应对办法。
怔神之际,旁边的车门被打开又关上。
姜青时转头,沈岸手里拿着刚刚买来的烤板栗和烤红薯,“现在吃?”
“回家吃。”姜青时虽然嘴馋,却也知道男人爱车如命。
她要是在车里吃东西,沈岸肯定会不高兴。
注意到她吞咽的动作,沈岸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确定?”
他追问,淡淡说,“回家再吃可能会冷。”
姜青时一愣,“这么快就会冷?”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海棠园驱车应该不要二十分钟,但姜青时在生活方面没什么常识,她不知道冷天的食物是不是真的冷却那么快。
沈岸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是在外面,肯定会冷掉。
但他们在车里,所以相对还好。
他静默几秒,直截了当:“要先吃板栗还是红薯?”
“……板栗吧。”姜青时也不是太纠结的人,沈岸都这样问了,肯定就是他不介意她在车里吃东西。
沈岸把用纸袋装的板栗递给她,“有点儿烫。”
另一份烤红薯,他便放在了一侧的扶手盒里。
沈岸买来的板栗,每一个开口都很好,姜青时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把壳剥落。
板栗香味浓郁,口感香甜粉糯,很难不让人喜欢。
姜青时尝了两颗,转头看向旁边的人,“你要不要尝一颗?”
沈岸转头和她对视一眼,神色稍顿:“嗯。”
他要尝。
听到沈岸回答,姜青时下意识从纸袋里拿出一枚板栗。
要递给沈岸时,她猛地意识到沈岸在开车,没有办法自己剥板栗。她急忙把要递出的板栗收回,垂下眼剥开。
剥完,前边正好红灯。
车速变慢,姜青时把板栗肉递给驾驶座的人。
岂料,她刚递过去,沈岸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他扣着安全带,微微俯下上半身,脑袋也往她这边有所偏移,“过来一些。”
他说。
姜青时看着他动作,后知后觉地把手往前挪动了一点点。
沈岸神色寡淡地低头张嘴,温热柔软的唇瓣擦过她指尖,将板栗咬走。
那一刹那,姜青时身体绷直。
等她回神时,恰好看到沈岸因嚼嚼鼓动的腮帮,以及吞咽时上下滚动的性感喉结。
车内有几秒的静默。
少顷,等沈岸把板栗吃完,他微微往姜青时这边侧头,语调从容地点评:“味道不错,你觉得呢?”
“……”
姜青时呼吸微滞,慢吞吞地将手指收回,感受着他留在上面的气息温度,脸色酡红地应了一句,“……是还可以。”
听到她的回答,沈岸若有若无地往里勾了勾唇角。
-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海棠园。
刚停稳,没等沈岸解开安全带下车,姜青时先一步推开车门下车进屋,连个眼神也没给身后的人。
沈岸跟在她身后,瞧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眼瞳里有明显的笑意浮起。
遗憾的是,姜青时不会回头,自然无法窥见。
进了屋,姜青时一刻也没在楼下停留,径直上楼进浴室。
把浴室门锁上,她才感觉自己能正常呼吸了。
在浴室门后静站了一会,她走到洗漱台前准备卸妆。
刚一抬头,她便看更多滋源加抠抠君羊以武二尔奇舞八一了解到镜子双颊嫣红,连带着耳廓也都染上红晕的自己。
瞬间,她想起车里那一幕。
其实她和沈岸更亲密的事都做了,只是不小心舔到她指腹,她没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
可就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觉得沈岸舌尖擦过她指腹留下的触感,比两人做亲密事情,更让她心跳加剧。
直到这会儿,她依旧觉得指腹上残留了沈岸的气息,和他舌尖的温度。
片刻,姜青时将脑海里浮想联翩的念头掐断。
她紧绷着脸卸妆,又点开手机里的音乐,让自己沉浸在音乐世界,而不是刚刚车里那个小小的“事故”。
等姜青时从浴室洗漱完出来,往常要在书房待到十二点的沈岸已经在楼下房间洗完澡,穿着深色的家居睡衣,半躺在床上看书了。
他发梢大抵是刚刚吹干,自然地垂在额间,看着身上少了锋利感,多了丝柔软。
姜青时瞟了眼他手里的书,和金融有关的,她看不懂的。
她很细微地撇了下嘴,慢慢悠悠挪到自己那端掀开被子上床。
房间内静悄悄的,谁也没主动打破这份寂静。
姜青时躺下后玩起了手机,沈岸朝她这边低头,眼眸深邃,眉梢轻挑,“还不困?”
“……”
不知为何,这会听到沈岸这样的问话,姜青时总控制不住地往另一方面去联想。
思及此,她连忙合上手机,闭上眼说,“困。”
她今晚不想做。
昨晚沈岸做得太狠,她腿和腰都还很酸。
看她迅速地躲进被子里,沈岸隐隐明白她意思。他瞅着双眼紧闭的人,有点儿想笑。
他刚刚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要折腾她的意思。
在这方面,沈岸比任何人都懂得节制,克制。
这一晚,姜青时睡得很安稳。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没有那么容易睡着,可闭上眼睛没多久,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并且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
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床侧的人早就不在房间。
赖了会床,姜青时才懒洋洋起床洗漱。
她到楼下时,沈岸正在院子外打电话。他穿着浅灰色家居服,身形挺拔清俊,温煦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地面有他被拉长的影子。
有所感应的,沈岸回头,隔着落地窗和她相望。
几秒,姜青时面色如常,尤为淡定地转开眼,进厨房找水喝。
另一边,沈岸看着走远的人,漫不经心地应着对面人说的话,“很急?”
魏明谦:“什么意思?”
沈岸:“不急那就晚点说。”
“……你这个点有什么更着急的事?”魏明谦问。
沈岸:“嗯。”
魏明谦噎了噎,却自知从他口中问不出有效信息,他嘁他一眼,很知趣地没有追问,“行,那晚点说。”
-
挂了电话,沈岸折返进屋。
姜青时刚倒好水从厨房走出,夫妻俩对视一眼,他看了眼墙上时钟,问她,“吃不吃早餐?”
姜青时愣了下,狐疑看他,“你也还没吃?”
按照她对沈岸的了解,他作息规律,三餐也很规律。他每天早上六点半左右会起床,七点半到八点吃早餐,然后去公司。
即便是周末,他也是这样的作息时间。
沈岸嗯了声,很是淡定地说,“起晚了。”
“?”
姜青时诧异,“你几点起的?”
沈岸看她一眼,眸色暗邃,“八点。”
“……”
姜青时眨眨眼,还没来得及问他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沈岸已经打开冰箱门,询问她早餐意见。
到嘴边的话忘记,姜青时一点没和沈岸客气,问他说,“你会做煎饼吗?”
听到“煎饼”这两个字,沈岸面色一顿,低敛着眼眸看她,眼瞳漆黑幽亮,“你想吃煎饼?”
“突然想吃了。”姜青时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浅声道:“我昨晚做了个梦。”
沈岸呼吸微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