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
“某人不给机会,我们给某人一个台阶。”
五分钟后,乔曦微信传来提示音。
两人坐在喧闹的角落,激动得差点叫出来。
“怎么是我舅!”
黎逾湛,乔曦亲舅:【在哪?】
乔曦不敢不回,只给黎逾湛发了条酒吧定位,就蔫蔫删了朋友圈。
“玩脱了,没给某人台阶。倒给我舅递了个把柄,我可太命苦了!”
下一秒,乔曦手机又响起微信提示音。
“我哥!”
尚澹,尚禧暖亲表哥:【在哪?】
乔曦依旧不敢不回,同样发了条定位。
“难姐难妹,干一杯!”尚禧暖欲哭无泪。
将近零点时,尚禧暖被那群富二代的烟呛的实在受不了。
乔曦和喻嘉樾便搀着她从酒吧出来透气。
深夜的城市,一半寂静,一半喧嚣。
夜风吹拂,才将尚禧暖脸上的燥醉消减些许。
刚还混沌的大脑,好像也清亮起来,指着前方道:“哥哥?舅舅?”
乔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便见齐排停着一辆迈巴赫和一辆宾利。
车前,是两个身着笔挺商务西装的男人,看样子已经等了许久。
“舅。哥。”乔曦声音颤抖道。
尚澹先迈步上前,从喻嘉樾手中接过尚禧暖。
“知道几点了吗?”尚澹平时就是个有几分小严肃的人,面部线条英朗的他,不笑时就更怖人了。是尚家里,尚禧暖为数不多怕的人。
“你凶什么凶嘛!”喝多的尚禧暖,也顾不得怕,直接推开尚澹的手。
自身难保的乔曦,独自一人根本扶不住她。
于是两人俱是脚下一软,齐齐向前倒去。
醉了的人,无惧疼痛。
所以只知道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鼻息间萦绕着熟悉又安心的草药香。
“喻嘉樾,我真是喝多了。”她环着黎锡然脖颈,咧着身子朝喻嘉樾说,“黎锡然居然抱着我。”
喻嘉樾和黎锡然几乎同时去接尚禧暖,只是黎锡然动作更快一些,直接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顺势打横抱起,以免她再挣扎。
“暖暖,怎么喝这么多酒?”黎锡然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关切。
“黎锡然,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你喝多了,我们回家。”
喻嘉樾这时上前一步,拦在黎锡然面前。
再看黎锡然,刚刚那双温柔的眼,已满是戒备和幽冷。
未等喻嘉樾先开口,黎锡然先开门见山道:“这位小同学,你也快回家吧。不要让家人担心。”
不过简单的一句关心话,却高明地将喻嘉樾的立场撇清。
小同学,如何和家里的长辈,分庭抗争。
“喻嘉樾。”这时,尚禧暖突然又转过头,“我们周一见!”
吃了口黄连的人,这才扬起眉峰,直直盯着黎锡然,颇有挑衅意味的回道:“好!我们周一,不见不散。”
-
因为尚禧暖的不依不饶,本来接她回家的尚澹载着乔曦回家。
而她如愿以偿窝在黎锡然怀里,却也是一刻不消停。
就在她爬到黎锡然腿上,面对面坐下时,车中央的隔板被缓缓升起。
隔绝的狭窄车厢,尚禧暖身上的香味比酒味浓郁。
她肆意抱着黎锡然脖颈,咫尺距离,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扑洒在自己脸上。
难以呼吸时,他稍一颔首,气息又落在她胸脯上。
黎锡然抵着衬衣衣领的喉结,莫名的,又干又涩。
缱绻的夜色里,他声音发颤,能听出他克制失败的低喘。
“暖暖,别乱动。”
尚禧暖双眼红彤彤的,身上更是似酒精涌动的烧灼之感。
吊带裙紧身勾勒身材,她开始呼吸不畅。
“勒。”她挺了挺胸脯,那如雪似酥般的妖娆雪峰就在他眼前。
刚刚遮住大腿的裙摆,也抵在他西装外套沿边。
黎锡然耳朵都是红的,视线无处安放地,只能流连在她绯红脸颊上。
他原本扶着她背脊,但大小姐偏是觉得不舒服。
拉着他手,一寸寸往下挪,直至掐着纤纤一握的腰肢。
明明昧昧的夜灯,她时而风情,时而乖觉。
那张红润泛着光的樱唇,也在张张合合中,令他逐渐听不到声音。
“知道现在多晚了吗?还喝这么多酒,知道有多危险吗?”
尚禧暖歪着头,醉意下,她贪婪地看着他,“不是在你身边了吗?怎么还会有危险。”
一声轻叹,黎锡然想要将她的身子拉远一点,“我也是男人。”
大小姐一双眼眸像涉世未深的小狐狸,却足够撩人。
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可以。”
黎锡然没立即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可以?”
“有的事情,你可以。”她手指向下挪移,指在他胸口,隐晦又暧昧。
黎锡然长叹一口气,无奈中都是宠溺,“暖暖,我也不可以。”
“我说你可以,就可以!”喝多的人,大脑内没有逻辑,不依着在他腿上乱动,“你可以的事情很多,可是,你就是不。”
久久的,他像是妥协了般,又长叹一声道:“那暖暖说说,我都可以些什么?”
她终于是安静下来,细嫩的小手捧住他脸颊。
这时车窗被打开一丝小缝,闯进来的几缕微风撩起她的发丝。
带着几分撩拨的勾引,扫在黎锡然唇上。
伴着酥酥麻麻的触觉,听着她说道:“你可以喜欢我吗?”
第5章 银碗盛雪
◎暖暖的书房。◎
泛白的梦境。
昏暗车厢内,咫尺之间,她瞳眸映着黎锡然猩红的眸。
夜晚的路灯,伴着风从窗子闯入,他眼神明明又暗暗,像是幽深的渊林。
深春初夏的天,她穿着单薄短裙。
在这狭小密闭的空间,两人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随着她胸脯起伏,分不清是谁低沉的喘气声乱在这春夜里。
这也成了她记忆里为数不多的,黎锡然如此认真,不带丝毫闪躲地看她。
从眼睛到鼻尖,再盯着她殷红的唇,视线不移地久久流连打转。
大约便是这寸寸注目,又借着酒精的催动,让她突然想冒险一下。
甚至,想要回应他的注目。
于是,抱住他脖颈,凑近了唇...
是突如其来的天光乍泄,将她从缠绵的鼻息中揪出。
日光顷刻攀爬,电动窗帘的音轨携带着窗外爬墙蔷薇飒飒作响。
春夜的梦,结束在立夏的晨。
尚禧暖双目空洞,宿醉的身体,汗涔涔如刚从桑拿房捞出一般。
而绵延不绝的空虚感,拉扯着梦境里未得到的答案,还有那个下一秒便实现的吻。
她怔怔盯着眼前的中式刺绣壁纸,意识剥离时,连梦境与现实的辨别不清。
只记得她捧着黎锡然的脸问,可以喜欢自己吗?
甚至连他的回答,在梦境里都是无声的。
至于那个吻...
冷乱,呆滞。
又无言的烦躁。
“听到你说话了,还以为你醒了。”蕙姨先是将温蜂蜜水端到她床头,关切问,“头疼吗?”